林初文下樓后,余下的幾人面面相覷,各有心思。唯獨(dú)許崇陽和關(guān)鹿其借這個時機(jī)聊了起來,兩個人在這次見面時竟意外的發(fā)現(xiàn)彼此有那么多的共同語言。比如軍理,比如孫子兵法,許崇陽原來只覺得關(guān)鹿其是個普通的軍官,卻沒想到她也是打心眼里喜歡軍人這個身份的。而關(guān)鹿其則對許崇陽又多了幾分欣賞,他們雖然才剛剛認(rèn)識,但是很多時候都能一拍即合。
余下的幾個人里,蘇眠跟哈哈互相斗法,哈哈總是占了上風(fēng),蘇眠不甘示弱,一門心思折騰哈哈。白悅瞧著兩人玩的不亦樂乎,只好靜靜的做一個旁觀者。
而陸麟和關(guān)思遠(yuǎn)卻難得的都在想著剛才的那一幕,只不過,關(guān)思遠(yuǎn)是越想越氣,陸麟則恰恰相反,他在心里細(xì)細(xì)的回味著剛剛和白悅四目相對時的感覺,嘴角竟不自覺的上揚(yáng)。
許久,樓梯間的腳步聲越來越重,眾人知道是林初文回來了,只是不確定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一起回來的。
就在所有的目光都定格在天臺門前時,那個男子就那樣自然的走了上來。比之剛剛的遠(yuǎn)觀,眾人這才看清男子的全貌。一時間,白悅等人好像明白了什么才叫做從二次元走出來的男子,好似只有漫畫中的人物才能精準(zhǔn)的概括男子的相貌。高挑的身材,精煉的短發(fā)雖然掩蓋了男子身上的柔弱美感,但是那張臉,雖然毫無血色,卻也毫無瑕疵。
當(dāng)他狹長的雙目掃過眾人時,眾人均微微皺起了眉頭,男子眼中的高傲倒不是尋常人都會有的。而就在這時,男子薄唇輕啟,“那個女人說,你們遇到了點(diǎn)麻煩?!?p> 這時林初文才小跑到天臺,氣喘吁吁道“我來介紹一下,我們,我。”林初文上氣不接下氣,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全。
男子也沒瞧她,“誰有麻煩?”問話間男子掃過在座的人,看著那一張張莫名其妙的臉,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林初文騙了,他倒也沒生氣,只是轉(zhuǎn)身欲走。
這時,林初文的舉動讓幾人不免在心中一嘆,果然是女中豪杰。
只見男子轉(zhuǎn)身間,林初文愣愣的擋在了他的面前,那架勢活像路邊準(zhǔn)備劫財劫色的臭流氓,唯一的不同是,這個“流氓”也很美。
“珈珩,你先等一下。我說的有麻煩的人就是我,如果你現(xiàn)在走了,我就會有麻煩?!绷殖跷囊荒樀目隙ǎ敲麨殓扃竦哪凶油W×四_步。
林初文以為他為了自己有所動容,再加上正面對面看著那張比女人還要美的臉,心跳竟也脫離了常速,可珈珩的一句話,把一切都破壞殆盡。
“那又怎樣。”說話間,珈珩快速的避開了林初文,一絲留意都沒有。
一絲錯愕從林初文的眼睛里閃過,她從沒受過這樣的冷遇,即便是冷漠如關(guān)思遠(yuǎn),也從未如此直接的讓她下不來臺,那時候,林初文心里的戰(zhàn)斗力被徹底激起。
“你不愿留下,是不是怕相處久了會愛上我?”語不驚人死不休,林初文贏了。
眾人感覺,如果照珈珩剛剛說話時的神情來分析,那他肯定是不會理睬林初文的,可是他們偏偏想錯了。珈珩停下了腳步,回身半壓著身子,湊到林初文的身前邪魅一笑,“這位小姐,你會為你剛剛的話付出代價的。”
林初文第一次跟這么個大帥哥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雖說矜持還是有的,可是臉紅的程度早就瞞騙不了眾人,她的心思。
“我,不怕?!敝е嵛衢g,林初文的氣勢一點(diǎn)沒輸,可心里卻輸?shù)囊凰俊?p> 珈珩直起身子繞過林初文徑直走向眾人,原本一直扮演配角的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件事和自己還有關(guān)系。陸麟最先站起來跟珈珩打招呼,“你好,我是陸麟。”珈珩眼角掃過陸麟,略微點(diǎn)頭示意問候。
然后便直接坐到林初文剛剛的位置上,挨著白悅。白悅也沒掩飾自己想要欣賞帥哥的欲望,兩眼直直的望著珈珩。
珈珩也沒閑著,在一片狼藉之中找到一支干凈的一次性杯子,倒?jié)M了酒,那纖長的手指飛快的動作著,眾人的眼睛也跟隨著那雙手而飛快的轉(zhuǎn)動著。
滿酒之后,珈珩端起酒杯,這時,林初文也自己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了。珈珩直到林初文落座后才開口,“各位好,冒昧闖進(jìn)幾位的聚會,雖說不是我本意,但是還是冒犯了。珈珩自罰一杯,算是跟大家結(jié)識一番?!?p> 一杯酒,一滴沒剩,珈珩似乎很會喝酒。
陸麟等人也滿上了酒杯,陪了珈珩這一杯酒。只有白悅越發(fā)覺得眼前的人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稍阽扃衤浔畷r,一個念頭飛入了白悅的腦海,難道是他?
對于珈珩的突然加入,眾人很快便適應(yīng)了。因?yàn)殓扃耠m然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fēng)似得,但是說起話來非常暢快,個性也很合幾人胃口,所以很快便加入了幾人的游戲中。
重來的第一局,珈珩就輸了,林初文本想照顧一下珈珩,可珈珩很是大方的選擇了大冒險。就在所有人都在想著該怎樣不失禮又不疏遠(yuǎn)的給珈珩一個處罰時,白悅卻脫口而出了兩個字。
白楊。
這兩個字的聲音不大,但是足夠在座的每個人都聽到。
白悅盯著珈珩的表情,可是似乎白悅并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珈珩面色沒有一絲變化,準(zhǔn)確的說,除了跟眾人一樣,莫名其妙的看著白悅之外。
蘇眠解圍道,“小悅,你忽然說出你哥的名字是要怎樣?”眾人這才明白白悅說的白楊是誰,可還是對白悅為何突然提起這個名字而表示詫異。
白悅在確定了珈珩并無反常后,略帶無意道,“不好意思,只是珈珩讓我想起了我哥的一個朋友而已,所以一時情急叫錯了?!北娙肆巳?。
陸麟默默的記下了白楊這個名字。
珈珩道“白小姐你們兄妹感情很好吧?玩鬧時也一直惦記著他?!卑讗傋屑?xì)看著珈珩說話的神情,這下確定,他應(yīng)該不是自己以為的那個人。暖了臉色,“很好?!辩扃褚残πΦ慕Y(jié)束了這個話題。
其實(shí)白悅已經(jīng)四年沒有見到白楊了,準(zhǔn)確的說,白楊是他的堂哥,自小,他們兄妹三人就在一處長大,與親生兄妹沒有任何區(qū)別,可是自從堂姐去世后,白悅來南大上學(xué),就再沒有回過家,也沒有見過白楊。
白悅神情的變化,陸麟全部記在心里,他感覺到白悅在提起白楊時,目光會變得柔和許多,再不是那般沒有感情的直白。
直到最后,林初文也沒有想到什么合適的處罰方式,于是,珈珩起身拿過三瓶啤酒,自罰三瓶。林初文想要攔著,關(guān)鹿其卻示意蘇眠攔住她。許崇陽在一旁看著關(guān)鹿其和蘇眠交換顏色,大致也才出了關(guān)鹿其的用意,一個人的酒品如何,往往就看得出他人品如何。
既然我們這群人會跟他成為朋友,那自然得知道這人人品如何。關(guān)鹿其注意到許崇陽在看著自己,還有那副一切都了然于胸的表情,便只得但笑不語,是什么時候起,關(guān)鹿其也希望有個人,能在任何時候懂她的心思,不需要語言的贅述,就一個眼神,他就明白。而如今,好像,她遇到了那個人。
三瓶啤酒,對于珈珩來說,竟一絲作用都沒有。反而讓珈珩漸漸適應(yīng)這個群體的氛圍,慢慢的也更加健談。林初文從一開始眼睛就沒有離開過珈珩,所以轉(zhuǎn)的酒瓶總是不自覺的朝向他,可偏偏就差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每次都是白悅悲慘中招。
白悅不想再玩那么曖昧的冒險,所以選的都是真心話,然而林初文問的問題都是白悅不愿意回答的,雖然陸麟和關(guān)思遠(yuǎn)沒聽到白悅的真心話都有點(diǎn)失望,可是看她一瓶瓶的罰酒,也是心疼的緊,想要代喝,結(jié)果,幾瓶下肚,就有些站不穩(wěn)了。
到最后,這個真心話大冒險已經(jīng)儼然變成了拼酒大會。個中翹楚非白悅和珈珩莫屬。而兩人也“酒逢對手千杯少”,覺得啤酒不過癮,干脆拼起了白酒。蘇眠本想攔著,可她照顧陸麟和關(guān)思遠(yuǎn)兩個人還來不及。
當(dāng)蘇眠求助于許崇陽時,只見那“一對”正聊的不可開交。蘇眠想了想,鹿其姐難得有這么投緣的人,也干脆憋了回去。只有林初文在真心實(shí)意的勸阻白悅和珈珩,但是沒用。
終于,白悅和珈珩兩個人都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