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頭昨天的通宵可不是白熬的。
在劉天宇要求的基礎(chǔ)上,曾柔用一晚上的時間計劃好了無數(shù)的套路,何況現(xiàn)在的條件之成熟,她沒有套路即興發(fā)揮都可以完爆沈崢。
不得不說她發(fā)揮得實在是有點好,劉天宇都驚喜萬分的那種。
“好好,不愧是我的學生,啊哈哈!”
“哈哈哈哈,好樣的柔丫頭!沈崢那小子都快哭了,哇哈哈,我叫你小子裝菜鳥,你個劣質(zhì)的臭小子也有今天!”
劉天宇獨自咋呼不止,曾柔則是當眾抒情持續(xù)。
“…為了讓你個老雜碎能死個明白我就解釋一下吧!”
“不僅是東尼老雜碎,街坊們,相信你們也一樣,都弄不明白我為什么要這么…傻?”
“或許真的很傻,但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而且我真的傻嗎?別人可以這么認為,但是第九街區(qū)的人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懦弱了!”
“大長老說過,足球是要踢的,電競是要打的!”
“比賽還沒打呢就覺得我傻?這是傻不傻的事嗎!”
曾柔說到這里頓了一頓,目光如炬掃視一圈,聲音又加大了許多:“誰贏誰輸不是靠誰說的!沈崢是我?guī)Т蟮模蚁嘈潘苴A,然后賭上我一輩子的幸福,我以為是值的,就是這樣了,這有錯嗎?有錯嗎?。。 ?p> “錯的只是剛才我一沖動就把大家也捎上了,曾柔對不起大家了…”
就算你錯了,誰又敢當面給你指出來啊我的虎姐…
沈崢很有說曾柔錯了的沖動,但他不敢。
也不太愿意,雖然曾柔的說辭早讓他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但他確實很受用也就是了。
她信我,就賭上了一輩子的幸福?
這理由乍一聽簡直是太蹩腳啦,貧民窟里連法律都沒有,浪漫忠貞什么的從來都是被嗤之以鼻的玩意兒。
有面紗擋著,沒人能看到曾柔的表情。
她的音色從始至終也都寒氣逼人冷冰冰的,和她的動情臺詞一點也不搭,但這都不重要,甚至誰傻誰聰明也不重要,雙方砸出巨款而且都還被王教授驗證無誤,這才是最實在的。
沈崢要真才十六圈的年輪,絕對已經(jīng)哭得稀里嘩啦了。
但即便沈崢在猜想他的小姐姐是不是已經(jīng)看出了他的貓膩,他也真是有點感動了。
讓沈崢真正感動透徹的是身邊紅花姐的自言自語。
“五十萬的老弱病殘救助金,大姐,你這哪兒是在賭幸福,分明就是在賭命哇,原來你比我更愛這個小不要臉的…看我干嘛?。?!大姐愛你有錯嗎!我愛你有錯嗎!”
紅花姐的音量就夠沈崢一人聽到,被單獨伺候的沈崢好一陣激靈的同時倒是釋然了。
原來是挪用公款,怪不得她能拿出來五十萬宇宙幣…
“都沒錯,但是王教授說得有道理啊,賭博是不對的,挪用公款賭博就…”
“就什么就,把話說完整!”
“就更是天理不容了...紅花姐你別瞪我,這是我媽說的?!?p> “不是,從小到大我怎么光聽花嬸教育你男人要有拼搏精神甚至是賭博精神...”
“再隔壁也在隔壁,你肯定聽岔了?!?p> “恩,花嬸說得有道理!所以小不要臉的你必須得贏,不然你就死定了,老娘我鞭撻你一輩子啊我!”
“呃…”
紅花姐很興奮的樣子,沈崢沒敢問她:您這是給我個最低保障當安慰獎,還是為你自己的終生大事打鋪墊呢?
沒再說什么,或許該是沈崢沒了逗悶子的心思才對。
沒弄清楚五十萬宇宙幣出處的時候,沈崢潛意識里有一種被愚弄了的不爽。
他心想小矛木這敗家娘們兒這么有錢,跟著咱裝什么窮人呢,早點把小爺給包了,咱是長得帥但也不至于非得出來拋頭露臉啊…
難不成跟東尼木木一樣,有錢人混在貧民窟是懷揣著什么見不得人的目的?
多年未見,她還是不是曾經(jīng)的她了?
因此種種,沈崢原本受到的感動和沖擊是打了折扣的。
而當一切經(jīng)由紅花姐的自言自語‘真相大白’,饒是沈崢早被漫長歲月麻木了神經(jīng),最后也還是眼含淚光非常動情的向紅花姐堅定的點了點頭。
從如來視角去看,王玲超是經(jīng)由劉天宇從中作梗后的必然,外加紅花姐偶然間的獨白神助攻,曾柔還很肉麻的來了個偶像劇里才拍得出來的小白橋段,種種一切是如此的渾然天成,以至于沈崢終于是徹底掉入進了深淵那么深的深坑里,再一次堅定了想要贏下比賽的心。
比賽的輸贏還未嘗可知,但小奔華萊士等人都以為沈崢已經(jīng)贏了才是。
曾柔長啥樣確實沒人見過,但就她那和紅色一樣火爆的身材,就算長相平平什么的,和沈崢也算得是郎才女貌。
圍觀人等都羨慕的看著曾柔明許芳心的沈崢,直播鏡頭也鎖定著他的臉——既然這個第九街區(qū)的小子不可能贏,那就不妨把他捧得更高一點,這樣等他摔下來的時候,第九街區(qū)的面子才會更疼。
主辦方用心險惡,但無論怎樣,此時此刻贏得佳人芳心的沈崢確實是幸運兒無疑。
他向紅花姐的點頭很多人都看到了,但其中的內(nèi)容只被三個人看懂了全部。
除了始作俑者曾柔,以及暗中偷著樂的劉天宇,剩下一個人當然就是早已經(jīng)單方面認定沈崢這個小師弟的凌風了。
凌風的人生真的波瀾壯闊起來了。
可以說小師弟沈崢昨晚上夢到了什么,凌風這個開啟瘋狂人生的大師兄昨晚就做了什么,并且直到現(xiàn)在都還在沉迷著。
窗外那晝夜不停的風雪,一如他和她之間的火熱,從昨天那一抱開始就沒有停止過。
凌風已經(jīng)三十歲了,在西門飄雪之前,他不僅沒有過女人,也從來沒有過家人,他是一個孤兒,世界對于他來說太大太空曠也太空虛了,他的世界從來就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繽紛多彩。
凌風并不知道,除了他透過窗簾縫隙可以看到的一小片天空,偌大的亂京城其余街區(qū)早已是艷陽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