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想必是有些誤會,且聽我向您解釋,”瀧澤從千羽剎古怪的目光中讀懂了幾分王上的心思,他頓了頓,又道,“這女人是南宮克柔的人,天極鏢局的四大首席之一――朱雀。那日血屠天極鏢局,她是唯一幸存的人,就連業(yè)火這種焚燒七魂八魄的極刑,她都扛了下來,硬撐著一口氣脈,也算是隱忍之人?!?p> 瀧澤對她也算是賞識,既然天不亡者,便索性留她一條性命。對王上和自己而言,她還有大用處。
“你繼續(xù)講!”千羽剎對瀧澤的話語饒有興致,便讓他繼續(xù)說了下去。
“她在鏢局的混戰(zhàn)中敢于沖鋒陷陣,殺出第一刀??v使對黑山尸妖傷害無果,仍無所畏懼,誓與其他首席共存亡,為他們報仇雪恨。如此有血有肉的靈魂,難能一見,便想著帶給王上,給您圖個鮮兒,王上身邊也許久沒有出現(xiàn)新面孔了。”瀧澤露出了一抹淺笑,輕言輕語道。
“向我薦新人大可不必,你若是喜歡,把她留在你身邊便是。你總是孑然一身,不像屠嗜蒼蘭他們總歸是個伴兒。就連云翳,身邊還有只四目黑鳥烏蜮,沒事還能陪他說說話?!鼻в饎x擺了擺手,拒絕了瀧澤的美意。
“不僅僅是新人那么簡單,她可做王上的一枚棋子,為王上所用!”
“怎么說?”千羽剎驟然間變了臉色,眸子緊斂,他一直致力于拓展魔族在人間的勢力,經(jīng)過幾百年的發(fā)展,也算是根深蒂固了。
但無論身處何位的人,都難以逃脫被誘惑蒙蔽雙眼最終自取滅亡的下場,這或許就是貪婪的人性在作祟。
魔族的人近百年在人間扶植了許多位高權(quán)重的代表,天極山莊的莊主南宮傲宇便是其中之一,極具代表性的人物。他們在人間的勢力壯大后,多次忤逆玄燁冥皇的意思,陽奉陰違,甚至與魔界為敵,想要一家獨大,完全不將對他們有提攜之恩的魔族放在眼里。
玄燁冥皇早就想給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一些教訓(xùn)了,滅滅他們的威風(fēng),同時再培育一些新的勢力,對這些冥頑不靈、蠢蠢欲動的人進(jìn)行壓制。只不過礙于身份,不能親自出馬,唯有靜候時機(jī),伺機(jī)而動。
能在人間攪起驚濤駭浪,引得世家大族人心惶惶,這樣的契機(jī),我玄燁冥皇又怎能錯過?
若這女人有這本事,也不枉我救她一遭!
“天極鏢局四大首席的名號在人界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更何況天極鏢局的創(chuàng)辦者南宮克柔,是南宮傲宇的獨子,與天極山莊也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讓她頂著一張朱雀首席的面孔替我們魔族做事行走,甚至鏟除天極鏢局、天極山莊,原本平淡無奇的事情瞬間就會多了幾絲趣味?!?p> 瀧澤意味深長道,默然一笑,眸子里不斷閃現(xiàn)著被南宮克柔破軍銃穿透魔心的場景。心碎的滋味,拜你所賜我已嘗過,這次該你了!
僅憑一個女人動搖天極山莊似乎有些異想天開,不過若是調(diào)教的得當(dāng),也不無可能。更何況這女人是天極鏢局的人,對鏢局還是山莊都算是比較熟悉,從內(nèi)部將南宮家族土崩瓦解,目前如妖冶所言,倒算是一步可行之棋。
“你可將她處理干凈?”千羽剎邪魅的眸子里透著精明之光,他早已盤算好了女人的用途和價值,就如同貨架上待售的商品,冥冥之中都早已明碼實價標(biāo)記好了價格。
“回稟王上,這是她在人間所有的記憶,我已全部抽空,并用法力封存起來?!闭f著,瀧澤的掌中騰起了一縷紫煙,上面懸浮著一顆煙云繚繞的氣團(tuán),里面被支離破碎的影畫所填充,宛若一本撕碎的圖畫繪本,重新被揉在了一起。
瀧澤將朱雀被封存的記憶呈給千羽剎,千羽剎接過,二話沒說,便一掌擊碎了氣團(tuán),所有的記憶頃刻間煙消云散。
“?。 币魂囃纯嗟纳胍髀晱难粗袀鞒?,朱雀痛不欲生地捂著撕裂般的頭部,虛若游絲的氣息仿佛下一刻就要停止,她的眼角凝著淚珠,搖搖欲墜。
她已經(jīng)感知不到肉體上的種種疼痛,此時此刻精神上破裂和缺失的痛苦將她填滿,掩蓋了一切。
“妖冶,看來你的手法還有待提升。當(dāng)斷不斷,必受其害,最終所承受的苦難可比最初要慘痛得多。這藥,你給她服下吧,可以減輕她的痛苦?!鼻в饎x伸出手掌,掌心臥著一顆蜜黃色的丹藥,中間參著秋葵色的紋路,他將丹藥交到瀧澤的手上。
瀧澤一怔,尚未從剛剛千羽剎不假思索便震碎朱雀記憶的場面中緩過神。當(dāng)千羽剎拿出解藥時,他還是下意識地接過,趕緊給奄奄一息的朱雀服下。
他延誤了朱雀最佳的治療時機(jī),又因沒有處理好朱雀的記憶,使得她被王上在精神上二次攻擊。既然下定決心留著她的性命,就決然不能讓她斷送在自己的手上。
“謝王上恩!”瀧澤跪謝千羽剎。
朱雀服了千羽剎賜予的丹藥后,緊皺的面容漸漸舒緩了許多,她停止在血泊中痛苦地扭捏,疲憊地昏睡了過去。丹藥鎮(zhèn)定了朱雀分崩離析即將崩潰的神經(jīng),麻痹了全身的經(jīng)絡(luò),這才使得她心力交瘁的苦難經(jīng)歷真正終結(jié),給了她松一口氣的機(jī)會。
“不必謝我,你呀!身為一個魔,不倫不類的,心里總是裝著別人,你難道不會為自己著想著想嗎?”千羽剎反手變出了一套古鼎灰色的袍子和外披,再一抬手,服飾悉數(shù)裝扮到瀧澤的身上,映襯得他如貴族般英姿華貴。
“這云絲錦也算是千年前古夔國的國粹之寶,古夔國被滅后,云絲錦的紡織技藝也隨之失傳。世人千金難換的無價珍寶,你卻將它用作裹尸布。如此暴殄天物,你就不怕我讓你赤裸著身子在魔界出入?”千羽剎睨著與他毫不遜色的瀧澤,戲謔道。
“我相信王上不會如此的,屬下乃是王上座下的大護(hù)法,是王上的門面所在,我若是衣不蔽體地游走在六界之內(nèi),豈不是丟了王上的顏面?為世人所唾棄我都不會在意,若是讓您顏面掃地,屬下恐怕難逃其咎,唯有割膚向王上謝罪了!”千羽剎調(diào)侃之余,瀧澤仍面不改色,對王上鄭重其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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