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嫁妝到底是不是你拿了?”鐘天臉色陰沉。
鐘離眸底一閃而過不耐,“不是?!?p> 本座像是會騙人的人嗎。
孟河曼華:您是!
要不是她們知道真相,還真會覺得是鐘天他們污蔑她。
鐘天擺明了不相信,“鐘離,你要是心里還有我這個爹,還有這個丞相府的話,那就快把嫁妝拿出來?!?p> 鐘離扯了扯嘴角,不想說話。
這人怎得腦子不太好使,說來說去還是那幾句話。
唔……本座有點想殺人了。
‘轟隆隆’
鐘離瞥了眼陽光明媚的天空,天道小子還時時刻刻關注著本座呢。
怎得本座一對鐘家起殺心,天道小子就出現(xiàn)了。
難不成鐘家是天道小子的親戚。
可在修仙界時也沒聽說天道小子還有親戚啊。
垃圾天道的親戚也垃圾。
‘轟隆隆轟隆隆’
這次雷聲比上一次更響,震耳欲聾,似是在警告什么,又似是炸毛的小屁孩。
鐘琦哈哈大笑,“鐘離,你看看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你肯定在撒謊,還不快點把嫁妝還回來?!?p> 鐘離面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隱含嫌棄。
作為天道小子的親戚,這智商是不是有點太低了。
‘轟轟隆轟隆隆’
鐘離眼底掠過一絲不明顯的笑意,嘖,垃圾天道真不經(jīng)逗。
“小姐,好像快要下雨了,我們先回去吧?!焙桨装櫫税櫭?。
明明剛剛還晴空萬里,突然就烏云密布,這老天爺還真是翻臉無情。
鐘離想說這只是天道小孩發(fā)脾氣而已,不會真下雨。
但是小家伙很明顯不想待在這里了,那就走吧。
本座也不想看見這群丑不拉幾的人。
鐘琦伸手攔住他們,怒目而視,“鐘離,你不把嫁妝還回來,你休想走?!?p> 嘖,還,真不要臉。
寒慕白腳一動,一顆石子飛向鐘琦的膝蓋,隨后只見鐘琦撲通跪在地上,伴隨著慘叫聲。
鐘天氣得鼻翼變大,胸廓不斷起伏,“鐘離,你就不怕我進宮把真相告訴皇上嗎?”
“你去?!北咀€會怕你不成,能威脅本座的人還沒出生呢。
隨后鐘離施施然的走了,留下一地狼藉。
這些人真蠢,無趣的很。
唔…還是小家伙好玩。
回到梅院,鐘離剛準備關門,某人猶如忠犬一般杵在門口,眼眶微紅,神情沮喪,眉眼低垂,好似被拋棄的小奶狗。
“嗯?怎么?”小家伙為什么不高興了?
小孩的心思真難猜。
本座這般高強厲害之人都猜不透。
少年抿了抿嘴,語氣里透著不安,“小姐,我剛剛出手打了二小姐,小姐會不會不高興?”
一路上都沒有和他說話呢。
鐘離眨巴著眼睛,反應過來搖搖頭,“不會。”
小家伙不動手,她也會動手。
“那小姐為何不和我說話?!焙桨咨裆?p> 捏著衣袖的手透露出他的緊張,他在賭。
賭小姐是不是真的縱容他。
也許是這段時間她無意的寵溺和溫柔,讓他脫口而出這句話。
他想知道,在小姐心里,他算什么。
鐘離前世活了千年,除了修煉就是睡覺,還真沒有人敢這樣語氣對她說話,活脫脫的把她指控成負心漢。
千年才遇見這么一個合眼緣,而且還是純凈氣息之人,鐘離到底還是縱容的。
在她心里,小孩子偶爾發(fā)小脾氣也是正常。
因此在短暫的不虞后,鐘離踮起腳尖,摸了摸他的頭,“我在想事情?!?p> 所以別怪本座了。
得到解釋的寒慕白灰暗的眼眸頓時亮了起來,笑著點點頭。
“還有事嗎?”鐘離雙手扶著門,挑了挑眉,小家伙還挺好哄。
寒慕白眼里閃過不舍,“小姐是要睡覺了嗎?”
鐘離不置可否,眉梢微挑,不然呢。
寒慕白透過她看見了書桌,眸色微亮,面上一本正經(jīng)道:“小姐,我想練字?!?p> 以往也不是沒有鐘離在一邊睡覺,寒慕白在練字的時候,只是自從曼華說了男女有別的規(guī)矩后,時時刻刻盯著寒慕白。
后來寒慕白就沒再和鐘離單獨待在房間了。
鐘離對這些規(guī)矩一向是可有可無,遂轉身進了內(nèi)室,掩嘴打了個哈欠。
“記得抄寫那本書?!?p> “是,小姐?!焙桨淄紤械谋秤?,眸底閃過一絲寵溺,小姐真可愛,好想把她藏起來啊。
想到這里,寒慕白內(nèi)心涌起一陣苦澀,眼里滿是自卑,他怎么能肖想小姐呢,只要能這樣靜靜陪著小姐就夠了。
若是讓小姐知曉他的心思,恐怕會趕他走吧。
只要想到小姐用厭惡的眼神看自己,寒慕白就覺得心被人狠狠揪住,喘不過氣。
可若是小姐日后投入別的男人懷抱,他會生不如死。
內(nèi)室里傳來清淺的呼吸聲,寒慕白斂了斂心神,靜下心抄寫著書本。
只是筆落下,卻是鐘離二字。
少年彎了彎嘴角,在鐘字上面畫了個叉,隨后在離后面加了個兒。
心里默念,離兒。
外面烏云不知何時散去,已是晴空萬里,陽光正烈。
鐘離一覺睡了一個多時辰才醒來。
外室傳來平穩(wěn)淺淺的呼吸聲,讓鐘離知曉,小家伙還在練字。
外面響起敲門聲,“小姐,宣城那邊來消息了?!?p>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寒慕白嚇了一跳,手控制不住一抖,整張宣紙密密麻麻的字,被這一滴濃墨毀了。
少年正心疼著,想著如何拯救,抬頭就看見只披了件外衣的自家小姐睡眼惺忪走來。
許是剛睡醒,鐘離臉頰還透著一抹紅潤,嘴唇些許干燥,及腰青絲柔順的披散在身后,隨著步伐輕輕飄起。
少年近乎失神的望著她,待他回過神時,那抹倩影已經(jīng)走至桌邊了。
眼看著鐘離伸手拿起那張宣紙,少年微微睜大了眼睛,手忙腳亂的想收起,不讓她看見。
“小姐,墨還未干。”小家伙想到宣紙上的內(nèi)容,耳尖微紅,有些緊張,額頭冒出冷汗。
鐘離想做的事情還真沒有人能阻攔,面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暗暗用仙力從他手里搶過有些皺的宣紙。
“小姐,別”寒慕白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看著她展開鋪在桌面上。
鐘離卿塵
一個冷漠唯獨對小家伙縱容寵溺,一個心冷唯獨對鐘小離乖巧如斯。 他們在以偏愛的方式去喜歡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