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寒出了養(yǎng)心殿準(zhǔn)備去慶云殿,可他還沒走幾步,卻見前方似是有一個妃嬪帶著個侍婢打著燈籠在走著。
“前面走著的可是宮中的妃嬪?”
劉公公瞇著眼看了一會,猶豫的說道。
“看她的穿著,好似是純嬪娘娘吧?!?p> 顏寒不解的看了看劉公公,而后繼續(xù)看著她們。
“惜言?這么晚了她來這里做什么,莫不是在這里等著朕?”
顏寒自覺歡喜,快步的追上了她們。
“惜言,你怎的在這里?”
兩人聽到顏寒的聲音,急忙轉(zhuǎn)身跪了下來。
“臣妾參見皇上。”
這聲音不像啊,顏寒拿起劉公公手上的燈籠,照近一看,竟是云夢,他頓感掃興。
“云嬪?你怎的穿成了這樣?!?p> 云夢未察覺到顏寒話里的不悅,有些羞澀的看著顏寒,她想今夜她說不定能將顏寒拉到自己的宮里去。
“皇上,臣妾這樣穿好看嗎?”
她滿心期待著顏寒的夸贊和他脈脈含情的眼神,可顏寒卻不悅的說道。
“不好看,你穿的是什么,這是你該穿的嗎,別樣樣都要學(xué)著純嬪,她也是你們這些庸脂俗粉能比的,作為一個宮妃還是做自己的好。”
說完,他便從她的身側(cè)走了過去。
玫兒將她扶了起來,她有些難過的看著顏寒的背影,到底是哪里出了錯,她明明都是按照貴妃教她的做的。
這剛下過雪,化雪比這下雪還要冷上許多。
“娘娘我們快些回宮吧,這樣冷的天,可別把您給凍壞了?!?p> 云嬪難掩悲傷的看著前方。
“你先回去吧,本宮想一個人走走?!?p> 說著她便向前走著,玫兒有些擔(dān)心,便跟在她的身后,她未停步的吼道。
“別跟著我!”
玫兒這才停下了腳步,看著她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剛進到慶云殿的顏寒一臉的不快,嵐月察覺到異樣。
“皇上今個這是怎么了,見到臣妾這樣的不高興嗎?”
顏寒鎖了一下眉頭,匪夷所思的說道。
“方才我看見云嬪了,差點沒認(rèn)出她來,她竟跟你穿的一模一樣,她難道不明白什么叫東施效顰嗎?!?p> 這云嬪應(yīng)當(dāng)是故意去勾引顏寒的吧。
“那又如何,就因為云嬪姐姐同我穿的一樣,皇上就生這樣大的氣啊?!?p> 顏寒看著一臉不以為意的嵐月。
“你就不生氣嗎,那可是有人在模仿你!”
嵐月勾住他的脖頸,笑道。
“有什么可生氣,臣妾這樣受寵,嬪妃們自然都會有意無意的模仿臣妾,想討得皇上的喜愛,再說了美人在骨不在皮,若是靠模仿就能得到恩寵,那豈不是人人都皆楊貴妃了?”
顏寒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也是,我可不是那樣膚淺的人?!?p> 嵐月假意驚呼道。
“是嗎,我還以為皇上只是膚淺的垂涎臣妾的美色呢。”
顏寒勾起她的下巴,語氣曖昧的說道。
“誰說不是呢,誰讓愛妃長得這樣好看,讓我都舍不得移開分毫呢?!?p> 說著他便吻上了她的朱唇。
鎮(zhèn)妖司每日都要按例巡查,今日負(fù)責(zé)巡查的是柳依依與墨雪明,他兩坐在樓宇之上,欣賞著整個皇宮的夜色。
此時皇宮還是人聲鼎沸,有負(fù)責(zé)巡邏的侍衛(wèi),有來往來往忙的不亦樂乎的宮女太監(jiān),這些活動每日都在這宮內(nèi)在重復(fù)著。
墨雪明將酒遞給柳依依。
“你知道我為何要在這宮里當(dāng)差嗎?”
柳依依喝了一口酒,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
“難道不是為了升官發(fā)財?”
墨雪明看了她一眼,嘲笑著她的無知。
“自然不是,我家里早已富可敵國了,我干嘛還讓自己這樣的累,我不過是喜歡看宮里的明爭暗斗,世態(tài)炎涼,你知道嗎,我見過很多妃子的極盛轉(zhuǎn)衰,待她失勢以后,很快就會有人替代了她,”
他與她四目相對,
“只有一個位置基本是不可動搖的,那便是后位,很多妃子進宮無一例外的都是為了那個位子,可我姐姐實在是太過厲害,到現(xiàn)在還沒有人能動搖她,哪怕是盛寵一時的賢妃?!?p> 柳依依聽得有些入迷,她在峨眉山上可從來都沒有這樣的事。
墨雪明察覺到她的眼神。
“干嘛用這樣的神情看著我?”
柳依依輕笑一聲,仰頭喝一口酒。
“你可別誤會,我是在山上待得太久了,從來都沒聽過這樣的事,所以聽的入迷了些,”
她直直的看著他,
“老說這些也沒什么意思,不如咱兩談些私事?”
墨雪明八卦的笑著,
“什么私事?可是你有了什么心儀之人?”
柳依依無語的反駁了他。
“我天天與你們待著,哪來的心儀之人,不過我好奇的是,你對龍女還有紅拂女可有什么想法沒有?”
墨雪明打開自己的酒壺。
“什么什么想法?”
柳依依笑著打趣道。
“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她兩心悅與你,那龍女現(xiàn)下可就差住在我們鎮(zhèn)妖司了?!?p> 墨雪明若有所思的躺了下來。
“我若是說我不知,你應(yīng)當(dāng)也是不會信的,不過眼下我不想去想這些,我只想好好做好自己的本職,然后享受人生?!?p> 柳依依想起了這京中男子的左擁右抱。
“可她們卻不是這樣想啊,不如你直接將她們收進你的府里做小妾,天淵國里哪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的?!?p> 墨雪明坐起身來,他可接受不了這樣的美意。
“還是算了,情愛這種東西我覺著一生一人就夠了,你看看這宮內(nèi)的女人為了爭寵哪個不是用盡手段,我看著都覺得累,”
他頓了頓,
“再說了,我現(xiàn)下早已有了喜歡的人了。”
聽他這樣說,柳依依立馬來了興致,她好奇的問道。
“誰?。靠墒俏艺J(rèn)識的人?”
他內(nèi)心一直呼喊著嵐心的名字,他瞬間羞紅了臉頰,有些懊惱自己不該說自己有喜歡之人,柳依依這丫頭估計又要纏著他一會了。
這時,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從他們的腳下路過,看她的姿態(tài)似是在害怕些什么。
他兩不明所以的跟著她,柳依依只覺得她的身影好生熟悉,越看越覺著像是嵐月,可嵐月圣眷正濃,現(xiàn)下應(yīng)當(dāng)是實在陪著皇上的啊。
沒跟了一會,他們便見不遠(yuǎn)處火光四射,看那方向應(yīng)當(dāng)是哪個宮嬪的住所,一群宮女太監(jiān)都朝著他們的方向沖了過來,差點將他兩沖散。
可當(dāng)人群散去,那人影早已消失不見了,他兩眼見著跟蹤之人消失無影,只得去了著火之處查看。
正在嵐月與顏寒你儂我儂之時,卻聽見雙喜拍打著門。
“皇上不好了,妙心殿著火了?!?p> 妙心殿不是荊安然的住所嗎,怎么好端端的就著了火,嵐月與顏寒對視了一眼,就趕忙出了門。
見著嵐月,柳依依才放下心來,她的穿著與剛才那人是不同的,更何況她身邊還跟著顏寒,那人應(yīng)當(dāng)不是她了。
火勢很猛,幾個宮人用了許久的時間才將火澆滅,可這宮內(nèi)早已被燒成了廢墟。
荊安然被火燒傷,胳膊處有了一大片的傷痕。
她走到顏寒身前。
“皇上,我這寢宮怕是不能住了,臣妾今夜能否去養(yǎng)心殿住上一晚?”
顏寒猶豫了一下。
“好,那你今夜便在養(yǎng)心殿將就一晚上吧,”
他看著身旁的劉公公,吩咐道。
“明日叫著內(nèi)務(wù)府的把翰林殿收拾出來,給安貴妃居住吧,然后吩咐下去,此次火災(zāi)務(wù)必要給朕查明緣由!”
劉公公應(yīng)和了一聲,顏寒便準(zhǔn)備帶著嵐月離開,可荊安然卻又開了口。
“皇上,臣妾還有一事相求?!?p> 顏寒轉(zhuǎn)過身來。
“說?!?p> 荊安然有些欲言又止的說道。
“臣妾今夜真的是被嚇住了,心里還是有些慌亂,而且臣妾換了新住處總有夢魘的毛病,皇上今夜可否陪著臣妾,臣妾想這純嬪妹妹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介意的?!?p> 嵐月怎可能不介意,她雖是不太在意顏寒是否能多陪自己一晚,但荊安然的這番話分明是在她的嘴里搶食吃,她怎能同意。
可若是她拒絕,只怕是落得個妒婦的罵名。
但那又如何,她這人何時在意過別人的想法。
她看著顏寒詢問的眼神,又看了看眼淚汪汪的荊安然,
“介意,妾身一直都是個善妒的人呢,一點都不想將皇上推了出去?!?p> 荊安然有些愕然的看著她,顏寒卻是笑出了聲,他緊緊的握住嵐月的手。
“朕聽說安貴妃跟云嬪很是相熟,若你真的害怕,那你今夜便去與她同住吧?!?p> 說完他便拉著嵐月的手離去了。
嵐心走到她的身側(cè),私有嘲諷之意的說道。
“貴妃娘娘,妾身聽說那薏米很是治療夢魘呢,不如你今夜去煮些來吃,說不定一下子就將你的病治好了呢?!?p> 這時,一直不作聲的云嬪將荊安然扶了起來。
“貴妃娘娘,今夜您便在我那里湊合一晚吧,妾身那里有些上好的燙傷膏,您拿來擦擦,日后別留下疤痕了?!?p> 荊安然點點頭,而后跟著云夢離開了。
柳依依看著云夢的背影入了神,她怎的那樣像方才他們追蹤之人。
她想追了上去,卻被墨雪明拉住。
她懊惱的轉(zhuǎn)頭,只見墨雪明搖搖頭什么話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