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意義重大的聚會總體說來是成功的,雖然嚴冰恒本身有些局促不安,但是秦芳贏得了同學們的普遍認可與接納。
深夜在霓虹燈閃爍的KTV門口送別人們,嚴冰恒返身回到歌舞升平的大廳來尋找女友,卻往返幾次找不到了。
他錯愕迷惑地順著走廊向公用衛(wèi)生間走去,遠遠地望見心愛的女人竟然和一個陌生男人摟抱在一間包房門口。
嚴冰恒如遭雷擊般地頓住腳步,迅疾沖動的大步流星的奔過去,逐漸看清了低頭摟抱著他女友的男人的面孔——正是添了幾分滄桑的儒雅俊朗的韋峻青。
注意到他強勢的逼近,韋峻青有些措手不及的松開懷里的女人,愧疚難堪的抬起頭來望著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同時秦芳驚愕的在他的懷里轉過身來,目光觸及嚴冰恒冷酷臉孔的一霎那,溫婉的眼神里流露出驚惶而又痛苦的神情。
幾乎本能的輕輕推開身邊的韋峻青,她情切的一把抓住嚴冰恒的手臂說:“我們回家去吧!”
但是嚴冰恒按捺不住內心沸騰的情緒,驀然揮拳向面目可憎的韋峻青打去。
在秦芳驚慌失措的叫喊聲里,韋伯自衛(wèi)的捂著受傷流血的臉孔在墻邊蹲下來,默默地忍耐著并不預備還擊。
嚴冰恒憎恨輕蔑的居高臨下瞅著他,躊躇著要不要繼續(xù)攻擊他,而秦芳痛哭流涕的撲向他叫嚷:“不!韋伯,你沒事吧?”
女友對他的心疼護惜不禁加深了嚴冰恒內心的怨恨,就在他咬牙切齒預備對韋峻青拳打腳踢之際,秦芳轉身不顧一切地攔腰抱住他說:“不要這樣!我們回家吧!都是我的錯,請你不要傷害他!……”
悠長狹窄的走廊里不知何時聚集了看熱鬧的人們,嚴冰恒極力地忍耐著緊咬嘴唇,抓起激動不已淚流滿面的秦芳的纖手,分開眾人向歌廳的出口走去。
一路上都在因為心疼擔憂韋伯的安危而掩面哭泣,竭力隱忍一言不發(fā)的開車疾馳回夜幕下的佳園,嚴冰恒把她關在家里開始了一場暴風驟雨般的心靈對話。
“現(xiàn)在你可以說說吧!你到底愛誰?”他直奔主題道,“我和他,你到底愛誰?”
此刻秦芳端坐在他臥室的床沿,倔強的含淚不語。
“你不是淡忘了他嗎?他不是回加拿大,一直都沒再出現(xiàn)嗎?”嚴冰恒感覺不可思議的叫嚷道,“為什么今晚你們卻抱在一起?這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我也沒想到會在歌廳碰見他,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了。”她終于聲音低沉地徐徐傾訴道,“最初在包房門口一眼瞥見他時,我還以為自己的視力出問題了。”
“所以你就情不自禁的奔過去,一把抱住他嗎?你就根本沒顧及別人的眼光,沒想到我的存在嗎?你一點兒都不怕我受到傷害嗎?”
“那時候我沒空想別的,只想抓住他!”秦芳坦白道。
嚴冰恒錯愕的笑了笑說:“所以呢?在你心里,他還是最重要的那個人!”
秦芳頓了頓說:“我不知道。只是看見他的一瞬間,我的腦海里一片空白,壓根沒想到你;直到后來你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我才突然意識到你的存在——對不起!”
“怪不得你一直不肯相信我的感情,原來是他一直深埋在你心底,你自己都不能確定到底愛誰!”
“不!不是這樣的!”
“芳芳,你愛我嗎?你好像從來沒有明確的表示你愛我,現(xiàn)在我只想知道,你內心對我的真實感情?!?p> 秦芳沉默愧疚的低頭不語。
嚴冰恒見狀默默地走近她,雙手扳住她的肩膀開始俯身親吻她。
秦芳有些抗拒地躲避著他熱烈的唇吻,卻被他不顧一切的按壓在床上。而且在某種強烈欲望的驅使下,嚴冰恒近乎粗暴的扯開了她的衣襟。
似乎過了許久,嚴冰恒遍身微汗的喘息著起身,神情堅毅而得意的對她說:“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秦芳沉默不語,神情幽怨地含淚傾聽著他低沉渾厚的聲音。
“當你把一個女人最寶貴的貞操交給我后,就應該知道,你再也不能愛別人,你的心里只能有我,明白嗎?”嚴冰恒鎮(zhèn)靜地提醒告誡著她?!拔冶静幌胍赃@種方式占有你,都是你逼我的,對不起!”
光潔的臉上流動著絲絲的淚,秦芳的雙手情不自禁地拉扯著被單,意欲掩蓋自己袒露在他眼前的玉體。
嚴冰恒體貼溫存地為她蓋上被子,心滿意足的微笑著翻身下床來,走進衛(wèi)生間去沖洗他那健美濡濕的身體。
當他重新回到床上時,發(fā)現(xiàn)單薄柔弱的秦芳蜷縮在被窩里,似乎已經恬靜地睡著了。
但他動作輕柔的在她身邊躺下,她卻靈敏的立刻醒轉過來,纖柔的手臂徑直摟向他的脖頸。
他們緊緊地摟抱在一起,嚴冰恒感覺得她的身體抑制不住激動的微微戰(zhàn)栗,以至于他不得不更緊的摟住她,給她溫暖和力量。
秦芳親呢的與他耳鬢廝磨著,夢囈般的呢喃道:“你會永遠愛我嗎?”
“當然!”
秦芳將發(fā)燙的臉頰貼近他的胸膛,似乎傾聽著他穩(wěn)定有力的心跳說:“你不會背棄我嗎?”
“芳芳,我想娶你!如果可能的話,我要對你的一生擔負責任。”
莫名的感動落淚,她一時激動無語,只是手臂更緊的摟住他強壯的身軀。
嚴冰恒悄然翻身,開始溫柔地親吻著她臉上冰涼咸澀的淚水。
自此,秦芳覺得自己縱身一躍邁進了新生活。他們的感情似乎掃清了一切障礙,進入安全平穩(wěn)的過渡期。
無論她對嚴冰恒的感情尚存幾分疑慮,既然在她與韋峻青神奇偶遇引發(fā)的感情漩渦里,嚴冰恒強悍霸道的占有了她的身心,她覺得自己只能無條件的選擇信賴他。
她沒想到與嚴冰恒靈肉交融過后的不久,他就偷偷地約了挨打受傷的韋峻青見面,為他自己不理性的行為賠禮道歉。
“不用說對不起,”韋伯端坐在他的對面寬容地微笑說,“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換作我也會如此!”
嚴冰恒擔憂地望著他眼圈周圍的一片淤青浮腫說:“您的傷勢如何?需要我?guī)メt(yī)院看看嗎?”
韋伯若無其事的連連擺手:“沒事,過幾天自然好了,我正好過幾天才回加拿大?!?p> “您這次為什么突然回國呢?”
“哦,不是年關將至嗎?我回來走親訪友,畢竟還是中國人吧!炎黃子孫的根斷不了!”
“沒想到芳芳會在歌廳看見您?!眹辣懵曇舻统恋剜f。
“我們大家都沒想到吧!”韋峻青苦笑。
“這件事情您是無辜的,芳芳自己也承認了都是她的錯,對不起!”嚴冰恒再三致歉。
“她是個非常容易感情沖動的女孩子,非常純真!希望你善待她?!表f峻青淡然微笑道,“那天在大庭廣眾下,當她激動地張開雙臂投向我的懷抱時,我沒法拒絕,只能接住她的愛,對不起!”
“我以為你們早已不再相愛了,或許是我過于相信時間了吧!我以為時間可以沖淡抹平一切!”
“已經很淡了,對我來說,它就像空氣?!表f峻青意味深長地微笑,他沒繼續(xù)說:“空氣似有若無,卻是我們離不了的?!?p> “您覺得芳芳可以徹底忘記這份感情嗎?初戀在一個人心里的分量,可想而知?!?p> “她已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你,對她來說,你才是更重要的現(xiàn)實生活,而我更像是一場夢幻吧!”
“是嗎?”嚴冰恒微笑著輕聲嘆息。忽然話鋒一轉道:“上次二十萬廣告費欠款的事,她已經知道是您轉告秦伯母,請他們幫忙解圍,這回她沒當面責怪您嗎?”
“沒有,我們在歌廳突然見面時,什么都沒來得及說?!?p> “呵呵!”嚴冰恒無奈地苦笑。
“這輩子我和她大概也不會再見面了,”韋峻青冷靜沉著道,“這種邂逅的概率非常低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