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便到了白敘與宋太傅南下的日子,東黎城也淅淅瀝瀝飄了些雨絲。宋政立在府院門口輕輕嘆了口氣,這大雨太罕見了。
“宋太傅,收拾收拾便啟程罷?!卑讛⒋┲簧砭p衣,如墨頭發(fā)高高豎束起,滿院子翠綠的春色都變成了陪襯,春風飄過,卷起腰間的綁帶,顯得肆意又張揚。
雨絲稀稀疏疏的飄在衣襟上,宋政抬頭看了看烏壓壓的墨云,想必還會有一場大雨,此刻出發(fā)倒能避過去。宋政看著面前神似東黎帝的少年,心中的擔憂也漸漸被白敘自信的姿態(tài)撫平。
“不必了,出發(fā)罷。”宋政沖白敘擺了擺手,便選了一匹馬準備出發(fā)。
“等等?!卑讛⒗×怂握?,又展顏一笑,道:“太傅大人還是坐轎罷,路上顛簸,非武官體力怕是不支?!?p> 宋政頓了動作,想了想沖白敘作了個揖,撩開轎簾坐了進去。倒不是他喜好享受,只是此次南下片刻耽誤不得,何況他還身負黃命,實在不敢拖后腿。
白敘身后的落羽為自己主子悄悄豎起了大拇指。
先討好老丈人,主子真有一套,得記下來!
白敘自然不知道自己屬下的那些花花腸子,只不停朝通往內(nèi)院的那條長廊望去。
“殿下,可以啟程了?!彼握行┘{悶,自己都坐進來還一會兒了,怎么還不見馬車走?
白敘頭也沒回,依舊聽著走廊盡頭,開口道:“再等等。”
宋政朝著白敘的目光看去,心里頓時明郎起來,殿下莫不是,在等甜甜罷?!
這突然的想法讓宋政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還沒等宋政再仔細想想,耳邊便響起自己女兒清脆的聲音:“西沅見過五殿下,父親?!?p> “二小姐怎來的這么巧,我與太傅大人剛準備啟程?!边€沒等宋政開口,白敘就挑著眉面帶笑意的接著宋西沅的話。
流云:……
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
落羽:?。?!
哇,主子真是有一套,看來追姑娘臉皮還得練厚點,記下來記下來!
馬車上的宋政:???
巧嗎?合著在這等了半天就是為了等自己的女兒?以前怎么不知五殿下臉皮這么厚,扯起謊來眼都不帶眨的。
宋西沅聞言笑了笑,接過墨畫手里的竹籃,道:“路途顛簸,多謝殿下對父親的照顧,這是西沅準備的一些吃食,果不了腹,全當路上吃著玩罷?!?p> 白敘自然是歡歡喜喜的接了下來,宋甜甜親手準備的,他得看好,省的被別人偷吃了。
“不知可否耽誤殿下一會兒,西沅相與父親說說話?!彼挝縻湎衲O駱拥母A烁I碜?。
白敘自然知道,當著這么多官兵的面,她這個宋二小姐的自然是不能被人落了話口,才如此乖巧。但這足夠讓白敘開心了,便領(lǐng)著落羽流云暫時避到了長廊下。
宋西沅依舊規(guī)矩的行了禮,便領(lǐng)著墨畫荷香走進宋政的馬車旁。
“爹爹此次遠行一定照顧好自己,”宋西沅不知如何將刺客的事情隱晦的告訴宋政,只道:“想必古州雨勢還沒有弱下來,萬一……爹爹夜里淺些睡,莫錯過了時間?!?p> 宋政只當自己閨女是在擔心山洪爆發(fā)因此讓他保護好自己,只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宋西沅也不好多說什么,點了點頭,與白敘宋政告了別,看著他們遠行的背影,心中一陣擔憂。
希望今生能改變些什么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