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順著水流找到了一條地下河,她只要是潛入水里,就可以出去了,白狐這時也被忽閃忽閃的月光包圍著。
白狐示意孟婆,他沒有問題的,就先跳入了河里,孟婆跟著白狐縱身一躍,進入河中。
這座山中存在蟒蛇精絕對是有道理的,在河中游蕩著許許多多的莽蛇,由于孟婆是風雨神,進入了水里,這里就是她的天下,白狐此時功力大增,而且又有月光護體,這些莽蛇雖然是莽蛇精派來看守孟婆和白狐的,但此時已經(jīng)奈孟婆和白狐不得了,除了向莽蛇精報告,也沒有別的辦法。
孟婆和白狐出得了地下河,如同出得了三間小屋的門,來到了小園中,這一切都是因果循環(huán)。
小園的入口處,“孟生”在此守候,孟生知道孟婆和白狐能從幽冥洞出來,乃是天意,他也阻擋不了孟婆了,只是孟生用情太深,此時已經(jīng)無法回頭了。
“跟我回去!一切都好說?!泵仙届o的對孟婆說。
“你是癡心妄想!”白狐此時已經(jīng)化作了人形,并且開口說話。
“你還是白狐嗎?”孟婆看著白狐化作的“人”,是那樣的熟悉和值得依賴,也許這就是陪伴的力量吧。
“我是白狐,也是月老,是月亮的人間神!”
“月老”溫柔的孟婆說。
“你不要說話,聽孟婆怎么說?”孟生到現(xiàn)在還是不死心,盼望著孟婆能回心轉(zhuǎn)意,和他共度余生。
“我不但不可能跟你回去,而且我們還得消滅你,你選擇一個死法吧!或許你死后可以進入輪回世界里。”孟婆對孟生說,雖然孟婆所受幽禁之苦,全都拜這個孟生所賜,但不知怎地,孟婆此刻并不是十分的恨這個孟生,也想給他找一條輪回的出路。
“我縱是一死,也不會放你們走的,因為我的心早已隨你而動。”孟生于是就深情的望著孟婆。
“大膽莽蛇精!還不快快受死?!痹吕险f話間,向孟生靠近了一步,施展起功力來,道道白光向孟生襲去,輝映著月亮垂下的道道白光。
幾個書童見狀,趕緊用身去擋白光。
只聽得“噗嗤噗嗤”,幾聲響動,天空中彌漫著血腥的氣味,地上落下了許許多多莽蛇尸體的碎片。
“不要呀!”孟生大聲的喊著,這些小莽蛇一直陪伴著“孟生”,時間長了也就有了感情,就像小莽蛇愿意為莽蛇精赴死一樣,孟生對小莽蛇同樣的也是難舍難分。
伴隨著孟生的呼喊,白光在孟生的身上灼燒出點點黑煙,孟生一下子現(xiàn)了原形,一條碩大的蟒蛇。
這條莽蛇現(xiàn)在渾身冒著黑煙,痛苦無比,渾身的功力施展不出來,只有向前飛將了起來,纏住了月老,他并沒去纏繞孟婆,可見他對孟婆還是有感情的。
莽蛇精用盡全身的力氣,纏繞月老越來越緊,由于月老白光護體,莽蛇精與月老身體接觸的地方,“嗞嗞”的傳出了蛇肉燒焦的聲音。
莽蛇精忍著劇痛,下定了決心要和月老同歸于盡,也替那些小莽蛇報仇。
月老雖然有月光的護體,但是卻拿這條垂死掙扎的莽蛇精沒有辦法。
月老強自支撐著身體,一邊讓自己有個喘氣的空間,一邊加大了對莽蛇精的“施法”。
莽蛇精渾身都被燒焦了,空氣中彌漫著越來越濃的蛇肉燒焦的味道以及滾滾的黑煙。
蛇的忍耐力本來就很強,加之這條莽蛇精畢竟有了千年的道行,所以他將月老越纏越緊,月老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
有一句話叫: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這句話用來形容現(xiàn)在的情形,再恰當不過了。
還有一句話,也適用于此,那就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莽蛇精一直就對這個以前是白狐,現(xiàn)在是月老的這個“東西”,恨到了骨子里,只是為防孟婆傷心和孤單,才一直對白狐沒有下手,這也從另一個側(cè)面看出莽蛇精對孟婆的感情。
殺紅了眼,不要命的莽蛇精爆發(fā)了他最后的能量,這能量足以摧毀任何事物,當然包括月老。
在一旁觀看的孟婆也想化解一下當前的局勢,一是不想月老遭遇不測,二來也不想莽蛇精走的太過于痛苦。
她銜來雨水,想澆滅這煙火,也讓他倆都喘口氣,可是人間的普通雨水又如何能滅得了這煙火。
“你們這又是何必呢?”孟婆叨咕著,圍著他倆轉(zhuǎn),想找到解決的辦法。
“今生能遇到孟婆足矣!莽蛇精腦海里目前只有這一絲想法,恍然間他感覺自己的靈魂要飛了,只是不知道要飛到哪里去?
月老此時的求生欲更強,因為他還有要照顧的人,也還有一份情感要表達,以前當他是白狐的時候,無論心里有多少話,也沒有辦法說出來,現(xiàn)在好不容易化作了人形,還沒來得及說,自己就要“煙消云散”。
“不行!我必須堅持下去!”月老咬咬牙,下定了決心。
可是下定了決心,又有什么用?莽蛇精已經(jīng)和他死磕上了。
“你這又是何必呢?”孟婆再次叨咕著。
不知為何?孟婆頭一次摩挲了莽蛇精的身體,也是不知為何?孟婆居然有了想哭的沖動,隨后一滴眼淚落在了莽蛇精的身上。
就是這一滴淚,慢慢演化成了那奈何橋上的“忘情水”,看來這一滴淚,真的是“六因”的來源。
孟婆的摩挲讓莽蛇精為之一振,他有些懵懵的,接下來的這一滴淚,讓他的意識徹底化作了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