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荊安然別提有多風(fēng)光了,從前自己雖是貴妃,但總歸是沒有什么實權(quán)的。
但現(xiàn)下不同了,她不但拿走了管理后宮的權(quán)力,還提前鎖定了第一個皇子的養(yǎng)母,她的地位可高了不止一截。
荊安然的翰林院向來都很冷清的,可自從她有了管理后宮的權(quán)利后,翰林院也開始門庭若市了。
也就是她現(xiàn)在無法有孕,若是有幸能懷上皇嗣,說不定連那皇后之位都是她的。
不過這也是無所謂了,畢竟寧常在肚子里的那個早晚也是自己的孩子,有了這樣的一個依仗,還怕自己笑不到最后嗎。
今日吃完午膳的她依舊在宮里喝著清茶,此時還挺著孕肚的嬰寧來到了她的宮里,手里還拿著一個金絲的錦盒。
荊安然讓小沅過去同莫玲兒一起將她扶在了座位上,看著她圓潤的肚皮,荊安然很是開心,畢竟她可是這孩子將來的母親。
“寧常在這肚子這樣圓潤,這里邊應(yīng)當是個小皇子呢,你可有什么喜歡的口味?”
嬰寧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著說道。
“倒是很喜歡吃酸呢,不過是男是女現(xiàn)在還說不準呢?!?p> 一聽她這樣說荊安然更加的高興了,仿佛自己的太后之位就在眼前了。
“那必定是個小皇子了,寧妹妹真是有福氣?!?p> 嬰寧此次來主要是感謝荊安然,自從她管理后宮以后,嬰寧的宮里的東西倒是比之前多了許多,內(nèi)務(wù)府也會常送來一些珍品補藥,她內(nèi)里很是感激荊安然。
“那也是托貴妃娘娘的福,”
她將手里的錦盒遞給小沅,
“這是昨日純嬪娘娘賞給妾身一塊北荒進貢的暖玉,妾身自知配不上這樣好的東西,就借花獻佛送給貴妃娘娘?!?p> 荊安然心下一喜,她來宮里這樣久還沒有過這樣好的東西呢,可她再是喜歡也不能失了分寸。
“這么好的東西,妹妹應(yīng)當要自己留著才是啊?!?p> 嬰寧笑著看向荊安然。
“那也比不得貴妃娘娘尊貴。”
荊安然示意小沅將東西收了下來。
“那就多些妹妹了,可本宮也不能白收了妹妹的東西,本宮這里有對翡翠鐲子,明日本宮就讓小沅給你送了過去,”
嬰寧想起身謝恩,卻被荊安然攔了下來,
“妹妹身子重,就不必謝恩了?!?p> 這時,云夢也來了翰林殿,她現(xiàn)下可不再模仿嵐月的穿著了,看著坐在一旁的嬰寧她覺得有些稀奇很。
“寧常在也過來了啊,倒是稀客,從前這翰林殿都是門可羅雀的?!?p> 嬰寧起身行了一下禮。
“云貴人安,嬪妾此次來只是為了感謝貴妃娘娘多日來的照拂?!?p> 云夢看著她并沒有想讓她起身的意思。
“對啊,這貴妃向來都是心善,所以本宮日日都來討些水喝?!?p> 看著嬰寧跪的有些難受,荊安然提醒了一下云夢。
云夢見狀輕聲一笑,走過來將她扶了起來。
“你看我光顧著說話了,忘了還有個身子重的在跪著,寧常在可莫要見怪啊?!?p> 荊安然讓人上了茶水。
“這是普洱茶,寧常在有身子這茶應(yīng)當是不能喝了,本宮已讓人給你煮了龍井,最適合你這種有身子的了?!?p> 嬰寧站起身來。
“貴妃娘娘不必麻煩了,天兒不早了,既有云貴人陪著您說話,嬪妾便早些回去了?!?p> 荊安然點頭應(yīng)和一聲,她便被莫玲兒攙扶著走了出去。
待她走后,荊安然嗔怪道。
“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剛才是在特意為難她!”
云夢將茶杯放在桌子上。
“從前她總是貼著那個純嬪,事事討好奉承,現(xiàn)在看娘娘您得了勢,她又來巴結(jié),嬪妾最看不慣這種趨炎附勢之人了?!?p> 荊安然自然不是為了她出頭。
“不管如何,你以后都不許再為難她,你應(yīng)當也是知道的,皇上屬意本宮做她肚子里孩兒的養(yǎng)母,若是她出了個好歹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喝了一口杯里的茶水,
“當然,若她生完孩子,你要怎么樣,本宮也不再過問了。”
云夢不悅的應(yīng)和一聲,她本想著找嬰寧出氣,畢竟當初她在慶云殿時,嵐月是明顯向著嬰寧的,可現(xiàn)下這荊安然竟也護著她,當真是讓人窩火。
夜里,顏寒到了慶云殿之時,嵐月正喝著甜湯,見他來了,嵐月便叫著雙喜給顏寒盛了一晚。
“知道皇上吃了晚膳應(yīng)當喝不了多少了,但這東西絲滑爽口,還不占胃,皇上你快嘗嘗?!?p> 顏寒喝了一口。
“果真是香滑軟糯,你這里的東西真是好吃,我都想把你的御廚給帶走了?!?p> 嵐月輕笑一聲。
“皇上若是把我這廚子帶走了,那妾身豈不是要餓死了?!?p> 顏寒將甜湯一飲而盡,笑道。
“那你去我那里吃就好了,”
他將雙喜新添好的湯端了過來,
“對了,這春節(jié)馬上就要到了,你可有什么想要的玩意,我一定都給你弄來?!?p> 嵐月想起葉楓所說的話。
“皇上,那琉璃國的使臣可回去了?”
顏寒抬頭看著她,點了點頭。
“是啊,你怎的突然關(guān)心起了這個?”
嵐月尷尬一笑。
“那顧嫣然畢竟在我這里當過差,妾身自然是會關(guān)心一些的,”
她話鋒一轉(zhuǎn),
“不過,妾身倒真是有個心愿,不知皇上可否成全?”
顏寒放下碗筷,握住了她的手。
“你且說來聽聽,我一定盡量滿足你。”
嵐月有些緊張的看向他,她不知自己將此事說出來,顏寒會有什么反應(yīng)。
“妾身入宮這么久,一直都很掛念家人,妾身的姐姐柳依依已到了適婚的年紀,妾身聽說元將軍次子元如林武藝非凡且俊逸不凡,好像還尚未娶親,”
她站起身跪了下來,
“所以妾身斗膽,想請皇上給他兩賜婚,也好消了妾身這個做妹妹的心病?!?p> 顏寒猶豫了一下,此事可非同小可,他有他的考量,可自己心愛之人又有這樣的要求,他也不能直接拒絕,他將她扶起來。
“我倒是可以下旨,但你可有問過依依的想法,婚娶之事萬萬不可強求?!?p> 嵐月自然是知道的,但她也沒什么辦法。
“皇上,這元如林到底是個人才,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來,這婚事依依自然是同意的,若這樣好的男子都配不上依依,那她還能嫁人了嗎?!?p> 顏寒疑慮的鎖起了眉頭,這可不是簡單的婚娶之事,這是關(guān)乎社稷的大事,他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嵐月明白他的為難之處,但這是葉楓所托,她不得不做。
“皇上~你不是在寵愛妾身的嗎,怎的這樣小小的要求,您都不答應(yīng)臣妾?!?p> 罷了,只要她高興,那怕是他吃力了一點,也要滿足了她的心愿。
“好,我答應(yīng)你,明日我就下旨?!?p> 嵐月假意開心的撲到了他的懷里。
“多謝皇上。”
他為何不拒絕了她,為何要答應(yīng)了她的請求,她多希望他能決絕的拒絕了她,然后訓(xùn)斥她的無理取鬧,此后再也不寵愛她。
可他如此這般答應(yīng)了她,讓她心里更加的愧疚,他怎可以為了她棄自己的社稷于不顧。
嵐月整夜都未合眼,事情她已辦到了,可她完全開心不起來,她知道顏寒也是未人睡的。
翌日,嵐月被哭天喊地的打罵聲吵醒,她睜開眼只覺得頭昏腦漲的,她氣虛的喊道。
“雙喜,外面發(fā)生了何事,這樣的吵鬧。”
雙喜見她醒了,立馬端來了一碗湯藥,好給她醒醒神。
“是安貴妃的人在宮外責(zé)打?qū)幊T诘呐灸?,聽說賞了她們好幾個巴掌,嘴巴都打出血了還不停手?!?p> 嵐月將藥一飲而盡。
“貴妃為何要責(zé)打?qū)幊T诘呐???p> 雙喜將碗收了起來,悄聲說道。
“昨個,寧常去看望安貴妃,將我們賞賜她的暖玉給了安貴妃,今晨安貴妃滿臉起了紅疹子,很是可怕,寧常在懷著身子不好責(zé)備,貴妃就只好責(zé)罰她的下人了?!?p> 嵐月心下一驚,那暖玉被她灑下了致人過敏的花粉,誰帶著它都會起了疹子,本來她是想用來警示嬰寧的,沒成想這嬰寧竟被轉(zhuǎn)手給了他人。
罷了,這本來就是她該受的,畢竟她也真是有了害嵐月之心,所以這次嵐月無論如何都是不會管的。
嵐月站在寢殿外想看了熱鬧,誰知這莫玲兒看到她,便指著她喊道。
“小沅姑娘,那玉是純嬪給的,那花粉定然也是她下的,貴妃娘娘對我們小主那般好,我們怎么可能恩將仇報,戕害貴妃呢?!?p> 小沅看了看嵐月,復(fù)又看著莫玲兒問道。
“你說的可是真的?”
莫玲兒點點頭。
“是真的,小沅姑娘你可要相信我?!?p> 小沅聽罷,趕緊喊著其他人想將嵐月押住,可嵐月卻不是什么軟柿子。
“你們敢動我?”
小沅不卑不亢的看著嵐月,她知道荊安然一直不喜歡嵐月,她何不趁著這個機會報復(fù)與她。
“娘娘現(xiàn)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么好說的?不要以為您受寵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真正管理后宮的可是我家娘娘!”
嵐月嘲諷一笑。
“你也知道管理后宮的是你家娘娘不是你,本宮不過是看個熱鬧,竟還有人將屎盆子往本宮頭上扣,本宮可以跟你走,只是不知道這后果你能不能擔得起?!?p> 小沅哪管的了那么多,她著人將嵐月扣押起來。
“娘娘放心,奴婢既然能帶走你,也能扛得起后果?!?p> 嵐月輕蔑一笑跟她們走了出去,而后示意雙喜去將皇上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