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印象中的老秦,現(xiàn)實中的老秦
課間十分鐘,薛聽轉(zhuǎn)過身靠著秦昱辭的課桌,“事情就這么解決了?”
他這個證人,還有他手里的錄音和監(jiān)聽器還沒派上用場呢。
證據(jù)放著不用,是不是太浪費了點。
“你可以再來一個實錘?!鼻仃呸o忙著解決眼下的試題,頭也不抬地說道。
喬雯娜今天請假了,他要是再把那些證據(jù)放出去,喬雯娜會不會直接轉(zhuǎn)學(xué)。
薛聽帶著疑惑拍了拍肖河的肩,“你怎么看?”
肖河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不緊不慢道,“我覺得可以先放著,萬一喬雯娜再作妖,再放出來也不遲?!?p> “有道理。”薛聽煞有其事地點點頭,轉(zhuǎn)而看向秦昱辭,他忍不住提了兩句網(wǎng)上熱搜的事,“老秦你昨晚沒對宋同學(xué)做什么吧?”
秦昱辭手一抖,筆尖在紙上劃出一條線,他抬眸,“你問反了。”
宋同學(xué)是攻?
不應(yīng)該啊,老秦這張臉這個身材,左看右看都是在上面的那位。
薛聽托腮深思幾秒后,壓低聲音道,“這周放假,要不要我和肖河陪你去醫(yī)院走一趟?”
噗——
肖河一個沒忍住,把剛喝進嘴里的水全給噴了,幸好他動作快,低下了頭,不然他前面的人可就遭殃了。
他擰好瓶蓋,拍了拍薛聽的肩,“別說胡話了,準(zhǔn)備上課吧?!?p> 薛聽一本正經(jīng),“我這是為了老秦的性福著想,哪兒是說胡話?你要是不愿意去,我自己陪老秦去。”
“我也不愿意去,你自己去吧?!?p> “不是吧……老秦你確定你不去做個檢查看看?”看得出薛聽是真的很擔(dān)心,臉上寫了一個大大的憂。
秦昱辭翻開化學(xué)書,“有這個咸吃蘿卜淡操心的時間,還不如背幾個公式,萬一等會兒的考試達不到化學(xué)老師定的目標(biāo),你怕是得為自己愁到失眠?!?p> 猛然想起下節(jié)課是化學(xué)隨堂測驗,薛聽立馬繃著表情拿出書翻看。
這種臨時抱佛腳的行為雖然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說不定會瞎貓撞到死耗子。
……
往日里的三人行變成了兩人行,房蕙和田雅之間像是隔了十萬八千里,兩個人都是一副不愿意搭理對方的樣子。
去食堂買了飯,房蕙想坐在角落,田雅想坐在正中,因意見不合,兩個人當(dāng)場杠了起來。
“吃個飯還要偷偷摸摸,你怎么這么沒用?!”田雅撂下話,頭也不回地朝正中間的位置走去。
周圍有不少同學(xué)聽見這話,紛紛小心翼翼朝房蕙投去打量。
不愿意坐實田雅的話,房蕙一咬牙,跟了上去。
兩個人對坐,田雅看著恨不能把臉埋進碗里的房蕙,冷嗤一聲,“往??丛邛┙愕姆輧荷?,我不跟你計較,但現(xiàn)在雯姐不在,有些事我就需要好好提醒你?!?p> 房蕙沒吭聲,大口大口啃著碗里的排骨。
這種發(fā)氣的行為,田雅看得清清楚楚,她唇角一掀,“我知道你家里沒什么錢,所以請你別把你那股窮酸小家子氣的習(xí)慣帶到我們面前?!?p> “我也知道你因為家里沒錢很自卑,但是跟我和雯姐走在一起的時候,請你挺直腰背,堂堂正正做人,不然別人只會以為我和雯姐身邊跟了個奴婢。”
“奴婢你知道是什么吧?就是伺候別人的,任人欺負(fù)的?!?p> 話間,田雅拿著筷子戳進房蕙碗里,好好兒的米飯被弄來灑了一桌。
“喲,你怎么這么不小心,都多大的人,吃個人還弄臟桌子?!碧镅虐櫭迹p聲呵斥道。
不大不小的聲音為房蕙引來了大批注視。
她低著頭拿出紙巾,一聲不吭擦掉桌上的狼狽。
同樣都是人,就因為她沒錢,田雅就要凌駕于她之上,憑什么!
紙團被緊緊地攥在手心里,房蕙的右手用力到失去血色。
田雅輕瞥,把自己的飯菜推過去,“吃我的吧,反正我也吃不完,正好你吃了,就不用浪費了?!?p> 她是人,不是狗!
房蕙的一雙眼睛紅得嚇人,她抬頭緊盯田雅,“你別太過分!”
“我好心好意請你吃我的飯菜,怎么成我過分了?”田雅不解,“你這個人該不會是有被害妄想癥吧?”
末了,一聲刺耳的輕笑。
房蕙沉著臉色起身,端著自己的飯菜,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層食堂。
反正喬雯娜也不在,她沒理由和田雅混在一起。
獨坐原位的田雅不緊不慢挑著飯菜送入口中,但凡有人朝她這邊看,她絕對懟回去。
沒看過大小姐吃飯是不是,一群無知者。
“我還以為她們的關(guān)系有多好,原來都是表面功夫?!蹦硞€角落里,薛聽嘴里塞得滿滿的,也忍不住要說兩句。
肖河喝了口湯,“魯迅曾說過,食不言寢不語?!?p> 薛聽切了一聲,“魯迅他老人家的棺材板怕是快摁不住了,你什么時候能把你的口頭禪改改?”
“難?!毙ず虞p嘆,繼續(xù)埋頭吃飯,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有了這個習(xí)慣。
魯迅先生莫怪,晚輩這么做并無惡意,只是想時刻提醒自己要努力學(xué)習(xí)。
薛聽望著食堂入口,“我們都快把飯吃完了,老秦怎么還不來?”
“聽說老秦的實驗數(shù)據(jù)一再出錯,曹老師和章主任應(yīng)該還在對老秦進行深刻的談心?!绷w慕啊,他就沒有這種待遇,肖河苦澀地?fù)u搖頭。
“那也得讓人吃飯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有好身體,哪有力氣做實驗?”薛聽說著就來氣,他覺得學(xué)校太過看重競賽名次,而忽略了學(xué)生本身。
前兩次的生物和化學(xué)競賽,老秦一有時間就待在實驗室,吃飯的空都沒有,早會上因為低血糖差點暈倒,也不見哪位老師關(guān)心一句。
“你先吃,我去帶老秦過來?!痹捯暨€沒落,薛聽就從座位上起身了。
肖河咽下嘴里的東西,“你可千萬別跟老師他們起沖突?!?p> 起不起沖突得看他們是什么樣的態(tài)度,如果過分,那就只有抱歉了。
一口氣奔到物理實驗室外面,薛聽看著坐在過道上的人,愣了幾秒。
從他高一認(rèn)識秦昱辭到現(xiàn)在,還是第一次見秦昱辭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