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幾天鮑無愚一直在想,鄔嚴勝答應合作的主要原因,絕對不是自己的項目有什么吸引力,以他的資源和技術團隊,只要我說出整個項目的計劃,人家分分鐘可以開始做這個事情。
那么這次找鄔嚴勝能夠順利成功,關鍵點就很有可能在成方的身上,因為鄔嚴勝最終是在成方的要求下,才同意合作的。也就是說,成方是會給自己帶來好運氣的人。
于是在和鄔嚴勝約定的時間,鮑無愚先來找成方,希望他能夠和自己一起去,希望再借助一下成方給他帶來的好運氣。
“我陪你去找那個叔叔,你要帶我去環(huán)球影城玩?!背煞窖劾镩W著狡猾且天真的神色,一本正經的對鮑無愚說。
“好,拉鉤?!滨U無愚說著,伸出了右手小指。
有了上次的經驗,鮑無愚先給方寶兒撥通了電話,在得到同意之后,兩人便直奔鄔嚴勝的單位出發(fā)了。
鄔嚴勝的研究所,距離科研院生物所并不遠,都是幾乎一樣的傳統(tǒng)機關辦公樓風格。
這種辦公樓,樓層間隔比較高,一層的樓梯距離,相當于住宅樓層的兩層。高大的挑空,讓走進大樓的人不自覺地有一種嚴肅感。
鄔嚴勝的辦公室在四樓,也是最頂層,起初鮑無愚還擔心成方會不愿意上樓,已經做好了哄著他往上走的準備,結果沒想到成方一路小跑,到了頂層,連呼吸節(jié)奏都沒有絲毫加快。
鮑無愚敲開鄔嚴勝的主任辦公室,只見里面的會客沙發(fā)上面做著一個約莫五十出頭的精壯漢子。見鮑無愚領著成方進來,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只是朝著鮑無愚點了點頭。
鄔嚴勝倒是很熱情,見鮑無愚進來,忙走到門口,用力的和鮑無愚握了握手,隨即看到跟在身后的成方,便笑著說道:“小伙子,這次你又是來替你鮑叔叔助陣的吧。”
成方聽后答道:“我是想來感謝您能夠幫助我們的。”這是成方自己的答復,并不是鮑無愚事先教給成方這么說的。
鄔嚴勝聽了成方這話,打心里更喜歡面前這個十幾歲的孩子了。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國家科研院的鄭寶積,這次我特意邀請他過來一起聽聽你的這個項目,如果老鄭愿意參與進來,你這個項目可就無敵了。”鄔嚴勝一邊隆重介紹著鄭寶積,一邊將鮑無愚讓到了鄭寶積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鄭寶積見鮑無愚落坐,便開口說道:“剛才我也沒有聽鄔教授說起你的項目細節(jié),不如你來直接介紹一下吧?!?p> 介紹項目,對于鮑無愚來講并沒有絲毫難度,雖然只是一個概念項目,但在他的嘴里卻表述的異常生動,仿佛項目組就在隔壁開工一般。
一番精彩的講述,絲毫沒有打動鄭寶積,鮑無愚講完之后,鄭寶積便對鄔嚴勝說道:“鄔教授,我這邊現(xiàn)在有一個很重要的研究任務,剛才介紹的這個項目,我們這邊肯定是沒有精力再參與了?!?p> 鄔嚴勝知道鄭寶積所說的沒有精力來參與這個項目只是一個借口而已,但對方的意圖已經表達的非常清楚了,于是說道:“確實,這個項目目前還不成熟,這時候讓老鄭你加入,也是有些大材小用了?!?p> 鄭寶積連忙說道:“鄔教授,您可別擠兌我了,我這點微末水平,您能想著我,我就已經是受寵若驚了。只是自從三年前我們回來之后,就一直有一個重要的項目在運作,而我是這個項目的主要成員,根本沒法分身出來?!?p> 在鄔嚴勝看來,如果鮑無愚的這個項目真的可以啟動,那么將會是近幾年來最大的技術與商業(yè)模式的突破,同為意識傳導領域研究者的鄭寶積不會聽不出來里面的門道。
那么鄭寶積所說的這個項目,一定會是比眼前這個意識通訊更為重要,且更有價值。
鄭寶積看到鄔嚴勝思索地反應,知道剛才自己無意中透露了自己現(xiàn)在參與的項目,讓鄔嚴勝感興趣了,于是說道:“現(xiàn)在我們這個項目還處在保密階段,等時機成熟,到時候恐怕還真要邀請您一起參與呢?!?p> “明白,您說的項目的事情,等需要我知道的時候,咱們再細聊?!编w嚴勝說完,見鄭寶積已經站起身來要離開,便也起身走到鄭寶積面前和他握手道別。
看到鄭寶積要走,成方覺得這個人應該對鮑無愚有很大幫助,于是趕緊走過來,用帶有央求的語調對鄭寶積說道:“叔叔你好,鮑叔叔剛才說的事情您能幫幫他么?”
在此之前,這一招成方幾乎是屢試不爽,每到一些關鍵時刻,自己只要全神貫注的想著對方能夠滿足自己的要求,最終的結果都是可以如愿以償,但是今天,這招似乎不好使了。
鄭寶積低頭看著面前這個機靈可愛的小男孩,心想:帶著孩子來談項目的我倒是還真沒見過,用孩子來求人家合作,就更是聞所未聞了,這個叫鮑無愚的也夠能想招的。
邊想著,鄭寶積邊說:“小朋友,有些事情你還不懂,我現(xiàn)在還幫不了你的鮑叔叔,將來有機會的話,我們會有可能合作的。”說話的同時,便已經和鄔嚴勝一起走到了門口
成方哪里知道,現(xiàn)在的他已經和三天前的他全然不同了,鄭寶積不能隨他意愿的主要原因,是因為方寶兒已經在成方的意識里面屏蔽了他對于別人意識的干擾能力?,F(xiàn)在的成方已經和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區(qū)別了。
成方還想接著央求鄭寶積,但此時鄭寶積已經對鮑無愚擺了一下手,并示意鄔嚴勝留步,而后徑自走出了辦公室。
從四樓一直走到樓外的空場,鄭寶積按開了一輛公務車的車門,低頭便坐了上去。
已經等在車上的華光明,見鄭寶積回來,沒等車門關上,便趕忙問道:“怎么樣,鄔教授說的項目和咱們現(xiàn)在的研究有沒有什么共同點?”
鄭寶積略帶情緒的說道:“咱們來這一趟,純屬耽誤時間,這項目根本就只是一個概念,沒有任何落地的實質內容,也不知道這個叫鮑無愚的人是怎么忽悠鄔教授他們的,鄔教授竟然執(zhí)意要跟這人合作。”
公務車緩緩啟動,駛離了鄔嚴勝所在的研究所大院,一路開向了中京市西部的群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