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季尋愣住了,他沒想到賀林安什么話都沒跟他說,只問自己想問的東西。
見顧季尋還是沒說話,賀林安又問了一遍。
“許一茉呢?”
顧季尋才開口,“……你沒有其他的話同我講嗎?”
賀林安卻反問:“我還有什么話跟你說呢?”
顧季尋沉默了一會兒,賀林安也沒再問,房間內(nèi)又安靜了。
“她已經(jīng)被我送走了,她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
但賀林安并不想接受這個結(jié)果,“她在哪兒?”
顧季尋放在膝上的手緊了一緊?!拔冶WC,她以后一定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
賀林安氣笑了,“顧季尋?!彼陙淼谝淮芜B名帶姓的叫他,“你憑什么覺得她不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就要放過她呢?在你看來,我就是隨便哄兩句就信了的傻子嗎?!”
顧季尋恍然聽到自己的名字,還有點反應不過來,聽見賀林安的質(zhì)問后,他開口都覺得聲音有點澀:“阿泠,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嗎?你相信我……”
賀林安不耐煩打斷他的話,“能不能別說什么相信相信了?我真的聽著覺得惡心。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的后果是什么?你看不到嗎?”
顧季尋一時啞然。
賀林安見顧季尋不說話,從心底里冒出來一股煩躁?!拔也还苣愀S一茉是什么關系……總之,把她給我?guī)н^來!”
顧季尋急急解釋道:“我跟她從來都沒有關系,阿泠,你……相信我。”見她還是漠然的樣子,顧季尋緊皺著眉,離她近些。
他又開口,低聲道:“我是受人之托照顧她的。”
賀林安轉(zhuǎn)過頭看了他一眼。
“許一茉在國外的時候就嫁人了,她父親為她定下的婚事,她丈夫是我的一個朋友,叫秦延?!?p> “許一茉同秦延結(jié)婚沒多久,許一茉父親就因病去世了,由于她父親是我父親曾經(jīng)的下屬,因此他重病時我也去見了他,他臨終時,希望我能在以后照拂他們夫婦一二。”
“之后聽說國內(nèi)多地爆發(fā)了戰(zhàn)爭,各地軍閥不為百姓,爭權奪利,致使民不聊生,無數(shù)人背井離鄉(xiāng),生存堪憂。為此,我準備回國?!?p> “在回國之前,我去找了秦延。秦延是個孤兒,受了許一茉父親的資助才能去國外留學。我與之相交,發(fā)現(xiàn)他人品不錯,才華斐然,人也足夠聰明,因此我找他,是想讓他去國內(nèi)一個軍閥那兒當臥底?!?p> “秦延說考慮一下,但第二天就答應了我,但他有個條件就是要我?guī)兔φ疹櫾S一茉。那時候許一茉懷孕三個月了?!?p> “我答應了,讓他先回國,我在國外幫他掩蓋他之前的經(jīng)歷,又另外偽造了一份。兩個月后,我故意讓許一茉知道他戰(zhàn)死了,以免她不小心露了馬腳?!?p> “秦延的臥底很成功,時不時的會傳些消息過來,因此,我才要護著許一茉。”
聽完顧季尋的話,賀林安問他:“那為什么不把這個事情告訴我?我就這么不值得信任嗎?不過這么簡單的一個事,你要是提前讓我知道一點,事情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p> 顧季尋干巴巴的再次解釋,“秦延在那邊的處境也不太好,經(jīng)常有人懷疑他,我,我只是想著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險?!?p> 賀林安低頭冷笑,沒開口。
顧季尋又試探著問:“那,那現(xiàn)在你能放過許一茉了嗎?”他又急忙補充,“阿泠,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我真的不會讓許一茉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了?!?p> 賀林安反問:“憑什么?人做錯了事就要為此負責任!憑什么她就要被原諒?你要是顧忌著別人,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你只要把人交給我就可以了。其他的事你就當不知道。日后如果別人問起你這個事,你全推在我身上,別人是別人,她是她,我不可能因為別人而放過她!大不了以后秦延回來,我把我這條命陪給他!一命換一命,不,一命換兩命,還賺了呢?!?p> 顧季尋被賀林安說的話驚了一下,心里涌上些無奈和疲憊,“阿泠,你,你怎么變成這樣了?你以前說話從來不會這樣……”咄咄逼人。
賀林安不想再看他,“誰都會變?!?p> 顧季尋想再次開口說什么,卻又欲言又止,“你……”
賀林安卻敏感的察覺到了,不由得冷笑,“怎么?你想說我弄掉了她的孩子,現(xiàn)在就這樣算了?”
顧季尋沉默的低下頭,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賀林安更加煩躁,心里有股火直讓她想砸東西?!邦櫦緦?!你捫心自問,我賀林安可沒有哪里是對不住你的!你用得著這樣羞辱我嗎?許一茉流了的那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比我清楚吧?人也是夠狠,六個月了也能不要,就是不知道她丈夫知道了這件事該怎么樣?!”
顧季尋猛的抬頭,忽然一陣眩暈,他緩了好一會兒。
他站起來,喉嚨突然疼得讓他幾乎開不了口。他澀然道:“我知道了。”見她毫無想抬頭看一看他想法,他又說,“你好好休息,記得按時喝藥。”
可以說是不歡而散。
顧季尋強忍著眩暈走出小院,身后跟著顧衡。再走了幾步,身子晃了晃,顧衡忙上前扶住他,“少爺,你怎么樣?”
顧季尋半個身子靠在顧衡上,“大概是感染了風寒,你讓府醫(yī)過來一下,吃了藥應該就沒事了?!?p> 等顧衡匆匆?guī)еt(yī)過來時,路上還碰見了剛從寺廟回來的顧母,見到顧季尋時,他幾乎陷入昏迷。
府醫(yī)仔細給他把了脈,才對擔心的顧母說道:“少爺只是昨晚受了些風寒,又沒有及時吃藥,今天一早估計也沒有用早飯,還在外吹了些風,這才導致發(fā)燒。我現(xiàn)在給少爺開個方子,喝幾劑下去就差不多了。不過這時少爺需要人照顧,要讓他多喝水,方能快些排毒?!?p> 顧母點點頭,喚來幾個丫鬟,讓她們按照府醫(yī)說的做。接著又擔心的看向顧季尋。
躺在床上的顧季尋臉色發(fā)紅,額上滿是細汗,嘴里不住的念叨著什么,但聲音太小,聽不清楚。
鹿右
碼字好難,我想擺地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