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安遙還沒有哭夠,就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給打斷了。
她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
隨即她狠狠抹了把眼淚,努力克制住自己抽噎的聲音,然后才敢接通電話:“喂?宋老師?”
“安遙啊,你在哪呢?”打來電話的是學校的輔導員宋老師:“現(xiàn)在方不方便回學校一趟?”
安遙已經(jīng)大四了,馬上就要參加畢業(yè)實習,這段時間雖說沒有課,但總會有許多雜七雜八的事情要忙。
“方便,我馬上就回去?!卑策b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宋老師。
掛掉電話,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坐在地上,路邊來來往往的行人忍不住向她投來異樣的眼光。
她顧不得那么多,撐著身子想要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腳踝處一陣鉆心的疼,再低頭看去,腕子上已經(jīng)腫起老高。
看來是剛剛扭到了。
她咬著牙,吃力的試了幾次,好不容易勉強站起來。
然后她扶著路邊的路燈,揮手打了一輛計程車,就直奔學校而去。
……
輔導員辦公室在五樓,偏偏電梯還不對學生開放。安遙拖著受傷的腳腕,以一種蝸牛的速度一點一點挪上了樓。
敲了敲門,內(nèi)里很快傳來宋老師的一聲“請進”。
安遙推開門后,正對上宋老師一手拿著文件,一手拿著水杯在飲水機處接水。
看到安遙一瘸一拐地走進來,她愣了愣:“你這是怎么啦?”
安遙笑了笑:“沒事,路上摔了一跤?!?p> “快坐快坐!”宋老師也顧不上將水杯送到唇邊了,連忙將杯子放下,拉了個椅子給安遙坐。
看著她那一張小臉上還掛著淚痕,宋老師心想,這一跤肯定摔的不輕,都疼哭了。
“就算著急,也要穩(wěn)當著點嘛?!彼卫蠋熜跣踹哆兜恼f著。
然后她揮揮手上的文件,切入了正題:“我看你交上來的實習意向表,把原本定好的去莞爾集團總部實習的意向給劃掉了,為什么?”
安遙聽著,心里就咯噔一下。
從宋老師打電話叫她回來的時候,她就有預感可能是為著實習的事情。
莞爾集團是目前省內(nèi)規(guī)模最大、實力最強的企業(yè),總部就設(shè)在言城。
莞爾的員工實習期間也給發(fā)補助和福利,薪資待遇都不錯。
且不說實習生能不能留用的問題,就算過了實習期沒有轉(zhuǎn)正,簡歷上多了一筆在莞爾集團總部實習的經(jīng)歷,再去其他的小公司,怎么都好找工作。
安遙不是不知道,像她這樣的普通本科畢業(yè)生,能爭取到一個去莞爾集團實習的機會實在是不容易。
當初莞爾企業(yè)給到他們這屆畢業(yè)生的實習名額只有兩個,她是拼了命的修學分,替各種主任、老師端茶倒水,忙前忙后,累到快要虛脫才好不容易爭取到這個名額。
多少人羨慕她,羨紅了眼。
她本來也不想放棄這個機會的。
可問題就出在,這莞爾集團總部的總經(jīng)理,是祁南。
就是剛剛在婚禮上,與別的女人交換了戒指,還當眾親了那個女人的祁南。
當初接到那條通知她結(jié)婚的短信的時候,安遙就在當天下午改了她的實習意向表。
具體想改換去哪個公司實習,她不知道,也沒有填。她只知道不能再去祁南的公司了,于是便把“莞爾集團”幾個字,給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