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秦總并不像是一個善于玩弄感情游戲的女人,”一向刻板木訥寡言少語的司空曙說,“雖然我和她僅一面之緣,但我對她的印象非常好!”
一旁的蘇放贊許地點頭。“她的心氣挺高的,但是人品沒問題。”
“屁話!”嚴冰恒瞪眼道。
“感情的事都是水到渠成,你心急有什么用?也不能逼人太甚吧!”司空曙語出驚人。“我勸你們給彼此多點時間吧!”
女同學們結伴而行的離開后,蘇放站起身來,給他們留下來的三個男人的酒杯里一一倒?jié)M啤酒。
嚴冰恒辯解說:“我急了嗎?好像沒急啊!”
“是啊,都單身三十多年了,也不差這一年半載的?!碧K放擱下酒瓶調侃。
三個好朋友默默無言地喝了一會酒,他又悠然話鋒一轉道:“大醫(yī)生,秦總這人總給我一種直覺,我說出來你別不高興啊!”
“你說吧!”
“她是個追求事業(yè)成功的女人,不會看上我們這種小老百姓的。雖然平常和我們說說笑笑,但是骨子里,你覺得她真愿意嫁給我們這種普通人嗎?”
司空曙立刻站出來反對:“我們很差勁嗎?再說嚴主任可是才貌雙全,家境殷實,和秦總的條件很般配呀!”
嚴冰恒深思道:“你認為,她會愿意嫁給比她事業(yè)更成功的男人,那種揮金如土的大老板嗎?”
“為什么不呢?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啊!”
嚴冰恒滯緩地搖頭沉吟:“她不會,她不是那樣勢力的女人,她只會嫁給愛情?!?p> “你對她又了解多少呢?”蘇放固執(zhí)的冷笑?!昂冒桑〖热蝗绱?,你倒說說,她為何拒絕你呢?”
宛如下棋走到了絕境,嚴冰恒愁眉苦臉的說不出話來。
司空曙仰脖將杯里的啤酒一飲而盡,砸吧著嘴巴說:“對了,秦總是搞藝術的出身吧!不然她何以開廣告公司呢?不懂業(yè)務可不成??!”
“她是央美設計專業(yè)畢業(yè)的,藝術科班出身。”嚴冰恒說。
“這就對了!”司空曙成竹在胸道。
身旁的兩個男人都滿臉疑惑的望著他,只見他微微一笑道:“搞藝術的人都渴望自由隨性的生活,不愿意被諸如婚姻這類的形式所束縛,否則他們就會失去創(chuàng)造性。你看看古今中外的藝術大師,畫畫的,無論畢加索還是齊白石,你問問他們一生有過多少次戀愛?他們的感情生活可謂豐富多彩,他們的私生活可謂放縱糜爛!”
“芳芳并不是畫家,她并不需要那樣自由的生活呀!”嚴冰恒不贊同他的觀點。
“可是他們的本性相同?!?p> 嚴冰恒為女友正視聽道:“恰恰相反,她的生活非常自律嚴謹,清心寡欲,這大概與她的宗教信仰脫不了關系?!?p> “我倒有個方法可以逼她就范,”蘇放忽然靈機一動計上心頭地笑道,“就怕你不敢用?!?p> “什么辦法?”
“和她提分手。”
“呵呵!”嚴冰恒尖利譏諷地干笑。
司空曙武斷道:“這招太險!萬一弄巧成拙,真的分手了呢?”
“如果你們不能結婚,分手也是早晚的事。這時候刺激她一下,沒準她就答應了呢?愛與不愛,只有失去時她才能明白,才懂得珍惜?!?p> “道理是這樣沒錯,”司空曙猶疑不決地扭頭瞅了瞅嚴冰恒說。
”大醫(yī)生,你確定秦總是愛你的嗎?”蘇放的話宛如晴天霹靂直擊他的心懷,以至于他怔怔的許久說不出話來。
“這件事的關鍵取決于她對你的感情?!碧K放又含笑解釋補充說。
“我覺得她是愛我的?!皣辣闵裆渚?,”這里沒有外人,我不妨對你們說句私密的話:如果她不愛我,又怎會將處女之身交托給我呢?那可是她守了近三十年的貞操!”
司空曙若有所思的緩緩點頭。
蘇放譏笑道:“這也不能說明什么,這年頭還有誰在乎女人的貞操呢?恐怕女人自己都不拿它當回事吧!當然我不得不承認,這方面秦總絕對是個例外。都快熬成齊天大圣的年紀了,居然還是個難得的處女!”
這個敏感的話題令司空曙莫名的感到難堪,他只得漲紅著臉給自己倒酒,一邊傾聽著兩位成熟男性的對話討論。
“大醫(yī)生,你不會有處女情結吧?經過了那么多感情的事,交往過那么多的女朋友,你還有處女情結嗎?這不是天大的諷刺和笑話嗎?”
“我什么情結都沒有,“嚴冰恒羞愧地低聲辯解,”我只是在說她并非隨隨便便的女人,可以輕易向男人交托她的貞操,她一定是因為深愛和信任才愿意和我在一起?!?p> “好吧!”蘇放無奈的撇嘴蹙眉道,“既然如此,她為什么拒絕你的求婚呢?你告訴我。你得到的,會不會僅是她的一具軀殼呢?”
嚴冰恒面色煞白的頓時說不出話。
司空曙同情地打圓場道:“現(xiàn)在說這話為時過早了,我們再等等看吧!”
“等到什么時候?”蘇放扭過頭來高聲反問他。
“也許秦總內心自有她的考量,想要相處一段日子再說呢?畢竟結婚是人生大事?!彼究帐锩銖娢⑿Φ霓q解道。
”是嗎?所以我才要他以分手來測試一下秦總的感情??!不試,他怎么知道呢?”蘇放近乎冷酷的瞪視著神色嚴峻如臨大敵的嚴冰恒說,“不試,他怎么死心呢?”
“說實話,我沒這個勇氣?!北憬K于抬起頭來坦白地說,“我怕會因此真的失去她?!?p> “呵呵!瞧他那點出息!”蘇放笑著沖司空曙搖頭嘆息,“真沒想到,風流倜儻的嚴冰恒也會有今天,真是不可思議呀!愛情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呢?”他感慨的連聲嘆息。
“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許。”思想單純的司空曙微笑著念念有詞。
“能把一個正常的人變得不正常,這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事!”蘇放垂眼注視著面前空空的酒杯說,“我的判斷沒錯吧?大醫(yī)生,現(xiàn)在面對著秦總,你還能正常的思考和呼吸嗎?”
嚴冰恒有些沮喪的站起身來,往朋友們的酒杯里傾倒著清澈的酒液。
夜深人靜的時候回到朗園的家中,秦芳似乎已經睡熟了。
嚴冰恒沒有開燈,在一片幽暗朦朧中摸索著來到她的枕畔。
帶著微微的舒適的醉意,他深情凝視著陷入夢境里的情人。似乎過了良久,秦芳睡眼朦朧之際瞥見了他,突然驚醒的自床頭坐起身來。
“爸爸!”她悲喜交加的呼喚著撲向他的懷抱。
嚴冰恒渾身一震地緊緊摟住她,柔聲地安撫她道:“芳芳,是我!我是冰恒?!?p> 秦芳依然激動地戰(zhàn)栗,纖柔單薄的身體抖瑟的像秋風中的一片樹葉。
嚴冰恒不得不伸手開了床頭的壁燈,終于看清了他的面孔,秦芳才驚魂未定地向他揚起一張淚痕斑斑的臉來說:“我以為是父親回來看望我了,對不起!”
“是我嚇著你了?!彼麧M懷愧疚的說,依然緊緊地摟住她,與她耳鬢廝磨著,撫慰地親吻著她的臉龐和脖頸。
覺察到他的醉意和興奮之情,秦芳錯愕道:“你喝酒了?”
“是。”他老實承認道,“今晚和幾個同學聚會喝了幾杯?!?p> “哦!”她寬容地應道,溫柔地掙扎著想要擺脫他的懷抱:“那就洗洗睡吧!別鬧了。”
可是他不松手,纏綿悱惻的親吻著她,且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貪婪的想要進一步的親熱舉動。
秦芳堅決的使勁推開他,羞澀臉紅地低下頭來呢喃:”最近我覺得身體有點不對勁,好像……懷孕了,你別折騰我了!”
屋子里浮動的空氣忽然靜止凝固了,她的話瞬間打消了嚴冰恒心里所有的痛苦和疑慮。
他驚喜的險些將秦芳從床頭抱起來,情不自禁的叫喊道:“這是真的嗎?!”
秦芳扭扭捏捏地含笑說:“我是說好像,還不能確定。”
但是嚴冰恒依舊欣喜欲狂,整夜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