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無數(shù)次幻想過他成為新郎時的樣子,卻從未想過,站在她身邊的新娘,不是我?!薄策b。
……
安遙今天穿的很漂亮。
一襲米白色的中長紗裙,裙擺微浮,隨風(fēng)搖曳。長發(fā)被精心打理過,盤在腦后,還點(diǎn)綴了與服裝相稱的白色發(fā)夾。
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出塵絕艷的仙子。
此刻她正坐在賓客席,面帶微笑地注視著舞臺正中,正攜手接受祝福的一對壁人。
旁邊的男賓客已經(jīng)偷偷觀察她好久了,見她至始至終都是一個人,忍不住湊過來跟她搭訕:“小姐,請、請問有男朋友嗎?”
安遙聞言,微微側(cè)目,看向身旁搭訕的男人。
那人年紀(jì)不大,似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氣才問出這句話來,面頰已經(jīng)泛起些微微的紅暈。
安遙朝他笑笑,目光重新落回臺上西裝革履的男人身上,揚(yáng)了揚(yáng)唇角,輕聲道:“有啊?!?p> 不過,很快就沒有了。
“祁南先生,請問您愿意娶林晴小姐為妻,無論貧窮或富有,無論——”
臺上證婚人的證詞正念到一半,臺下忽然爆發(fā)出一陣驚詫的呼聲。
就看見一個穿著米白色紗裙的姑娘從觀眾席站起身來,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視下,踏著她那雙新買的小高跟鞋,一步一步走上臺去。
“請等一等!”她不急不緩地開口。
臺下的眾人一瞬間炸開了鍋:這是怎么了?那個女孩是誰?難不成,這是要搶婚?
安遙不顧其他人的議論,面帶微笑地在兩人面前站定,也不去看一旁的新娘,只是從上到下打量著男人。
他今天穿的是一身潔白的西式禮服,看得出來是量身定制的,或許試了很多套,才最終敲定的吧?
這和她想象的有些出入。
她一直幻想著能有一場中式婚禮,她穿戴著鳳冠霞披,與他一起,以中式禮儀拱手作揖,共飲合巹。
她記得她把這個想法說給男人聽的時候,男人詫異地問了一句:“女孩子不是都向往潔白的婚紗嗎?怎么偏偏就你與眾不同?”
后來,他就真的娶了一個肯陪他穿婚紗的人。
她笑的有些凄涼,看著臺上一臉怔愣的證婚人,緩緩開口:“抱歉,我與今天的這位新郎先生有過約定,所以,請讓我來為這對新人證婚?!?p> 隨即,安遙看向男人,淺笑著問他:“你還記得吧,祁先生?”
臺下一片嘩然。
祁南攥著婚戒的手指微微顫了顫。
恍然間,記憶中那個甜甜的,略帶嬌嗔的聲音在在他腦海中回響起來:
“我不管,總之你的婚禮現(xiàn)場一定要有我,就算我不是新娘,也要給你當(dāng)證婚人!”
那時的她說的,只不過是兩個人笑鬧時的一句戲言。
卻沒想到她真的會出現(xiàn)在他的婚禮現(xiàn)場。
他努力將手攥成拳,才沒有讓手中的戒指滑落下來。
然后,他轉(zhuǎn)身對著已經(jīng)完全不知所措的證婚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抱歉,是我的疏忽。”
證婚人愕然:也就是說,祁總同意讓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小姑娘給他證婚?
“阿南……”旁邊的新娘滿面的不解,下意識地?fù)u了搖祁南的手臂。
“沒事?!逼钅陷p輕拍了拍新娘的手,給了她一個安慰笑。
安遙冷眼看著男人的動作,走向證婚臺的腳步又加快了幾分。
她也不客氣,直接就接過證婚人手上的話筒,掃了眼臺下所有的賓客,然后看向新郎和新娘:
“祁南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林晴小姐為妻,照顧她,愛護(hù)她,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相愛相敬,不離不棄?”
念到最后,她的眼圈已經(jīng)有些微微的泛紅,可她還是強(qiáng)撐著,努力使自己的聲音不顫抖。
男人本該深情的看著自己的妻子,可此刻的他卻神色復(fù)雜的注視著他的新任證婚人,許久,才緩緩答道: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