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回來兩天了,也沒見哥哥,他不住在家里嗎?”白小魚有疑問是正常的,白楊的確不住在白園里,白小魚離開白園第二年,白楊身上的擔子也逐漸增加,既是白景淵有意讓他歷練,也是白楊自己的心志。漸漸的,經(jīng)常三五日也回不了一趟家,索性就在外買了套公寓,圖個方便。但是每個月除了必要的事務匯報外,還是會回家吃兩頓‘團圓飯’。
“你哥現(xiàn)在在外住,這幾年,他是越發(fā)成長了,獨當一面的事也增多了,家里這位置確實有些遠了,便索性由著他搬出去了,只是……。”白景淵欲言又止,白小魚猜想,應該是因為白楊現(xiàn)在可能不是‘獨居’。便語重心長的說道“爸爸,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白家的男兒向來有擔當,又癡情,想來一定是走不差路的,只是選擇不同罷了?!?p> 這句話倒是點到了白景淵的心坎里,“這孩子,小小年紀,故作老成,你讓爸爸怎么辦?!闭f罷,白景淵佯裝要敲打白小魚,白小魚也不躲,嘴上卻告饒了“爸爸,饒命啊,小魚兒這是說的對了吧?!?p> 白景淵正色道“爸爸待白楊,等同親子,自你大伯母病逝,大伯父倍受打擊,沒幾年也隨她去了之后,小楊和小悅兒,便同你一般,長在我膝下,我哪個不疼。只是,他這個選擇,怕是難走了?!卑拙皽Y指的應當是白楊和珈珩的感情。
白小魚想起大伯父對大伯母的深情,“爸爸,你是知道的,我們白家有癡情的遺傳,看看大伯父對大伯母,您對媽媽,還有。”白小魚想起了白悅,卻不忍提及,白景淵自己明白她想說什么,便柔聲撫慰道,“能愛一個人愛到一個結(jié)果,是幸福的,挨不到結(jié)果,也是幸福的,小悅兒是幸福的。你也會幸福的?!?p> 白小魚稍稍寬心,繼續(xù)道,“所以,爸爸您也應該能明白,白楊哥若是對誰動了心,便是一百匹馬也拉不回頭的,況且,那也不是什么錯事,只是情緣來了,便也不要去硬是阻攔吧?!?p> 白景淵感嘆,他的小魚兒好像真的是長大了,的確,他對白楊和珈珩的事并不支持,但是白小魚說的沒錯,這不是錯事,只是情緣到了,以白家人的個性,又怎會輕易放棄呢。
“那你覺得,爸爸應該支持他嗎?”白景淵問道。
白小魚笑笑,沉默了片刻,“我想,如果是大伯父,一定會支持哥哥的,畢竟姐姐已經(jīng)吃了太多苦了,他又怎么舍得這唯一的兒子不幸福呢?!?p> 白小魚一下便說道了點子上,白景淵沉默,是啊,大哥定是希望他的孩子能幸福的。
白景淵五十大壽當日。
白小魚這天早早的便起來,被她的母上大人好生打扮了一下。這么些年,這還是頭一次,白小魚如此盛裝出席白景淵的壽宴。一則是多年未曾在家,二則今日必定對她是個特殊的日子,洛晚的性子,可不允許女兒在這種重要的日子留什么遺憾。
“瞧瞧,這是誰家標致的可人兒啊?!卑拙皽Y知道白小魚今日要打扮一番,便丟下已經(jīng)到來的滿屋子賓客,跑來看熱鬧。
倒是白小魚,仿佛椅子上長了釘子,臉上掛了油瓶一般,好大不愿意?!鞍职郑B你也來看我笑話?!卑拙皽Y瞧著眼前,一襲白藍相間的小禮服,零碎的長發(fā)略帶寬卷,隨意的搭在肩膀上,臉上也撲上了淡妝,到真真是個‘英氣’的美人兒。
“還是你媽媽的能耐高,萬事也能變璞玉?!闭f罷,當著白小魚的面,白景淵便將洛晚一把攬過,輕輕的吻上臉頰。好在白小魚自小就在這種環(huán)境下‘熏陶’,早已無所謂了。
“好啦,今天你是主角,怎么撇下賓客自己跑來躲清閑。”洛晚嗔怪的推開白景淵,順手幫他整理了一下衣襟。
“我這,也是向你學習嘛。哈哈哈?!甭逋硐騺硐矚g玩鬧,卻偏偏討厭這種大宴賓客的場景,所以這么多年,她都躲清閑,從不出去接待,反倒是白小魚在家時就要充當這個‘當家主母’的身份,陪著老爹出去接待客人。好在,落白堂的規(guī)矩是,白景淵的壽辰,向來只與自家兄弟一起過,商場上無論多么重要的合作伙伴,也都是將拜帖和守禮送到便離去,白景淵事后也會派人逐個回禮。
“好啦好啦,一大早喂了一肚子你們的恩愛甜蜜糖。我還留著肚子吃爸爸的壽宴呢,爸爸,我們快去前廳吧。留媽媽在這里享受她自己的寧靜?!闭f罷,白小魚拉著白景淵便往門外走。白景淵還有點意猶未盡,不過還是順著女兒的性子,回到前廳。洛晚無奈的搖搖頭,轉(zhuǎn)身吩咐劉娟道“阿娟,去酒窖把東西拿出來吧,今天,一定用的到?!?p> 此刻的前廳正熱鬧非凡,落白堂的重量級人物皆已到場,在正廳落座。除此,各生意線派來賀壽的代表也于偏廳落座。
白小魚隨著白景淵進入正廳,迎面一只大手便伸了過來,還仿佛把她當小孩子一般的黃銘,許是多年沒見到白小魚,徑直便朝她走過來?!皢褑褑?,瞧瞧啊,這幾年不見,我們的小魚兒出落得這么出息了,嘖嘖,這樣貌,帶出去,絲毫不輸陣仗?!秉S銘速來以情場浪蕩子‘聞名’,但卻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至今為止,仍是鉆石黃老五一個。
“黃銘哥,也是越發(fā)精神奕奕,面色緋紅,瞧著,近來又交往了不少的好姐姐啊。”白小魚的嘴哪里輸過陣勢。倒是惹得一旁的白楊和珈珩憋不住的偷笑。白景淵也不管,他們斗嘴,是他最熟悉不過的場景了。
“這大姑娘,說起我來臉也不紅,真不知將來哪個倒霉小子能娶到你,好好的降一降你”。白小魚俏皮的瞥了黃銘一眼?!包S銘哥,怎么不見我那兩個小外甥,如今也有四五歲大了,不帶著陪我玩一會啊?”白小魚說的兩個孩子,都是黃銘的私生子,但是卻是昭告天下的那種,雖是母不祥,但是卻是黃家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小少爺,誰也不敢在背后妄言,這是黃銘對自己童年的一種彌補,更是對兩個孩子的寵愛。
“那兩個皮球子,正是討人厭的時候,這次來給當家過壽,帶來怕丟我自己的臉,哈哈哈哈,自然就扔在家里,好生調(diào)教了。”黃銘提起孩子,臉上還是笑容滿面的,藏不住的寵愛。
“那,等些時候,我去日本瞧瞧他們,看看皮成了什么德行?!卑仔◆~低眉淺笑的跟黃銘說道。倒是惹得黃銘背后一涼,這兩個孩子碰上白小魚,還不是到鬧騰起來,還是算了吧。
“啊哈哈哈,再說,再說。”黃銘這哈哈打得,讓白楊憋不住直接笑了出來,“好了好了,小魚兒,快別嚇唬黃銘了,他的孩子要是讓你教,他家房頂怕是都要掀起來了吧?!?p> 白小魚想想也是,只得跟著大家一同笑了起來。正當此時,門外有人來報,“當家,各位堂主,三聯(lián)會少會長顧夜闌親來拜壽,拜帖已遞,是否請進來?”
顧夜闌的登門,早在白小魚的意料之中,當日他與白小魚約定的期限便是今日,想來他也是有所準備的。
上座的幾人中,除了黃銘一頭霧水外,其余的人也是心中有數(shù)。
“請?!卑拙皽Y下了請客令,便攜白小魚正位做好。
白家正廳,主位自是落白堂當家之位,主位兩側(cè)各設兩把椅子,是為四堂堂主落座,目前落白堂僅有三把交椅,按照自己的位子落座后,雖然留下一張椅子,但是白小魚卻是不能隨意落座,而是由下屬搬來小椅子坐在白景淵身側(cè)。
下位的椅子,則是落白堂一些元老級人物落座,如今一屋子的人正襟危坐,等待的自是那個代價眼里的‘不速之客’顧夜闌。
片刻后,顧夜闌攜段進,以及四位下屬徑直進入了前廳。
“白當家,夜闌不請自來,先祝白當家福泰安康,松柏長青。”顧夜闌雖是晚輩,但是在三聯(lián)會地位卻極高,故并未行晚輩對長輩的禮數(shù),落白堂的人也沒有多挑剔。
“顧少會長,撥冗前來,為我賀壽,這祝福白某身受了。”片刻寒暄,顧夜闌命人將一個大箱子抬了進來?!耙龟@心想,白當家大壽,普通禮物無法匹配,故找尋許久,才尋得這快玉璧,還望白當家不要嫌棄?!闭f罷,段進打來箱子,偌大的玉‘壽’字躍然而現(xiàn),通體翠綠,當真是頂好的物件,眾人也十分滿意。
“勞少會長惦念了,還請落座。”白景淵禮讓道,不料顧夜闌紋絲未動,反而站的更加筆挺,隨后竟以晚輩之資行了一個大禮,眾人皆不知所以,“白當家,夜闌今日前來,還為一事。夜闌想要求娶落白堂千金,白小魚小姐?!贝搜砸话l(fā),堂內(nèi)頓時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