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柯哀。”
“部門?”
“學生會?!?p> “大聲點,聽不清楚!”
“學生會!”
“你是學生會的?”天文圖書館大堂里負責登記的女學生停下了筆,用一種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面前的人。
她示意站在柯哀后面的人保持肅靜,一大早上百人在圖書館大門口排成了長隊,要參加這場能力覺醒儀式,但是場面實在太混亂了。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參加這種神秘的儀式,大家都抱著新奇的目光和來自世界各地的年輕人高談闊論,原本用來鉆研學術的天文圖書館現(xiàn)在變得跟菜市場一樣熱鬧。
這個只有十七八歲的女孩又沒有管理者雷厲風行的風范,只能不斷地猛拍桌子提出表面上的暗示,可是僅僅這樣,明顯不能讓這些新奇的年輕人買賬。
柯哀點了點頭,“我是學生會的,有什么問題么?”
“沒什么,我只是第一次聽說學生會的人還來參加能力覺醒儀式……”她的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一邊記錄一邊壓低了聲音自言自語。
基本上只有新人才會被要求參加能力覺醒儀式,而現(xiàn)在竟然有一個已經加入“三大會”之一的人出現(xiàn)在了她面前!
柯哀聳聳肩,像是沒聽見一樣,露出了一個無所謂的表情。在來到這里的幾個月里,面對這樣的表情他早就習慣了,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會激動地和對方爭論幾句,久而久之,他就像是變懶了一樣,連爭論都懶得繼續(xù)下去了。
他從她手里拿了一張單號,然后在放映廳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他的序號是二十三號,他對流程很清楚,這個經流程他經歷過兩次,等到所有人都拿到單號以后,他們就會一起進入階梯教室等待那些資深導師的到來。
那些資深導師大部分都是沃爾德學院的教授和講師,其中大多數(shù)人都是擁有特殊能力的超能力者,只有一少部分是煉金術師。
他們是這場儀式的監(jiān)督者,就好比考場中的監(jiān)考老師,負責監(jiān)督這場儀式的正常進行。
柯哀四面環(huán)顧了一圈,除了他以外放映廳里只有十幾個人,還有一大部分人在外面排隊。
這一次的新人比前兩次要多,能參加覺醒儀式的人都是能力者,他們以后都會面臨一個選擇,要么加入學生會要么加入風紀委員會。
這也是學生會和風紀委員會的本質區(qū)別,和全員都是能力者的學生會比起來,風紀委員會像一個雜亂的大雜燴,有能力者也有普通人,他們以后的主要工作就是在世界各地收集源獸的情報,然后上報給學院出動人手解決問題。
柯哀摸了摸口袋,拿出了一個紅色的化妝品盒子,里面裝著卡文里斯熬夜給他準備的煉金術發(fā)光粉,臨出門的時候那家伙還躺在床上補覺。
他警惕地環(huán)視了一圈,確保沒有人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以后,打開盒子沾了一點點涂在了左手心里的印記上。
卡文里斯強調過煉金術粉末的有效時間大約是半個小時,在這里待命的時間是六分鐘,覺醒儀式從開始到結束大約需要二十分鐘,他已經計算好了時間,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用完以后必須立即“毀尸滅跡”,不能被任何人發(fā)覺出端倪,因為在沃爾德學院,利用小聰明蒙混過關是絕對禁止的,一經發(fā)現(xiàn)連好心幫他一把的卡文里斯也會被拖下水。
柯哀從沒在考試的時候作弊過,在他的記憶里,上學的時候一遇上大考,往往都是隔壁的幾個老兄弟在交卷前目光飛快地從他這里瞄兩眼選擇題答案匆匆忙忙地補上。
現(xiàn)在他的心臟像是小鹿一樣撲撲亂跳,雙手完全不受控制地發(fā)抖,原來作弊是這種感覺,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變成一個在考場里作弊的學生。
在這個最為關鍵的時刻,他心里忽然打起了退堂鼓,像是有兩個小人兒在掐架,其中一個大吼不就是一場儀式么,硬著頭皮上就完事了,大不了不拯救世界了,咱們回中國去!
另外一個說你這個膽小鬼,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不作弊你根本過不了這場儀式!這一次還失敗林靈就要跟你說拜拜了,下次再見面的時候她孩子都這么大了,還有卡文里斯,他們給你這么高的期望,你就這么對他們?
這么想著想著,他忽然看見面前出現(xiàn)了一張可怕的胖臉,像是晚自習上突然出現(xiàn)在窗邊給予你目光關懷的班主任!
“??!”柯哀被嚇了一跳,情急之下化妝品盒子被他甩了出去,正好砸在了那張可怕的胖臉上。
那張胖臉還保持著笑容滿面的表情,像是在跟你打招呼,距離柯哀大約只有十幾厘米,緊接著整張臉上都布滿了淡金色的粉末,像是被一個蛋糕正面砸在了腦袋上……
“兄臺,你哪位?”柯哀晃了晃腦袋,從做賊心虛的慌亂里恢復了過來。
“&_,&*#%^!”那人抹了抹滿臉的煉金術粉末,用一種奇怪的語言說了一句古怪的話。
柯哀沒有聽懂,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來,他可以確定對方確實說了一句話,應該是某種方言。
“嗨,學長你好!我叫皇甫帥?!蹦侨烁挠昧缩磕_的英語,加上手勢的輔助,讓柯哀終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柯哀松了一口氣,使勁兒地撓了撓冒出冷汗的腦袋,他還以為有導師過來巡查了,這事要是被發(fā)現(xiàn)的話,這場儀式還沒開始他就得提前離場了,在宿舍等著安理會下午送來的審判結果。
不過幸好只是虛驚一場。
“我叫柯哀。”柯哀以中國人一貫的禮貌回敬,向對方伸出了手。
他順便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在他旁邊的魁梧胖子,這個人看起來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和他差不多。
但是那一身穿了很久的格子衫和破了一個角的拖鞋不知道多久沒換了,尤其是那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如果說諾頓老頭子的頭發(fā)是一個鳥窩的話,這個年輕人的頭發(fā)就是一個雜亂無序的茅草垛,顯然很久沒洗過了。
按道理來說,沃爾德島嶼上不可能出現(xiàn)乞丐,難道是他的船在附近沉了,正好爬到島上來了?就算是這樣的話,天文圖書館這樣一個鉆研學術的圣地又怎么會允許一個乞丐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