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鄉(xiāng)巴佬一躍而上,身份竟是比她們更尊貴,如何讓她們不怒不妒。
趙雨薇銀牙咬的咯咯響,心底念著鐘離二字,恨不得生吞活剝了。
鐘琦心里暗笑,鐘離啊鐘離,待你樹敵無數(shù),便是你永無翻身之日。
此次在坤寧宮的偏殿設(shè)宴,御花園池中荷花盛開,煞是好看。
“皇后娘娘到……”
隨著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御花園中嘈雜聲戛然而止,眾人起身屈膝行禮。
“參見皇后娘娘?!柄L鶯燕燕跪倒一片,唯有一抹身影鶴立雞群,格外顯眼。
李皇后眼眸里劃過一絲狠厲,鐘離小賤人不知對玉兒做了什么,導(dǎo)致玉兒好幾日做噩夢,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昨日才能下床,這個仇她記下了。
“都起來入座吧。”李皇后身穿大紅色宮裝,梳著一絲不茍的發(fā)髻,神色淡淡,透著莊嚴華貴,帶著指套的小拇指微翹,交疊在膝上,居高臨下掃視了一圈。
“謝皇后娘娘?!?p> 眾人緩緩起身,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李姨娘等人故作沒看見鐘離,自顧自地結(jié)伴而行,在李皇后右手邊為首的幾個位置坐下。
在她們對面是蠻橫無理的北冥玉,臉色有些蒼白,不復(fù)之前的刁橫,看起來有些懨懨無神。
鐘離在靠近殿門的末尾位置上坐下,看著桌案上的冰鎮(zhèn)水果,手指動了動。
唔,想吃。
可惜這幾日她剛巧有點受寒。
殿內(nèi)一片寂靜,眾千金跪坐在地,微微低頭,眼觀鼻,鼻觀心。
“這是本宮特意命人泡的解暑茶,不知是否喝的慣?”
眾人忙附和道:“娘娘的解暑茶自是好的。”
鐘琦執(zhí)杯抿了一口,笑道:“清涼爽口,沁人心脾,茶香四溢,臣女十分喜歡,還真想向娘娘討教討教,如何泡這解暑茶呢。”
相比較其他人的虛偽捧場,鐘琦這番話倒是顯得真誠許多。
果不其然,李皇后笑意泛起,“鐘小姐客氣,若是喜歡,本宮擇日便命人送些茶葉去丞相府?!?p> 只要能讓鐘離不舒服的事情,她就樂得去做。
鐘琦受寵若驚,忙起身行禮,“臣女多謝娘娘厚愛?!?p> 其實算起來鐘琦是幽王那邊的人,剛好與皇后對立。
以往哪次宴會皇后對她有過好臉色,只是這次李皇后有了更痛恨之人,所以才樂得給人情。
眾人艷羨不已,鐘琦不但得幽王賞識,更得皇后娘娘青睞,說不定奕王也會因這層關(guān)系對她多些關(guān)照呢。
而有的人對這一幕覺得不屑了,鐘琦還真是喜歡處處討好,也不怕哪天陰溝里翻船。
鐘離看了眼面前的解暑茶,倒映著自己蒼白的臉頰,眨了眨如墨般的眼眸。
這水中影子倒是比銅鏡還更清晰。
聞不到一點茶香,也不知鐘琦是從何感覺解暑茶好喝的。
虛偽的場面說著客套話,你一言我一語,大約過了一刻鐘后,李皇后起身道:“再晚些日頭就烈了,現(xiàn)在隨本宮去賞荷花吧。”
眾人隨之站起,“是?!?p>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御花園走去,鐘琦跟在李皇后身側(cè),路過鐘離時,不著痕跡遞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北冥玉自是也看到了鐘離,如若眼神可以殺人,鐘離怕是早已死了千百回了。
鐘離小賤人還敢進宮,要不是母后另有計劃,她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她碎尸萬段。
“小姐,北冥玉為什么這么恨你?”
鐘離慢條斯理的站起身,撫了撫衣袖,淡淡道:“她嫉妒我。”
看來那日還是本座太仁慈了,給她的教訓(xùn)還不夠。
雖是辰時,但在三伏天,日頭還是有些烈。
宮女撐著大大的羅傘跟在皇后兩側(cè),其余千金皆是婢女撐著油紙傘。
接天連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御池中栽著千姿百態(tài)的荷花,在陽光的照射下,清澈的湖水與荷花交相輝映,構(gòu)成了一幅美麗的“荷花圖”。
在御池的兩旁,有兩座涼亭,亭子是由八根滾圓的紅漆柱子和土黃色玻璃瓦屋頂組成,正中央有一張石桌,四張石凳,足以容下幾十人。
李皇后坐在涼亭上座,看著嬌艷的荷花,瞇了瞇眼,這水真深吶。
鐘離帶著孟河去了另一座涼亭,這里全是千金小姐,男子不便在此,因此寒慕白在不遠處候著。
大部分人都不想流失這個能夠在皇后面前露臉的機會,哪怕李皇后那邊站不下了,也有人站在池邊,故作欣賞荷花,呈現(xiàn)出最美的姿態(tài)。
另一座涼亭只有幾個人,看見鐘離走來,下意識地往旁邊讓去。
鐘離好似沒有看見,在一端坐下,看著御池的荷花,眸光如水,隱約帶著嫌棄。
真丑,沒有本座的桃花好看。
“哪來的臭味???有點像是泥巴的味道。”一位粉色女子捂著鼻子,神情厭惡,視線若有若無的飄向鐘離。
此話一出,距離鐘離比較近的一些人趕忙退后幾步。
“聽說鐘七小姐在鄉(xiāng)下休養(yǎng),是不是也插過秧種過莊稼?”有人譏諷道。
“難怪王小姐聞到泥巴味,敢情是有人洗不干凈啊?!?p> 這邊的吵鬧聲吸引了其他人,荷花宴說起來無趣的很,無非是賞賞花,聊聊天。
有了熱鬧看,各個都精神抖擻,朝著這邊走來。
“怎么了呀這是?”矯揉造作的聲音從趙雨薇嘴里傳出。
鐘離面色愈發(fā)冷漠,聲音真難聽。
“雨薇可有聞到泥巴味?剛剛問起鐘七小姐在鄉(xiāng)下有沒有種過莊稼呢,只是鐘七小姐似乎看不起我。”
一位穿著淺粉色衣裙的女子面帶委屈,十三四歲左右,容貌清秀,倒也算是個小美人胚子。
此人正是將軍府的二小姐王欣悅,宮里的淑貴妃是她的姑姑。
倒也難怪剛才她不往皇后那邊湊了。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若是以前,王欣悅和趙雨薇可從來沒有這么好說話。
趙雨薇上下打量了鐘離一遍,掩唇低笑,“這……鐘七小姐總該洗干凈了吧?!?p> 聽起來像是為鐘離辯解,語氣卻不是那么回事,眾人忍不住譏笑。I
鐘離卿塵
這就是女主光環(huán),走到哪都會有麻煩。 鐘小離os:謝謝,我不需要,我只想當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