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遠(yuǎn)伯是賢妃的弟弟,這次的黑手是他下的,但真正布局的人是他嗎?
剛才那個家丁也沒有交待關(guān)于春獵的事,也不能認(rèn)定這是同一個人出手。
蕭塵啊蕭塵,生在帝皇家還真不如家里一貧如洗,至少能過個十幾年天真單純的踏實日子。
金寶看出蕭塵苦悶,他從小跟在蕭塵的身邊,十歲時皇后早逝,殿下就這么孤單的長大。
幾個兄弟,自從立嫡為太子后都疏遠(yuǎn)了他,也就四皇子還時常和蕭塵來往。
生在帝王家,有潑天的富貴,也要承受難以言說的痛苦,冰冷,殘酷,陰謀,所有的一切,不論你愿不愿意,都要被裹挾其中。
這也是為什么蕭德不自洗污名,洗了又怎樣?別人一樣會想辦法再潑臟水到你身上。
而且如果你身上太干凈,恐怕就不只是受點流言之?dāng)_,而是有性命之憂。
為何蕭塵會春獵墜馬?說到底還是司馬氏將其一直護(hù)得太好。
另外,最重要的,就是有人有野心,要奪這太子位。
接照清心真人的心思,蕭塵就應(yīng)該搬進(jìn)道觀,斷了紅塵雜念,一心修行。
反正修成正果后蕭塵也做不了皇帝,為什么不早點把太子位讓出去。
可是蕭塵不甘心,為什么要讓?
如果自己修成正果真的成為觀主,而人間的皇位繼承人卻是曾經(jīng)一直在謀害自己的人,想想就覺得惡心。
所以蕭塵想自己決定下一任太子,決定之后的天下之主是誰。
平遠(yuǎn)伯?很好,他敢露頭,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金寶,備馬車。”
“殿下,是回宮嗎?”
“去太師府。”
司馬彥昌知道蕭塵來時有些意外,蕭塵親自上門必有事,而且十有八九沒好事。
“參見殿下?!?p> “祖父又見外了,孤不請自來,有沒有打擾祖父休息?”
站在一旁的司馬學(xué)智嘴角抽動一下,來都來了,還問這種廢話,“太子殿來可是有事?”
“確實有件想和岳父還有祖父商量一下。”
“看茶,你們都下去吧?!?p> 金寶也離開了。
堂中只剩司馬父子和蕭塵三人。
“太子殿下說吧,何事?”司馬學(xué)智覺得蕭塵這趟是來者不善。
“前段時間有人攔孤的車,兩位都知道了吧?”
“殿下是想為那婦人做主?”
蕭塵拿起茶盞,“不,那個婦人已經(jīng)死了,死得也不算無辜。”
司馬學(xué)智心中一驚,看向司馬彥昌,司馬彥昌穩(wěn)坐如泰山,臉上的表情也沒什么變化。
蕭塵將整件事大概說了一下,有些細(xì)節(jié)隱去了,比如和三皇子的交談。
“那殿下現(xiàn)在想讓我們做什么?”司馬彥昌問道。
“我現(xiàn)在要有一件事轉(zhuǎn)移眾人的視線,最好這件事和平遠(yuǎn)伯有關(guān),而且一定要板上釘釘,讓大家看看王法面前人人平等。這樣他們也不會盯著綠蝶這事沒完。祖父,可否為我解憂?”
司馬學(xué)智覺得蕭塵想的太簡單了,那可是平遠(yuǎn)伯,賢妃的弟弟!
“殿下,此事恐怕不行?!彼抉R學(xué)智知道,這種話還是他來說比較合適。
蕭塵看向司馬彥昌,“祖父,我愿意和清心真人一樣,護(hù)司馬氏?!?p> 司馬學(xué)智不懂,司馬彥昌卻是被一語點醒,蕭塵不只是太子,他有靈根,又隨真人修行,以后修成正果,就不再是凡人,司馬氏若世世代代受到他和清心真人的庇護(hù),還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
“殿下的意思老朽明白了,此事我一定會竭盡全力辦好,讓殿下滿意?!?p> 蕭塵微笑道,“還是老太師是明白人?!?p> 蕭塵離開后司馬學(xué)智不解道,“父親為何要答應(yīng)他?與平陽伯為敵就等于是和賢妃開戰(zhàn),大皇子,四皇子,還有陛下,都不會善罷干休?!?p> “有些事,看著吃虧,事后你就會知道吃虧是福。平遠(yuǎn)伯那里安插的人,還有這些年積累的事都可以動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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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京都的正陽大道上,一個男人,一路走一路散著單子。
“平遠(yuǎn)伯為了擴(kuò)展私宅,強(qiáng)占我家房屋,逼死我父親,喪心病狂,天理不容!”
男子散出的單子像雪花一樣漫天飛舞落下,男子的神情也很是悲壯。
大家都拾起單子看著上面的前因后果,一陣唏噓。
男子都走到登聞鼓前,登聞鼓咚咚響起,震動人心。
立刻相應(yīng)有官員帶走男人去詳細(xì)詢問。
平遠(yuǎn)伯是賢妃的弟弟,也就是皇親國戚,這事說大不大,只是擴(kuò)大自己的府第,說小不小,搭上了一條人命。
然而這事正熱鬧,又有人去敲登聞鼓,這次是一個卸職的官員,說平開遠(yuǎn)伯貪污建道觀的款項,他不愿意與其同流合污才辭官。
這下坊間炸了,事關(guān)香火,這可不是小事,一旦真人盛怒,天下更名改姓也不是不可能的。
朝堂已是許久不開,但官員私下已經(jīng)在議論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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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雙手交叉搓著,終于等到了平遠(yuǎn)伯。
“臣,參加賢妃娘娘?!?p> 賢妃沒好氣的說道,“別整那些虛的,趕緊起來,我只問你一件事。你是不是真的挪用了建道觀的錢?”
平遠(yuǎn)伯咽了下口水,“我馬上就把款項補(bǔ)去?!?p> “你這個混蛋!”賢妃氣得推倒了桌上的香爐,好在里面沒在燃香,要不非燙傷了手不可。
平遠(yuǎn)伯直接跪下,“姐姐,姐姐,你相信我!我就真是的是只是一時挪用,并非貪污,那人誣陷我?!?p> “我信你有什么用?要是別的事還能幫你辯白幾句,你直是害死我了。幫不上我就算了,還凈給我闖禍!”賢妃氣得頭暈。
這時大皇子和四皇子也在賢妃宮外求見。
兩位皇子一進(jìn)殿里就看見跪在地上的平遠(yuǎn)伯。
“參加母妃?!?p> “都起來吧?!笨吹絻蓚€兒子賢妃的氣消了一些。
“母妃,外面都在議論紛紛,說舅舅貪污都是受我指使?!贝蠡首邮挐珊苁菬o奈,人言可畏。
賢妃指著平遠(yuǎn)伯,“你看看你惹出的這些事情。你貪錢無所謂,居然被人發(fā)現(xiàn)。你是不是蠢?”
雖然皇宮里沒有皇后壓著,但在后宮想恩寵不衰不能光靠臉,也是要用腦子的,賢妃明白,此事若處理不好,不只平遠(yuǎn)伯要折進(jìn)去,連著她兩個孩子也要備受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