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的一位員工懷孕死了,其實不是公司有什么問題的話,倒也不用太勞師動眾,可是后來這層樓晚上總有說話的聲音,鬧的大家都人心惶惶的?!?p> “甚至嚴重到有一晚上加班的3個人中,一個人回家就病了,另外2個人都有些神經(jīng)失常,一直在說: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洛雅憂心忡忡的看著空蕩蕩的樓層,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好像蝴蝶輕扇了一下翅膀,微弱的惹人憐愛。
康健聽到洛雅這樣說了,有點不想干了,這事太玄乎,不是什么好事,敬鬼神而遠之,沒我啥事就別摻和了,還是自求多福吧。
“賓果,我又出現(xiàn)了!”
“emmmm,你其實可以不用出現(xiàn)?!笨到ū硎菊娴暮軣o語,我啥時候需要你出現(xiàn)了。
“宿主請接收任務(wù):追尋真相,進度階段一,完成度越高,獎勵越好!”
“比如?”
“可領(lǐng)取天眼通神通幫助宿主完成任務(wù)。嗯哼?心動了嗎?”程序試圖誘惑康建,繼續(xù)說著。
“佛能見凡人所見,是肉眼;見諸天所見的境界,表里遠近等,是天眼;通達空無我性,是慧眼;了知俗諦萬有,是法眼;見佛所見的不共境,是佛眼?!?p> “這可是佛教六神通之一啊,我雖然沒研究過佛,這最起碼的還是知道的,你會這么大方?”我現(xiàn)在也不是好糊弄的了。
“條件就是從今著我佛袈裟,終生不可脫下?!背绦驀烂C認真的說著。
我就知道!“再見!”康健直接拒絕,完全不留余地。
程序卻好像看穿了一切的樣子,笑道:“可!”
這活本來就不想干,感覺還挺危險的,更何況現(xiàn)在系統(tǒng)還發(fā)布任務(wù)了,趕鴨子上架啊,更不想干了。我可是要成為高富帥的男人,康建不滿的想著。
不經(jīng)意余光瞥到洛雅,她的眼神里彌漫著濃濃的愁緒,一層水霧蒙住了那雙調(diào)皮單純的眼睛,康建心里有點說不上來的難受。
康健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啥,尋思安慰幾句吧,“這不是你的責任,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大概是員工受了影響才這樣,過了這陣就好了,總有風平浪靜的一天的?!笨到ò参康目戳丝绰逖牛逖乓矝]說什么,點了點頭。
其實這么說大概也沒有什么用吧,康建似乎能感覺到洛雅的情緒,除了焦慮還有些哀傷,他知道洛雅是一個很負責很單純的女孩,不過他好像也不知道,也沒有認識很久,但是就是直覺吧,她就是這樣一個女孩子。
“??!這會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在這也沒有什么用,我們明天再說?!边€是溜了溜了,算了以后自己叫康溜溜吧,這事一點都不好玩。
天涯何處無芳草,總不能為了一個小姐姐去當和尚吧,我還有一整片森林呢?。∥艺娌幌胱龊蜕邪?!我也做不了救世主??!
洛雅有點失望,這會才4點,騙鬼呢,心里下了一陣難過的小雨,淅淅瀝瀝,你不愿意幫我,誰又能幫幫我呢,怎么說呢,這男人居然不靠譜,洛雅還有點郁悶。
事已至此,洛雅也不好強求,也就送康健回家了,一路無言,空氣就像被凍住了一樣,只有時間在悄悄流淌,彼此都沉浸自己的心事里。
開著開著洛雅的眼淚就溢出了眼角,一種無聲的傾瀉,肆意的流淌,情緒愈發(fā)蔓延,洛雅默默的開始加速,似乎想要甩掉一切,難以控制,洛雅開始抽泣,眼淚蔓延了整個眼眶,噴涌而出,前方的道路已經(jīng)開始模糊,像雨天的車窗玻璃,可是洛雅沒有關(guān)于淚水的雨刷器。
洛雅猛一腳踩下剎車,就好像忽然做了什么巨大的決定,慣性讓康建猝不及防的向前,毫無防備的磕到了車頂,康建吃痛的摸了摸額頭,卻看見洛雅趴在方向盤上沒再抬起頭,洶涌的哭泣,顫抖的肩膀,顯得那么嬌小。
車停在了路旁,后面的車緊急剎車不滿的狂按著喇叭,嘟!嘟!嘟!每一聲都沖撞著耳膜,擊打著心房,洛雅哭的越發(fā)傷心,無法遏制,來勢洶洶,連洛雅始料未及,自事情發(fā)生這么久,她原來壓抑了這么久,逞強了這么久。
康健頓時慌了,我該怎么辦,我要不要安慰她,可是我要怎么安慰,去抱一抱?會不會被打?
不能抱?那該說些什么呢?
康健手足無措的想著,無能為力的看著洛雅哭,這種無力的感覺就像小時候無意打翻的魚缸,看著失去水的小魚微微翕動的魚鰓,痛苦的掙扎著,逐漸失去一切。
洛雅漸漸控制了情緒,在暗處擦干了眼淚,抬起頭來,深深的呼吸,然后整個人倒在車座上,歪著頭看著窗外的行色匆匆的路人,緊緊抿著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康建也不敢亂動,就靜靜的看著她,就像那個身在危樓百尺,手可摘星辰的古人,不敢高聲語,擔心打擾到她的憂傷。第一次這么靜距離,這么久,這么明目張膽的看著洛雅。
前額有些蓬松的碎發(fā)因為被埋頭滲出的汗水浸濕,隨意的貼在鬢角。眼睛還是紅紅的,但這會也有了些神采,只是里面滿是哀傷,是康建從未見過的情緒,眼角的淚花不知是尚未擦拭干凈的,還是重新涌出的,閃爍著讓人心疼的光芒,異樣的色彩。讓康建不經(jīng)想到了那個淚水化作珍珠的鮫人,是否擁有過快樂。
“我的閨蜜就是其中一個精神失常的”洛雅頓了頓,似乎在整理心情,似乎在整理思緒。過了好一會,洛雅才又開了口,在開口聲音已是沙啞。
“那天正好有個文件需要加急,就讓她去加班了,都怪自己,明知道這段時間有些雜七雜八的流言,不安全,還同意她去了,也不知道保安是干什么吃的,我都叫5個保安去陪閨蜜加班,保護她,沒想到還是出了意外。”洛雅一氣喝成的說完全部的話,似乎已經(jīng)沒有了情緒的波動,空氣又陷入了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