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坐在廊下吃著葡萄,吳思遠安排接應(yīng)她的“人”已經(jīng)到大演國京都了,也就是說,她不日就要啟程了。
關(guān)于蕭塵,她思索再三,決定還是不要親自去京都道觀辭別。
原因嘛,自然是因為怕碰到那老道,花影不是怕清心真人,而是不想這么早露相,壞了大事。
不過花影寫了一封信感謝蕭塵在京都這段時間對她的“照顧”,托司馬學(xué)智轉(zhuǎn)交。
要說這次到了大演國京都后,蕭塵自己也算波折不斷,但每每波折,蕭塵都不會忘記好好安排她。
光是這一點,花影就對蕭塵的好感就多了三分,可惜蕭塵是臭老道的徒弟,以后只怕是要對立。
等到時機成熟,再見時,蕭塵是否會很驚訝于她的身份。
蕭塵看著花影的辭別信,除了感謝的話語之外,還有一枚掌心大的白色泛著淡淡金光的片狀物品,似乎是鱗片。
“太子殿下,這是島主夫人送給我的,說是靈物,現(xiàn)在我把他轉(zhuǎn)送給你,算是答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祝君平安?!?p> “首輔大人辛苦了,其實您不必親自來,差個小廝送來就好了?!?p> 司馬學(xué)智拱了下手,“派別人來我不放心,而且臣這次有事要和殿下商量?!?p> “首輔大人請說?!?p> “現(xiàn)在朝堂上已經(jīng)有人奏本,要求說清您進道觀修行的歸期是何時。還有,現(xiàn)在流言紛紛,關(guān)于殿下入道觀修行的原因也有各種猜測?!?p> 蕭塵冷哼一聲,“他們無非是想逼出一個真相作由頭,好更換太子。”
“殿下,朝堂不穩(wěn),民生不穩(wěn)吶,誰還有心思進道觀上香火?!?p> 蕭塵嘆了口氣,“你回去寫份奏折給父皇,告訴他,孤入道觀修煉是因為孤有靈根。你不必驚訝,此事老太師早就知曉?!?p> 司馬學(xué)智沒想到真相竟是如此,很多事情他一下子就想通了,“竟然是如此,這消息恐怕要振動朝野?!?p> “孤和老太師已經(jīng)商量妥當(dāng)了,下一任的大演國皇帝非蕭德莫屬,還請首輔大人以后多費心?!?p> 司馬學(xué)智沒想到,父親和太子連這個都決定了,父親的心機還真是深沉,竟一點消息都沒透露給他。
“既然是父親和殿下共同決定的,那為臣一定盡力?!?p> 難怪蕭塵會交待四個妃子的再嫁之事,蕭塵這次踏入道觀,恐怕就不能隨意出去了,等能出去的時候,說不一定司馬家的四個女兒都是老姑娘了。
“殿下,瑩萱想來看看您,感謝您的救命之恩,老臣怕他打擾殿下就沒準。”
“瑩萱?她身體怎么樣了,有沒有落下病根?”
“她恢復(fù)的很好,都是殿下賜的良藥?!?p> 蕭塵輕輕吸息,“她也是為孤所連累,為了這個太子妃之位所累,如今孤進了道觀,對她來說是未必是壞事。她若想來便來吧,反正孤過得也是寂寥,來個人說說話也不錯?!?p> 送走司馬學(xué)智后,蕭塵拿著鱗片心中疑惑,這是多大體積的動物才會有這么大的鱗片?
這鱗片光滑堅韌無比,色白如玉的鱗片上泛著金光,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但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可是這有什么用呢?
和這個向姑娘說的話并不多,但感覺這姑娘穩(wěn)得很,來了京都,境遇幾經(jīng)轉(zhuǎn)折,但向姑娘都未曾抱怨,什么樣的變化都能冷靜應(yīng)對。
只是之前蕭塵也沒什么空和向姑娘好好聊聊,如今居然只留了封信,送了個什么靈物就這么一走了之,也不來道觀見他一面再走,這女人還真是沒良心啊。
花影離開京都時遙遙望著京都道觀,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若是有朝一日掌握了這大演國,只要蕭塵愿意,讓他做大演國這個俗世皇帝也未嘗不可。
“國主,您看什么呢?”墨魚兒就是此次來接應(yīng)花影去古石國的人。
“沒什么,我們走吧?!?p> 墨魚兒說道,“這大演國的京都真是好玩,國主,為什么這么快就要走?。俊?p> “你就知道玩,等我收拾了那三個老道,到時隨便你玩?!?p> “那三個老道肯定不是國主的對手?!蹦~兒笑道。
“走吧。”
只見一白一黑兩道氣團騰空而起飛向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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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瑩萱得到了父親的允準,帶著香芝來到了京都道觀。
當(dāng)她知道蕭塵是為給她求藥才入道觀修行時,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對蕭塵動了心。
也許是他突然展露的才華,也許是因為他突然處事變得沉著冷靜,也許是他的改變太多,總之是不知不覺間。
尤其這次,堂堂的太子有福不享,卻為了救她而要進道觀苦修。
雖然司馬學(xué)智說這是因為太子有靈根,但司馬瑩萱還是覺得,這其中多少都有她的情意。
司馬瑩萱進不了后山,只能和香芝在山下的禪室等待。
“殿下?!彼抉R瑩萱沒有了以前的怠慢,趕緊起身行禮。
“最近怎么樣,身體好了嗎?”
“嗯,都好了,還要多謝殿下賜藥?!?p> 蕭塵在道觀住了一段時日,每日布衣松發(fā),也沒了那么多拘束,“應(yīng)該的,你我之間不必那么客氣。”
司馬瑩萱臉微微紅道,輕聲問道,“不知殿下在觀中修行還習(xí)慣嗎?”
“還好?!?p> “好,這是臣妾給您親手做的點心,我會常來看您的?!?p> 司馬瑩萱放下手中的食盒就離開了。
“太子妃會做點心?”蕭塵轉(zhuǎn)頭問金寶。
“沒聽說過呀?!?p> “不管了,先回后山吧,我今天還得繼續(xù)背東西呢。我的天,這些東西背得我頭疼?!?p> 金寶提起食盒會心的一笑,感覺到這份點心里似乎有著不一樣的心意。
蕭塵現(xiàn)在每天除了打坐調(diào)息,還有就是背誦天干地支和八卦星象圖,天天背得腦仁疼,但不得不背,清心真人說這是基礎(chǔ)功。
就算是清心真人也依然保持夜觀星象的習(xí)慣。
每當(dāng)清心真人卜卦爻,計算推衍時,天干地支的輪轉(zhuǎn)圖就像有生命的活物一般在清心真人的腦中轉(zhuǎn)動起來。
以前的蕭塵身在俗世,沒機會教他這些東西,這也是清心真人一直念念叨叨要蕭塵住進道觀里的原因之一。
如今蕭塵住進了道觀,清心真人自然不會放過他,每天盯著他背這些,一刻也不讓他放松。
蕭塵沒想到自己又要過上苦讀學(xué)習(xí)的日子,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