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彥昌并未覺得蕭德大言不慚,什么事兒都沒干就開始提條件。
反而覺得蕭德孺子可教,肯提條件就是萬事都能談。
司馬彥昌最不喜的就是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自己碎就碎就吧,還要壞別人的事。
“殿下請說?!?p> 蕭德看出來了,自己這是被盯上了,既然躲不掉,還不如好好談?wù)剹l件。
“不論何時何事,都不要在我母妃身上動心思,只此一條?!?p> 蕭德多年的隱忍也不過是為了他們母子平安而已。
“好。”司馬彥昌痛快的答應(yīng)。
“殿下既然有意儲位,表面的樣子還是要做做的,有些以前能做的事,現(xiàn)在就不要再做了,殿下可明白?”
“今日本王便將家中歌舞伎都遣散,以后煙花之地也不會再涉足?!?p> 司馬彥昌滿意的點點頭,不禁感嘆蕭塵的眼光還不錯,“殿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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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道童送了一封信到后山,是給蕭塵的。
蕭塵打開信,“戌時,三春樓,春華閣,向宛絲。”
蕭塵納悶道,“她怎么又回來了?”
“殿下,您說誰回來了?”金寶好奇道。
“向宛絲?!?p> “她是不是舍不得您,所以又回來了?!苯鹪蛉さ?。
蕭法拍了一下金寶的腦袋,一臉嚴(yán)肅,“是不是對你太好了,連我的玩笑都敢開?!?p> 金元無措道,“我錯了,殿下?!?p> 蕭塵笑了,“我逗你玩的,笨蛋?!?p> 金元松了口氣,心想,以后還是不要這么隨便,雖然蕭塵對他很好,但畢竟主仆有別。
“晚上你留下,萬一師傅有事找我,你好去三春樓通知我?!?p> “殿下你要一個人去?”
“沒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在山里修行,妨礙不到別人,沒人加害于我的?!?p> 金寶還是不放心,“要不然讓顧楓陪您去吧?”
“好。”
春華閣中,花影和墨魚兒已經(jīng)提早到了。
“姐姐,這個大演國太子是個什么樣的人?”
花影想了想,“亦正亦邪,但算是個好人?!?p> “姐姐,你不是說不能相信人類嗎?”
“我說讓你信他了嗎?”
“可你不是說他是好人嗎?好人也不能信嗎?”
花影垂下了眼眸,“好人也不見得喜歡和我們妖族共處。”
墨魚兒點點頭,“我明白了?!?p> 兩人正說著話,響起了扣門聲,門打開了,蕭塵帶著顧楓走了進(jìn)來。
“太子殿下,別來無恙?”花影嘴里問候著,卻安坐著并未起身,顧楓覺得花影有些無禮了。
蕭塵倒沒在意,直接坐下,“還好,向姑娘不是回島郊城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花影笑道,“我離開京都后去了一趟南邊,又折返回來,路過京都,就想著來見見殿下。上次走得匆忙,沒來得及和殿下告別,當(dāng)面謝過殿下?!?p> “這次在京都呆多久?”
“明天就走?!?p> “這么急,是怕家里人擔(dān)心嗎?”
花影微笑著點點頭,“出來許久,歸期已至。殿下在道觀修行得如何?還習(xí)慣?”
“還好,久了就習(xí)慣了?!?p> “殿下真的不是一般人,道觀和皇宮比起來不知要清苦多少倍?!?p> “苦也沒辦法,對了,你上次走時送給我的是什么東西?”
“是島主夫人給我的,說是妖族的平安符?!?p> “妖族的平安符?”
花影裝模作樣的繼續(xù)說道,“嗯,島主夫告訴我,遇到危險時只要握著這平安符誠心祈求,便可以獲得妖族神靈的庇護(hù),化險為夷,但只能使用一次。”
“那你這份禮可太大了??晌沂侨祟悾宓纳耢`會保佑我嗎?”蕭塵將信將疑的問道。
“心誠則靈,會的?!?p> 墨魚兒聽著這對話皺起了眉,圓圓的黑眼珠不停的轉(zhuǎn)。
“我感覺那個東西好像是鱗片,什么東西鱗片那么大?!?p> 花影心想,這臭小子怎么問題這么多,“我也不太清楚。對了,昨晚的月亮是紅色的,我聽路人議論,將有災(zāi)禍發(fā)生。殿下在道觀修行,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墨魚兒忍不住扯了下嘴角。
“嗯,按天象說是這樣的,但你不必?fù)?dān)心,天塌來有個兒高的頂著,而且島郊國遠(yuǎn)離大陸,應(yīng)該不會受到波及。”蕭塵安慰著花影。
“那皇帝陛下和你師傅現(xiàn)在有什么對策嗎?”
“我?guī)煾的厥且圆蛔儜?yīng)萬變,至于父皇,我現(xiàn)在人已不在宮中,自然也不理朝事?!?p> “以不變應(yīng)萬變,果然是真人,無所懼。”花影微微一笑。
蕭塵心想,無所懼?要真是無所懼,干嘛冒那么大風(fēng)險,急著幫他修成正果。
“有這樣的師傅,太子以后做了皇帝,一定是位明君?!?p> 這回輪到顧楓皺眉了,雖是外族,但這位向姑娘說的話僭越了。
“我不會做皇帝的。上次你走的急可能還不知道,我是因為有靈根才入道觀修行的?!?p> 花影微微睜大了眼,吃驚道,“這樣啊,那太子殿下就一點都不眷戀紅塵嗎?”
“有什么可眷戀的,我告訴你,每一個皇帝都有一個夢想,就是做神仙?!?p> 蕭塵的笑容灑脫而又得意。
“那就祝殿下以后如愿以償?!?p> ————
一個白色氣團(tuán)和一個黑色氣團(tuán)飛向北方。
“國主,您送給大演國太子那個什么平安符是您的鱗片?”
“嗯?!?p> 墨魚兒嘟起嘴不滿道,“我都沒有。”
“你法力又不低,要我的鱗片干嘛?!?p> 墨魚兒不依不饒道,“可我才是花國的子民啊,您得庇護(hù)我?!?p> 花影瞪了墨魚兒一眼,“花國的子民一人跟我要一個鱗片,你是嫌我命長,是嗎?”
“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嫉妒那個臭小子?!?p> 花影笑了,“就是,有話就直說,憋著不難受嗎?!我給他鱗片自我的用意,我打算讓他做大演國的皇帝?!?p> 墨魚兒的黑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他?他不是要做神仙嗎?”
“修真沒個十年八年不可能修得正果,他才剛剛?cè)氲烙^,不過等我收拾了那三個老道再說吧?!?p> “國主,那三個老道好對付嗎?”
花影若有所思道,“三個一起說不準(zhǔn),但一個一個來應(yīng)該有勝算。而且昨夜的天相對大演國來說是兇兆,對我們花國來說卻大大的吉兆?!?p> 墨魚兒眨眨眼,“為什么?”
“笨蛋,天下大亂意味著將有新主?!?p> 墨魚兒領(lǐng)悟道,“那這個新主一定是國主您?!?p> 花影兒微微一笑,心想,老道,馬上就要再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