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yán)锟諢o一人?!?p> “沒人?”
“是,但是據(jù)那個車夫所說,車?yán)镌咀R太師的一個本家姑娘,后來,就不見了。”
“你立刻派人沿路過去查探,看看那些刺客是什么身份。還有,派人去尋找一下那位失蹤的姑娘?!?p> “是,”
“皇兄,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魏輕甯提著裙擺小跑了過來。
豐毅和魏明硯的對話她們也聽到了。
“殿下,”賀敏珊微微屈膝行了一禮,“豐將軍剛剛說受傷的車夫是太師府的人?”
魏明硯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錯,敏珊,你今天跟誰一起來的?”
“我今天陪祖母一起來的,還有敏玥。”
魏明硯不知道敏玥是誰,不過剛剛聽豐毅說馬車?yán)镌咀氖琴R家本家一個姑娘。
想必就是她了。
“祖母呢?怎么沒看見她?”
“祖母比我們先到,應(yīng)該在里面?!?p> 魏明硯師從賀元舟,規(guī)矩禮儀沒的說,平常在外,也都以晚輩的身份尊稱老夫人一聲祖母。
聽到老夫人已經(jīng)平安地在里面,也就放心了。
“活該她賀敏玥倒霉,怨不得別人?!?p> 魏水月一臉幸災(zāi)樂禍。
魏輕甯看了一眼,沒說話,轉(zhuǎn)身對魏明硯說:“皇兄,我也想去看看是什么人敢半路行刺。”
魏輕甯很受寵,經(jīng)常穿著男裝出入進(jìn)軍營,跟那里將領(lǐng)們切磋武藝。
“胡鬧,這又不是鬧著玩兒的。”魏明硯臉色微沉,假裝生氣,卻也透著寵溺,“你們趕緊進(jìn)去吧,我出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p> 魏輕甯轉(zhuǎn)身跟在魏明硯的身后。
賀敏珊也跟了上來,“我也出去看看,不管怎么樣,敏玥都是從太師府出來的,她出事兒我能坐視不理?!?p> “那我也去?!?p> 魏水月也跟了上去。
車夫受的傷不輕,但寺廟周圍已經(jīng)被戒嚴(yán),其他人不得入內(nèi)。禁衛(wèi)軍將他扶到門口的一棵槐樹下,一個僧人正在給他診脈。
“傷口不深,但是中了毒?!?p> “中了毒?中的什么毒?”
賀敏珊緊張地望著蹲在地上的小師傅。
“像是……某種毒蟲提煉出來的毒素?!?p> 賀敏珊臉色一白,像是聽到了什么驚恐的事情一樣。
“莫非你知道?”魏明硯問。
“來的時候,原本我跟郡主和敏玥同乘這輛馬車,半路遇到了公主,公主邀我們一起,我很郡主上了公主的馬車,這車?yán)锞椭皇C臬h一人了,”賀敏珊停下,看著魏明硯欲言又止。
“有什么話但說無妨。”
“之前我在敏玥的院子里看見她養(yǎng)了很多蜘蛛,比普通的蜘蛛要大上很多倍,就不知道那蜘蛛有沒有毒?!?p> “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虧太師府還收留她?!蔽核聭崙嵉卣f。
“水月,沒證據(jù)不許胡說?!?p> “輕甯姐姐,你是沒見她那囂張的樣子,誰都不放在眼里,她還侮辱我父王,說我父王給我取的名字不好?!?p> 魏輕甯皺了皺眉頭。
這是她第一次聽說賀敏玥這個名字,聽起來是個風(fēng)評很差的女子。
竟然不知天高地厚,敢對廣陵王出言不遜。
“殿下,定北侯來了,豐毅快步上前,行了一禮。
魏明硯抬頭,只見溫瓊麟手里拎著一個人走了過來,身后還跟著一個姑娘。
這倒是奇了,他竟會讓一個姑娘跟在身后。
他不是向來三尺之內(nèi)不容人近身嗎?何況還是個女人。
定北侯討厭女人的傳言可不是空穴來風(fēng)。
“太子殿下,本王不請自來,還請見諒?!?p> 魏明硯笑了笑,目光落在溫瓊麟的手上,“哪里的話,侯爺手里的人是……”
“半路抓到的,想必對殿下應(yīng)該有用?!?p> 溫瓊麟說著,手一松,那人摔在了地上,只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盯著溫瓊麟和賀敏玥,帶著濃濃的恨意。
魏明硯只掃了一眼,“帶下去,好好審問,別死了就行?!?p> “是,”
“殿下不看看是誰嗎?”
溫瓊麟語氣清淡,配著那粗糲的嗓音,多了一絲別樣的韻味。
“不管是誰,膽敢在興隆寺附近行兇,本太子絕不輕饒。”
“那本后就不打擾殿下了。”
溫瓊麟轉(zhuǎn)身欲走。
“定北侯既然來了,也進(jìn)去一起拜一拜吧?!?p> 溫瓊麟腳步微頓,側(cè)頭看了一眼身側(cè)的賀敏玥,“也好,都到了浮屠腳下了,就進(jìn)去拜一拜吧?!?p> 溫瓊麟和魏明硯往里走去,賀敏玥就跟在溫瓊麟幾步之遙的地方。
“侯爺,你大概還不知道,你身邊跟著的人,刺客的同伙吧?”
魏水月的聲音很大,在場的人,包括跟前的禁衛(wèi)軍也聽到了。
她洋洋得意地望著賀敏玥,危險逼近而不自知。
“你說什么?”溫瓊麟瞇了瞇眼睛,聲音中多了幾分冷意。
賀敏玥含笑望著魏水月,用看小丑一樣的眼神看著她。
她的眼神刺激到了魏水月。
“我說賀敏玥是刺客,就是她傷了那個車夫。侯爺還是離她遠(yuǎn)一點(diǎn)吧,小心被害?!?p> “你的意思是說,本侯跟刺客是一伙兒的?”
魏水月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解釋:“不是,我是說賀敏玥心腸歹毒,侯爺您可別讓她蒙騙了。”
原來她就是賀敏玥。
魏明硯和魏輕甯的目光全都落在賀敏玥的身上。
“哦,你是這個意思啊,”
溫瓊麟幽幽說道,看了一眼賀敏玥,沒有說其他。
魏明硯也不知道他這是什么意思。
溫瓊麟這個人,性情乖張,不按常理出牌,對人對事全憑心情,可偏偏很受父皇的寵愛。
惹了他,就是惹上了麻煩。
“賀姑娘,你不是在馬車?yán)飭??怎么跟定北侯在一起了??p> 魏明硯客客氣氣地問了一句。
賀敏玥上前一步,行了一禮,“回殿下的話,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無妨,你慢慢說?!?p> 魏水月死死盯著賀敏玥,如果眼神有刃,此時,賀敏玥身上一定開了好幾個窟窿了。
賀敏玥眼神在賀敏珊和魏水月身上掃過,不卑不亢地說:“來的時候,我跟三小姐和郡主同乘一輛馬車,不知道怎么我就睡過去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就躺在一個土坑里,外面還有打斗的聲音。我嚇壞了,救躲在那個坑里,想趁機(jī)逃走,沒想到那個車夫沖了進(jìn)來,然后我就看到他被刀砍中,又駕著馬車逃走了,再然后,侯爺就出現(xiàn)了,順便救下了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