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感同身受

　　“今早入府之時，還有寂影來之前，弟子都提過?！?p>　　凌紫越：“…………”

　　這提和應，能是一回事嗎？

　　“我并沒有答應你，而且，我曾說過，此生不會再收徒弟，此事天下皆知?！?p>　　“可您也沒有反駁。”

　　凌紫越：“…………”

　　她給他反駁的機會了嗎？

　　“白姑娘……”

　　“凌長老?！辈唤o凌紫越開口的機會，白蕪霜直接打斷他：“您茶也喝了，我頭也磕了，拜師禮行過了，您堂堂落川長老，可不能反悔?！?p>　　凌紫越：“…………”

　　“白姑娘，你先起來再說?！?p>　　白蕪霜果斷搖頭，她若起了，就功虧一簣了，“除非您答應，不然，我白蕪霜就是跪死在這兒，我也不會起身?！?p>　　“你……”

　　凌紫越細望下去，白蕪霜眼底仍舊恨意難平，無論她此舉的目的是什么，他都不能答應。

　　為了花靈的真相，也為了自己心底的異樣，她都不能做他的弟子。

　　畢竟花靈待他恩重如山，他怎么能教她修行去殺自己的恩人？

　　無論古婳今生犯下多少過錯，也泯滅不了她有恩于他的事實。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白姑娘，你先起來?！?p>　　白蕪霜搖頭，依舊跪得筆直，眼眸已是滿臉淚痕。

　　“師尊，我今年十八，可我經歷過的，承受過的苦痛，未必比您少?！?p>　　她停頓了一會，努力的平復下不甘的心情。

　　“從小到大，我都沒有朋友，圍繞在我身邊的，只有虛情假意，所以，我比別人更能懂，花靈對您的意義，也明白您的仁慈?！?p>　　“所以，您放心，古婳已經受到了她應有的懲罰，只要她不在找我麻煩，我不會再找她尋仇了?！?p>　　“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在這么被動，在危險來臨的時候，什么都做不了，我想修行，想保護我在乎的人?！?p>　　“師尊，您能明白我的心情嗎？那種眼睜睜的看著在乎的人死去，那種無能為力的絕望，除了聲嘶力竭的呼喊，什么都做不了。！”

　　唉！

　　凌紫越沉重的磕上雙目，他怎么會不懂，她說的，都是他曾經歷過的。

　　可是……他不能。

　　“白姑娘，你能如此為我著想，我很欣慰，可你我并沒有師徒之緣，若真想修行，你還是另尋……”

　　凌紫越的他人二字還沒說出來，白蕪霜已經起身。

　　在凌紫越錯愕的眼神里，將一粒藥丸丟進了嘴里咽下去。

　　凌紫越急忙站起身，“你吃的什么？”

　　白蕪霜的眼淚越漸兇猛，“既然您不愿意，我也不逼您，從小到大，我都是一個人，在這世上，我沒有任何牽掛，活著，還有什么意義？不如一死了之?！?p>　　白蕪霜說完搖搖欲墜，唇邊溢出鮮紅的血絲，帶著一切隨風散去的淺笑。

　　“你怎么這么傻?！绷枳显匠庳熈艘痪洌榧敝?，顧不得男女尊卑，一只手抱住白蕪霜靠在自己懷里，另一只手連點了她身上幾處穴道，想把毒逼出來。

　　白蕪霜意識漸失，眼神空洞，呢喃道：“我都已經傻了一輩子了，再加這一次，也無妨?！?p>　　話落，整個人綿軟無骨的從凌紫越懷里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