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賀敏珊的呼喊聲,就在不遠處的魏紹彬帶人趕了過來。
“世子,您終于來了,我就知道您肯定會來救我的。”
賀敏珊揪著魏紹彬的衣袖,聲音楚楚可憐。
而賀敏玥將衣服上撕下來的干凈布料在手臂上纏好,這才站起來。
“敏玥,你受傷了?”
魏紹彬繞賀敏珊向賀敏玥走去。
“沒什么,就一點皮外傷?!?p> “侍衛(wèi)說你們遇到了刺客?你沒受傷吧?”
“我沒受傷,就是馬受驚了在掉下來的時候手臂刮了一點皮外傷?!?p> “要不要緊?”
賀敏玥往后退了退,淡淡地說:“我不要緊,三姐可能受到了驚嚇?!?p> 被冷落在一旁的賀敏珊看著魏紹彬從進來到現(xiàn)在,全部的心思都在賀敏玥身上,又是一陣嫉妒。
從山洞里出來,一抬頭,賀敏玥就看到了不遠處騎在馬背上的溫瓊麟。
看了一眼,賀敏玥沒有說話,走到那匹馬跟前就要上馬。
腳還沒登上馬鐙,身子一輕,就被溫瓊麟抱在了身前,坐在了他的馬上。
“侯爺,我怎么到哪里都能遇到你?”
賀敏玥挺著脊背,不愿意跟溫瓊麟有過多的接觸。
“我也納悶,怎們什么地方地方危險,你就愛往哪兒湊?”
“什么意思?”
“駕!”溫瓊麟沒有多說,拽了拽馬韁,往回走。
魏紹彬安撫住賀敏珊出來,就看到了溫瓊麟帶著賀敏玥離開的背影。
從抱月山下來,賀敏玥才知道,原來今天山里是真的有刺客。
而溫瓊麟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那里,也是追刺客去的。刺客沒抓到,倒是找到了受了傷的賀敏玥。
一回到院子,賀敏玥就問小穎:“梔桑呢?”
“梔桑姐在她房里,我去叫她?!?p> “好,”
賀敏玥坐下,單手端著茶杯,思索著今天發(fā)生的事情。
魏紹彬跟賀敏安帶著他們?nèi)チ吮г律?,恰好就又有刺客出沒,可是她除了她梔桑假扮刺客往她那兒扔了個暗器之外,并未再見到其他人。
魏紹彬雖說是世子,是皇族,可廣陵王是皇帝的親兄弟,對幾個侄子不偏不倚,只忠于現(xiàn)在的皇帝,廣陵王府也只忠于未來的皇帝。
那幾個精明的皇子,誰都不可能去動廣陵王府。
若那些刺客是沖她來的,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派這么草包的刺客,連她人都沒找到,就被發(fā)現(xiàn)了吧。
溫瓊麟!
賀敏玥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張精致的臉。
“小姐,”
梔桑喚了一聲,打斷了賀敏玥的思緒。
梔桑比賀敏玥先一步到家,她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
“小姐,您回來了。”
“梔桑,你今天在抱月山可有遇到刺客?”
“遇到了,不過沒有跟我正面交鋒,我看見他們跟定北侯動手了,奴婢本來打算回去您身邊保護您的,但是又擔心會壞您的事兒,那邊還有世子帶去的侍衛(wèi),我就留了暗號先撤了,一直在山腳下看著您跟侯爺一起下來,我才離開。”
“你在現(xiàn)場留了暗號?”賀敏玥的神色突然凝重了起來。
“是,有什么問題嗎?”
梔桑頓時也緊張了起來。
“可是我一路走來,并沒有看到你留下來的暗號?!?p> 她們之間用來傳遞訊息的暗號是當初賀敏玥教的,不是他們的人根本看不懂。
“怎么會這樣?難道,難道有人識破了我們的暗號?”
賀敏玥抿著唇,一言不發(fā)。她放在桌子上的手,無名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面。
每當她心神不寧的時候,就會下意識地用無名指敲著什么地方。
她可以肯定這個世上,能看得懂那些暗號的人,除了梔桑,就只有一個人。
可她不敢相信是他。
她在心底反復做著推演,設(shè)想,她很希望是他,可是又覺得不可能是他。
“小姐,?”
賀敏玥的手往桌子上一放,看向梔桑,淡淡地說:“沒事兒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剛剛那一瞬,她眼底閃過的亮光,是這幾年梔桑都不曾見過的。
只為一個人。
梔桑離開之后,賀敏玥看了看自己裹著的手臂,動手將裹著的布條解下,繞過屏風跳進了水池子。
頃刻,水面上浮起一絲鮮艷的紅。
很慶幸,賀敏玥為了逼真,真的在手臂上制造了點兒傷,不然還真沒法騙過溫瓊麟。
定北侯府。
溫瓊麟在書房翻著一本書。
“侯爺,人到了?!?p> 門外,凌峰敲了敲門稟報。
“讓他進來?!?p> 聲音落下,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全身都包裹在黑色衣帽下的人。
只有怕別人看到臉的人,才會如此打扮。
“主子,我們追查了那些刺客的下落,并沒有查到有用的信息,只查到他們是一批殺手?!?p> “是誰花錢雇的他們?”
“沒有一個活口,所以,沒有查到背后的人?!?p> “沒有一個活口,那就說明這些人絕不僅僅是殺手。”
來人沒有說話。
一無所獲,就是他們失責。
“退下吧?!?p> “是。”
賀敏玥剛從水里出來,還沒把頭發(fā)擦干,大夫人就派人過來請她了。
“這么晚了,母親叫我過去不知道所為何事?”
來人是大夫人的奶媽,吳嬤嬤。
“大少爺被老爺責罰,正跪在祠堂呢,夫人請您過去幫忙說說情。”
“嬤嬤莫不是跟我開玩笑?我在府里的身份地位別人不知道,您還不知道嗎?我在父親哪里哪有這個情面?”
吳嬤嬤見賀敏玥不緊不慢地擦著頭發(fā),就沒打算過去的樣子,越發(fā)著急。
可是夫人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好好地跟賀敏玥說話,不能惹惱了她,無論如何都得把人給請過去。
因此,吳嬤嬤越發(fā)的客氣。
“四小姐,奴婢哪敢跟您開玩笑,現(xiàn)在只有您能替大少爺說情了。奴婢求您了,您就走一趟吧?!?p> 賀敏玥用絲帶將頭發(fā)松松地綁了一下,拿了一件披風:“這樣,那我就過去看看,至于能不能勸的動父親,我也不敢保證?!?p> 吳嬤嬤喜出望外:“奴婢替夫人和大少爺先謝謝四小姐了?!?p> “不必客氣,吳嬤嬤前面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