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晚晚跟著時晨進了畫室,竟然發(fā)現(xiàn)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滿地的畫稿胡亂地擺著,各種顏料畫筆也躺在地上,墻上掛著很多副成品畫作,窗戶旁邊豎著四五個畫架,上面貼著未完成的畫稿。
這本來該是一間很有藝術氣息的畫室,只不過被時晨搞得亂七八糟的。
“晚晚直接踩著地上這些畫紙進來就好?!?p> “踩著?這、這些畫不都挺好的么”
“都是失敗品,來吧。”
寧晚晚沒再說什么,既然話的主人都這么說,她一個外行也就不掙扎了。
她看著墻上那些作品,沒有什么風景寫實和人物肖像,全都是一些玄乎其神不可名狀的東西,所以她幾乎每一幅畫都看不懂。
藝術本來就是神秘莫測的,何況是時晨這個小瘋子的藝術。
雖然她看不懂,但這些畫總有些似曾相識,好像在某本雜志上看過。沒錯,就是國際知名藝術家畫展那期。
寧晚晚不經意瞄到右下角的作家簽名,格萊斯……赫伯
格萊斯·赫伯?!
“時晨,你、你就是格萊斯?”
寧晚晚表示她雖然不是美術圈的人,但也多少聽說過關于格萊斯·赫伯的事。據(jù)說他是一位很有才華的年輕畫家,畫風神秘詭異,讓人捉摸不透,處女作《荒野》被國際美術界認為是頂流之作。
沒想到這么牛掰的大畫家竟然就是這個小瘋子,這上哪說理去。。。
時晨聳聳肩,說:“對呀,就是我,晚晚喜歡我的畫嗎?”
“其實我根本看不懂你的畫,但就是不明覺厲,感覺很牛。”寧晚晚又看了看那個簽名,問:“誒,你這個筆名有什么寓意嗎?”
“諧音啊”
“諧音?”
“對。格萊斯·赫伯,grasshopper,螞蚱?!?p> 螞蚱……
寧晚晚微微一愣,心中泛起絲絲波瀾。她想起自己小時候給他編的那個草螞蚱,一直被他留到現(xiàn)在。
時晨這個人,真的好奇怪。
“說到晚晚給我編的那個螞蚱,我還給它畫了好多副素描呢,你等我一下?!?p> 時晨跑到一個柜子旁邊,從里面拿出幾個卷軸后又跑回寧晚晚身邊,把卷軸張開給她展示。
“你看你看,我畫得好不好看?”
“好看”
“被晚晚夸了好開心啊~”
時晨笑得像個孩子,因為得到了夸獎所以開心得不得了,寧晚晚也被他影響勾唇笑了笑。
“唉,那只小螞蚱被我哥帶去公司了。我本來是不想給他的,但他說我把螞蚱給他,他就能把晚晚帶到我面前,所以我就妥協(xié)了?,F(xiàn)在看來,我哥真的沒說謊,晚晚就像在就在我面前了呢!”
“你很喜歡那個螞蚱嗎?”
“當然了,因為是晚晚送我的,不可能不喜歡?!?p> 寧晚晚感覺心里軟綿綿的,她看著時晨的眼睛,他澄澈的眸子仿佛一個赤子,而現(xiàn)在這雙干凈的瞳孔里完完全全映著一個她,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東西。
能被這樣注視著,即便對方是個小瘋子,心里也會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