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觀眾們好,這里是《超級表演》的現(xiàn)場,我是主持人黃榮。”
一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主持人站在一塊紅色幕布前,臉上帶著尺子比劃過的標(biāo)準(zhǔn)微笑。
“現(xiàn)在由我給大家宣讀一下本場比賽的規(guī)則,20位參賽選手,2個人隨機(jī)搭配成一組,每一組晉級一人,全部表演完成后,統(tǒng)一公布晉級名單。?!?p> 主持人說完后,感慨道,“賽制很殘酷啊,既是搭檔又是對手,在這樣的情況,不知道我們的選手會交出什么樣的作品。”
“下面有請我們第一組參賽選手上場?!?p> 隨著主持人話音的落下,舞臺上的幕布拉開,一個小型戰(zhàn)場出現(xiàn)在大家眼中,燈光暗淡,像極了黎明前,左側(cè)是由沙包組成的臨時隔檔,右側(cè)是高地,四周不斷響起炮火和槍聲。
一個穿著破舊棉衣,灰頭土臉的人半蹲著,扛著槍,躲在沙包堆旁邊,眼睛不斷地觀察四周,“指導(dǎo)員,請把這個任務(wù)交給我們吧。”
他看向旁邊同樣灰頭土臉的指導(dǎo)員,只見他神情疲憊,眼睛不斷看著手表,每看一次,眼中的慌張就加深一分。
聽到棉衣人的話,指導(dǎo)員神色不明,然后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時,眼睛中充滿了堅定,看向棉衣人滿是信任和隱藏的悲痛。
“好,我相信你們能完成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wù)。”
棉衣人露出全身上下最白的一排牙齒,笑的天真無邪,看著指導(dǎo)員的眼神中充滿了感謝,緊緊抱了指導(dǎo)員一下,然后松開,果斷地轉(zhuǎn)頭,向著身后揮手,叫上伙伴,帶上手雷,堅定地沖向前方高低。
“沖啊?!?p> 伴隨著更加強(qiáng)烈的槍聲,他們沖上去了,可是沖擊的速度慢慢降下來了。
棉衣人被擊中了,身上不斷有血噴涌而出,他的膝蓋開始彎曲,高舉的雙手無意識地垂下,他還是倒下了。
沙包處的指導(dǎo)員死死地看著這一幕,紅血絲充滿了眼眶,但是他還要指揮戰(zhàn)士們向前進(jìn)攻,不會讓棉衣人他們白白犧牲。
只是在棉衣人倒下后,好像戰(zhàn)士們被壓制了,指導(dǎo)員一個撤退和隱蔽的手勢揮出,再一次看向手表,時間不夠了。
這時,他看到原本已經(jīng)倒下的棉衣人又一次站起來,帶著慘烈的身軀,迎著炮火,用身體擋住敵人的槍,拔出手雷,扔向高地。
“砰?!?p> 勝利的號角響起,指導(dǎo)員看著高地,捂著臉,痛苦不已。
第一組的表演到這里已經(jīng)差不多接近尾聲,沐老一會搖搖頭,一會點點頭,“立意不錯,但是兩位演員的情緒還是不夠激烈,丫頭你說呢?”
“嗯嗯,我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他們生活在富裕的年代,戰(zhàn)爭時候的慘烈不僅僅是他們表演的這樣。”
云想容皺著眉頭看向舞臺上的表演,這方面,她是很嚴(yán)格的。
“也就那小子還不錯?!便謇涎b作無意識提起,邊說還邊瞟了云想容臉色一眼。
云想容輕笑一聲,戲謔地看著沐老,“爺爺,您是想改行當(dāng)媒婆嗎?”
“咳咳咳。”
沐老假裝喉嚨有些不舒服,借著喝水,躲開云想容的問題,眼睛緊緊地盯著舞臺,假裝他在認(rèn)真看比賽。
這種掩耳盜鈴的逃避方法,云想容也不想去揭穿,倒是因為沐老的提及,她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于初堯的樣子,有溫潤,有驚慌失措,有忐忑,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要是小白在她旁邊,定會驚訝于云想容竟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記得住一個人,要知道,為了讓她的這位女神記住自己,小白用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
第二組,第三組,第四組在主持人的宣布中按序上臺,不過表演的內(nèi)容都很一般,主考官們興致缺缺。
“下面我們有請第五組出場,第六組準(zhǔn)備?!?p> 明昊和樂汀上場,明昊高傲地仰著頭,樂汀像個受氣媳婦一般跟在身后。
看著這個組合,云想容眼中閃過詫異,如果她沒記錯,小白好像再她旁邊八卦了一下,貌似兩人鬧矛盾了,或者說某人單方面的無理取鬧。
許是這個原因,他們這一組的戲云想容很認(rèn)真地觀看并點評,“高明的選戲?!?p> “嗯嗯?!便謇宵c點頭。
“不知道是誰替他們選的戲,這戲的人物性格與表演者幾乎完全符合,算是本色出演?!?p> “嗯嗯?!便謇腺澩?,而后搖搖頭,“限制了戲路。”
云想容笑而不語,單看明昊的狀態(tài)也知道這個人內(nèi)心浮躁,根本沒辦法沉下心來研究戲本,限制不限制戲路也沒什么區(qū)別。
他們的作品截取自青春劇中的一段,明昊飾演校霸,樂汀飾演自卑內(nèi)向的小男孩,這兩種類型的人相撞,內(nèi)容可想而知。
一眼猜到結(jié)局的表演,主考官們也漸漸失去了興趣。
“謝謝第五組參賽選手們帶來的精彩表演,現(xiàn)在請我們下第六組上場,第七組準(zhǔn)備?!?p> 經(jīng)過前五組的表演,主考官們的注意力已經(jīng)漸漸地分散,疲憊感上升,有個年紀(jì)大點的主考官已經(jīng)開始打哈欠。
主考官們這樣的狀態(tài),對后續(xù)選手的評分已經(jīng)非常不利,到最后一組上場前時,他們已經(jīng)完全不抱有什么想法,只想趕快評完分?jǐn)?shù),早點結(jié)束錄制。
主持人宣布第十組上場后,于初堯和可樂慢慢出現(xiàn)在大家眼中,沐老看著他們的扮相心里升起一絲期待,正在轉(zhuǎn)筆的云想容也停下手中的筆,撐著下巴,靜靜地看著臺上。
感受到熟悉的注視后,于初堯緊握雙拳,習(xí)慣性地去整理自己的衣服,同時腦中開始回想自己全身上下哪個地方不夠妥帖。
當(dāng)手摸到粗糙的衣服時,他低頭一看,失笑一聲,臉一紅,心中道,“注定要丟臉了?!?p> 舞臺左側(cè)是可樂,右側(cè)是于初堯,可樂背對著于初堯。
只見可樂穿著白襯衣,黑褲子和黑皮鞋,一只褲腿被主人直接擼到膝蓋附近,干凈的小腿暴露在觀眾眼中,另一只褲腿稍稍挽起,露出腳踝。
衣袖被主人隨性地挽在胳膊肘處,隨意地扣了幾顆扣子,露出白皙的鎖骨和脖頸,紅潤的唇上咬著一只已經(jīng)燃燒一半的香煙,痞痞的笑掛在嘴角,眼睛里滿是不在意。
“把他處理了,我一個在附近走走。”
可樂揮揮手,阻止了手下的人想要繼續(xù)說出的話,看向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然后直接轉(zhuǎn)頭,走向巷口。
處理了一樁事情,可樂的步伐異常松快,嘴角的煙再一次被他想起,只見他雙指夾住煙,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后緩慢吐出,神情中盡是滿足。
剛步入巷口,于初堯進(jìn)入他的視線,他蜷縮在一個箱子旁邊,穿著一身破舊棉服,漏腳趾的鞋子,雙手緊緊抱住自己,仿佛炎炎夏日都沒辦法緩解他的寒冷。
“乞丐......”
可樂猛地看向于初堯,眼中射出危險的精光,剛剛處理那個人的事情不會被看到了吧。
可樂一直盯著于初堯,見他還是緊緊地抱自己,頭緊緊地埋在懷里,仿佛沒聽到他的話,這樣的于初堯激怒了可樂。
“說話?!笨蓸返秃穑话寻延诔鯃蛱崞饋?,雙眼死死地盯著于初堯的眼睛,試圖看出一點問題。
“嘿嘿,嘿嘿?!?p> 于初堯看著可樂,眼神迷茫,咧著嘴傻笑,不管可樂如何用眼神逼迫,他都一直對著可樂傻笑,笑著笑著,鼻涕流出,嘴角也流出同款白色晶瑩液體。
見此,可樂立馬把于初堯丟開,扔在地上,“惡心?!?p> “嘿嘿,嘿嘿?!北蝗釉诘厣系挠诔鯃蚍路鸩恢捞弁?,依舊笑著,頭一晃一晃的。
可樂蹲下,嫌棄地看著這張骯臟的臉,拿過嘴角的煙頭,戳向他的眼睛,而于初堯一臉迷茫地看著這支紅通通的煙,眼睜睜看著煙頭一步步靠近他。
兩厘米......
一厘米......
一毫米......
“算你走運(yùn)?!?p> 可樂把幾乎挨在于初堯眼睛上的煙一丟,站起來,嫌惡地把手在身上一擦,然后脫掉,扔在于初堯身上,瀟灑地走了。
“嘿嘿,嘿嘿。”
于初堯高興地拍拍手,任由白襯衣遮住他的腦袋,遮住他的眼睛和他的害怕。
沒過一會,一雙黑色的皮鞋在巷口出現(xiàn),停留了一會,又離開了。
縮在角落,抱著白襯衫的于初堯沒有動,直到許久許久之后,那雙皮鞋再沒有出現(xiàn)在巷口,在場的人都看到那個傻傻的乞丐緩緩地抬起頭,用袖口把鼻涕和嘴角的東西一擦,看向可樂離開的方向,神色不明,沒有絲毫傻氣。
他展開手中的襯衫,一灘紅色進(jìn)入他的眼簾。
“啪啪啪?!?p> 雷鳴般的掌聲在現(xiàn)場響起,叫喊著于初堯和可樂的名字,主考官們也交頭接耳地討論著,絲毫沒有疲憊,只有興奮。
“沐老,《傾城之戀》的男三你覺得他來演如何?”
沐老正品味剛剛那一段表演,就聽到云想容冷不丁地問了這么一句,待他聽清楚內(nèi)容,連他都覺得這個世界大約是變了。
牧之所在
突然發(fā)現(xiàn)我的更新時間太不穩(wěn)定,不方便大家及時追,我決定今天開始,每天晚上19點準(zhǔn)時更新,遇到我休假時間(不一定是周末哈),加更一章,哈哈哈,大家一定要監(jiān)督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