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塵走到金元的柜臺前坐下,“看看玉器?!?p> “好嘞,我給您沏茶去。”小伙計喜笑顏開,這一看就是貴客,伺候的好,隨便給點賞銀都能頂上一個月的收入。
金元微笑著問道,“貴客,您要什么樣的玉器?環(huán)佩首飾還是?”
蕭塵端看著金元,和金寶一樣長得很周正,配到太子身邊的人肯定不可能歪瓜裂棗。
但兩兄弟的氣質(zhì)卻有所不同,金元自然更陽剛一些,一眼就能分辨出兩兄弟誰是誰。
“環(huán)佩吧。”
“多嘴問一句,您是買給自己還是送人?”
“給自己如何?送人又如何?”
金元笑瞇瞇的回道,“若是送人,我給您挑頂好的來,若給您自己的,我怕這里沒您能看得上的?!?p> “你怎么知道沒我看得上的?”蕭塵有些好奇。
“您腰間掛的環(huán)佩水潤透亮,色澤濃郁,雕工亦是精巧無比,恐怕整個京都都找不到幾件這樣的環(huán)佩?!?p> 蕭塵一進門,金元就把蕭塵上下看了個遍,他還想,要是蕭塵是來當那環(huán)佩的,恐怕得掌柜出面談價。
機靈,蕭塵對金元的第一個評價,“我買來送人的,你去挑幾件來看看?!?p> “好,您稍候?!苯鹪芨吲d,他覺得這單生意能成。
這時,小伙計給蕭塵上了最上等的銀尖茶,“貴客,七成燙?!?p> 蕭塵看這上小伙計也就十二三歲,做事倒有幾分成老。
金元拿著托盤回來了,上面放了幾個環(huán)佩,“貴客您看看,這是我們這里水頭最好的環(huán)佩,就是不知雕工合不合您的心意。”
蕭塵看著這一盤五個環(huán)佩,“這對雙魚有點意思?!?p> “這對魚的料子是最好的,只開料子時裂成了兩半,所以師傅就給雕成了雙魚。”
“價是多少?”
“一個金?!苯鹪Φ?。
蕭塵皺起眉,“這么貴?”
“我給您挑得都是最好的,說實話,我這個月都沒開過這大的單子,直接給您開的底價?!苯鹪吐曊f道。
蕭塵點點頭,“好,可是我今天沒帶錢,改天我再來,你把這對雙魚給我留著?!?p> 金元略有失望但還是笑臉回道,“行,我給您留著,您看,您能不能押點東西在這里?”
蕭塵挑起眉,語氣不善,“怎么?以為我是騙你的?”
金元拱手道,“沒有,那您給個時間,萬一有別的客人看上,一直不賣掌柜也不答應啊。”
“七天。”說完蕭塵便起身離去。
“貴客慢走?!苯鹪疽饣镉嬎退?。
小伙計回到柜臺前問金元,“沒他看得上的?”
“他沒帶錢?!?p> “啊?”小伙計張大的嘴,心里失落無比,上等的銀尖,他一個月就只能做主泡兩次。
蕭塵出了典當鋪,金寶趕緊跟上。
“今天我來這里的事不許告訴你哥哥,不然,你以后就不用在我身邊呆了。”
看到蕭塵的臉色寒若冰霜,以為是金元得罪了蕭塵,金寶趕緊點頭道,“是,奴才什么都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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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尚書曾必儀將擬好的擢拔名放在桌上,推到司馬學智的面前,“首輔大人,我怕陛下不一定這么痛快答應。”
司馬學智看著名單苦笑著搖搖頭,“他什么時候痛快過?!?p> 曾必儀心有疑慮道,“大皇子府最近很熱鬧,每個天登門的客人也是絡繹不絕,您說這是不是陛下的意思?”
“大皇子的路子你還看不明白嗎?要是沒陛下的允準,他怎么會明目張膽干這種事。他應變的倒是快,居然想到獨留京都的遞補名單讓陛下定奪?!?p> 對于司馬學智來說,他自然希望大皇子愚鈍一些,可是蕭澤和他母親一樣,都是心有城府的人。
而且賢妃的母族正是走上坡路的時候,一旦蕭澤成為太子,可能就會威脅到司馬第一權貴的地位。
所以,司馬彥昌當年力保蕭塵成為太子,蕭塵雖然資質(zhì)平庸,但是對權臣來說,面對一個平庸的君主未必是壞事。
可是蕭塵的迂腐超出了司馬彥昌的預料,即使司馬族拼力把他扶上太子位,他居然一點不領情。
早知道摔一跤能讓他腦子好使一些,真應該讓他早點摔一跤。
“要是陛下一意孤行?”曾必儀有些擔心。
“不要想這么多,先把名單遞上去,大皇子那邊,無非就是那幾個人,捏了他們那久的把柄現(xiàn)在可以用了,到時該參的參,陛下不至于不要臉面?!?p> ————
和利典當行。
一個大漢身著華服,看了一盤又一盤的貨品,都沒有滿意的,“就再沒有其他的了嗎?”
金元想了想,今天已經(jīng)是第六天了,明天上次來的貴公子會來嗎?
“還有一對雙魚環(huán)佩,但是有位客人先看好了,讓我?guī)退羝咛?,明天便是第七天。?p> “拿來給我看看。”
“好,您稍等?!?p> 大漢一眼就看中了這對雙魚,“問個價?”
金元猶豫了一下,兩個金。
“你怎么不去搶?”大漢面容猙獰起來。
“您息怒,您給個價?”
“一個金?!?p> “不行?!苯鹪獡u搖頭。
大漢咬了牙,“一個半!再多沒有了。”
“那您后天再來。”
大漢拍了桌子,“你耍我呢!不能賣,你和我談什么價?”
“貴客,之前已經(jīng)言明,這對雙魚被另一客人先看好了,過了明天他不來,這雙魚定是您的?!?p> 大漢神色猶豫了一下,“不如這樣,兩個金就兩個金,你現(xiàn)在就賣給我?!?p> 金元的心在滴血,但他還是沒松口,“我不能壞了規(guī)矩,請貴客見諒?!?p> 大漢的眼神瞬時變得兇狠起來,“你們掌柜呢,我倒要問問你們這是什么規(guī)矩?!?p> 大漢在當鋪一通折騰,最后被掌柜好言相勸才離開。
掌柜看看那對雙魚,又看看金元,“你怎么能不收質(zhì)押就答應留貨?”
“這對雙魚并不好出,所以我才想試試?!?p> 掌柜冷哼一聲,“明天那個人不來收雙魚,那你以后也不必再來了?!?p> 金元皺起眉,只怪自己太不謹慎,這次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只希望那從位客人守信。
然而第二天,蕭塵并沒有去和利典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