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那只是一場意外
“你真的是上官寒澈公子嗎?”她試探的開口,語氣充滿了不確定。
“腦子被砸壞了嗎?連救命恩人都不認(rèn)得了?”上官寒澈毒舌道。
“不是不認(rèn)得,而是你說話的方式變化太大,簡直判若兩人?!币活D,文綺絲忍不住問道:“這該不會才是你真正的本性吧?”
“什么本性?”
“咄咄逼人、辭鋒厲害、得理不饒人?!彼p諷。
“所以你也同意我剛才所例舉的那三點是有理的,承認(rèn)自己很蠢?”
他面不改色的說,頓時將她噎得說不出話來。
文綺絲郁悶了一會兒,終于決定投降,“好吧,我承認(rèn)自己不聰明,計劃得不夠完善,讓自己受傷真的很笨,但是可不可以請上官公子告訴我你到底是在生氣什么?受傷的是我,溫四小姐的事也順利解決了,還有什么事值得你生氣的?我實在想不透?!?p> “想不透嗎?”他看著她,目光有些高深莫測的緩聲問道。
“對,想不透?!彼c頭道。
“那就繼續(xù)想,到自己想透為止?!?p> 說完,他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開,留下莫名其妙的文綺絲氣得牙癢癢的。
得知文綺絲額頭上的傷口可能留疤后,闖禍的溫婉亭其實是有些忐忑的,但在聽見大姐不僅要她明日一早親自去認(rèn)錯與賠不是,還要將她送回侯府的處置之后,她的忐忑頓時變成了不服與不愿,以及滿滿對文綺絲的怨恨與不可原諒。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個破落戶賤丫頭害的,若不是因為她的出現(xiàn),哪會發(fā)生這一連串的事?全是她的錯!
帶著滿腔壓抑不住的怒火與怨恨,她直接轉(zhuǎn)身往外沖。
正專心對妹妹循循善誘、苦口婆心講著為人處事道理的溫氏,壓根兒沒想到妹妹會突然站起身來就往外沖去,因此在一陣錯愕之后,才猛然驚醒的想到要追人與攔阻。
“婉亭,你要去哪里?”她急起直追,一邊大聲對朝陽苑里的下人喊叫著,“快點,快攔住四小姐,別讓她離開,快點!”
還好下人的動作夠快,反應(yīng)也及時,三兩下便擋住了溫婉亭的去路,讓她得以后來居上,橫身擋在還不斷想突圍的妹妹面前。
“你到底想做什么?想去哪里?”她氣呼呼的問道,怒不可遏。
“大姐你讓開,讓我過去,這次我一定要打死那個臭丫頭?!睖赝裢く偰О愕暮蘼曊f道。
溫氏被氣到心口疼,一只手搗著胸口,一只手伸出來指著她,既心痛又失望的質(zhì)問道:“你是不是要氣死我?我剛才跟你說了那么多,你到底有沒有聽進(jìn)去?”
這問題根本不需要問,因為她若有聽進(jìn)去的話,現(xiàn)在也不會氣成這樣了。她這個妹妹真的是被寵壞了。
“大姐你讓開,你現(xiàn)在說什么我都聽不進(jìn)去,你先讓我去把那賤丫頭解決掉之后再說,以后不管你說什么我都聽你的?!睖赝裢ひ荒樅菀狻?p> “你……”溫氏當(dāng)場被氣到說不出話來,她看著滿臉恨意與狠意的妹妹說:“你真是瘋了,而我也一樣,才會和你在這里浪費唇舌?!币活D,她接著下令道:“香云、香蘋,你們倆送四小姐回房,再派兩個婆子看著,明天送四小姐回侯府之前,不許她踏出房門一步。碧絲,待會兒把東西收拾下,明日一早我會派人送你們回侯府?!?p> “是?!毕阍坪拖闾O異口同聲應(yīng)道。
碧絲雖是溫婉亭的貼身丫環(huán),但對大小姐的命令也不敢不從,只稍微遲疑的瞄了四小姐一眼后,便垂眉斂目服從的應(yīng)聲答道:“是?!?p> 溫婉亭沒料到大姐竟會下達(dá)將她軟禁的命令,她在一陣錯愕后,立即發(fā)出難以置信的聲響。
“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妹妹,你不能幫著外人卻不幫我。大姐,你不能這樣!”她指控的大叫道,隨即被兩個丫環(huán)一左一右的扣住雙手。她用力的掙扎,怒聲吼道:“放開我,大膽!你們這兩個該死的丫頭放手,放開我!”
香云和香蘋兩人皆置若罔聞,仍一左一右的緊緊抓著她。
“該死的丫頭!我叫你們放手聽見沒有?放開我!”溫婉亭用力的掙扎。
香云開口道:“四小姐,奴婢送您回房。”
“我不要回房,我要去東廂房找那個卑賤的臭丫頭,我要她滾出這里,滾出上官府!”
溫婉亭尖聲怒吼道。
“該滾出這里的人不是她,而是你?!崩淠统恋哪行陨ひ敉蝗辉跐M是女人的庭院中響起,瞬間便讓現(xiàn)場安靜下來。
眾人不約而同的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上官寒澈不知何時來到這朝陽苑,正帶著一臉冷酷嚴(yán)峻的神情站在石徑上,冷冷地看著溫婉亭所在的方向,那態(tài)勢令人望而生畏。
溫氏先是一陣錯愕與尷尬,隨即又感到不滿與忿忿,覺得二弟這樣未經(jīng)通報就闖進(jìn)來很無禮,還當(dāng)著她的面驅(qū)逐她娘家妹妹叫人滾,根本就沒把她這個大嫂放在眼里,實在是太過分了。
她隱忍怒氣,明知故問的開口道:“二弟今日怎會有空到我這里?”然后又轉(zhuǎn)向自個兒的貼身丫環(huán)命令道:“你們倆還站在那里做什么?還不送四小姐回房休息?!?p> “是?!毕阍啤⑾闾O倏然一驚,立即拉著四小姐就要走,怎知——
“慢著?!鄙瞎俸旱馈?p> “二弟這是什么意思?”溫氏頓時沉下臉。
“大嫂是想包庇兇手嗎?”上官寒澈毫不留情的反問。
“二弟!”溫氏有些怒不可抑的出聲喝道:“你說話最好注意些,誰是兇手了?不要血口噴人?!?p> “血口噴人嗎?”上官寒澈冷冷一笑。“那么大嫂的意思是表妹額頭上的傷口是她自己弄傷的,自己拿杯子砸傷自己,弄到破相的嗎?”
“那、那只是一場意外?!睖厥喜挥傻糜行馊?。
“意思是我現(xiàn)在拿個東西把某人砸個頭破血流、破相毀容,也可以聲稱那是一場意外了?”上官寒澈嘲諷道,然后轉(zhuǎn)頭冷冷地看向溫婉亭,把她嚇得立刻將身邊的兩名丫環(huán)推到身前當(dāng)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