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響第一槍!【求收藏、推薦】
之后,畫面像是燈息了一樣,瞬間變回黑暗,故事到此為止了。
“這跟許律師描述的有出入...”
魏央睜開眼,冷靜地盯著苗苗有些惶恐的瞳孔,后者似是感應(yīng)出了自己的記憶被人偷窺,小臉變得不安。
魏央笑笑,手掌摸了摸苗苗的腦袋,腦子里卻在想著另一個(gè)問題。
許律師告訴自己,苗苗只是半夜跑過來告訴他有人在她的臥室中,然而許律師的描述非常平靜,沒有講述苗苗受到驚嚇刺激。
“是他睡迷糊了根本沒聽見,還是根本就是在有意隱瞞...”
魏央掃視了沙發(fā)上坐著的三個(gè)人,許律師愁容滿面,不像是裝出來的,而旁邊身為媽媽的云娜則顯得有些漠然。
“裝神弄鬼!”白大褂見魏央這幅樣子就不爽,哼哧一聲轉(zhuǎn)過頭去。
“怎么樣了魏醫(yī)生,苗苗...真是被那種東西給纏上了嗎?”許律師很焦急,也很糾結(jié),他不知道自己希不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帶我去你們家的儲物室?!蔽貉霙]有正面回答,他站起身來,一只手提起畫著特殊符號的皮箱子。
“啊...?好的?!痹S律師隱約猜到了什么,一顆心懸了起來。
許律師擔(dān)心苗苗的病情,立馬就將魏央領(lǐng)到了一樓長廊盡頭的儲物室。
推開門,暖色的燈光照亮小房間的角落,讓人心安。
幾個(gè)人站在儲物室里面,顯得有些擁擠,魏央很快打量一圈,儲物室的墻板也是木制的,看起來很古樸。
魏央記得,苗苗見到紅毛衣女人的那一晚,曾經(jīng)顏娜帶著苗苗來到過一樓的儲物室,苗苗說“她”藏進(jìn)了那里面。
“這里自從我們住進(jìn)來就一直擺放著雜物,從沒有遇到過別的情況?!鳖伳入p手負(fù)于身后,她皺著好看的眉毛,似乎對魏央有些不滿。
“有沒有情況還需要另說...”
魏央趴在墻上,學(xué)著電影中那些尋找密室的方法,手掌不停地叩擊木板。
他一只手提著皮箱子,一只手在墻的周邊來回敲擊,倒是非常像一名檢修房屋質(zhì)量的工程師。
“從我以往通關(guān)恐怖游戲的經(jīng)驗(yàn)來看,越是看似平淡無奇的地方,越可能隱藏著大可怕的東西。”
儲物室的墻板與外面有些不同,橫豎斜拼,像是一塊塊補(bǔ)丁拼湊起來的。
“墻板的質(zhì)感還挺不錯(cuò),等等...”
魏央的手叩在一側(cè)的墻板上,墻板后面發(fā)出空心的回響。
“找到了!”
魏央心頭涌上難以言說的激動,這可能將是他面對的第一個(gè)鬼怪!
“許律師,你們的曾經(jīng)封死過這面墻?”
魏央退后一步,指著剛剛那塊木板。
“沒...沒有啊?!痹S律師推了一下眼鏡,鼻子的汗讓他看起來有些緊張。
“你們往后退?!蔽貉雵?yán)肅地向著周圍幾人揮手。
許律師抱著苗苗走到門邊,顏娜與白大褂也退到了很遠(yuǎn)的角落。
“如果你沒有找到造成苗苗生病的兇手,那我們的損失就只能由你來賠了?!?p> 魏央身后傳來女人毫無感情的聲音。
其實(shí)魏央也可以理解,畢竟這種換做誰也難馬上接受鬼神這種東西。
微濕的手章攥成一個(gè)拳頭,魏央向后短暫蓄力,然后狠狠地踢到前面的木板上。
木屑飛揚(yáng),墻板四分五裂,幾秒鐘之后,一條樓梯暴露在眾人面前。
樓梯向下延伸到不見五指的黑暗,一股木頭腐爛的霉味從樓梯深處散發(fā)而出,彌漫在小小的儲臥室中。
“這...”許律師緊張地捂著苗苗的鼻子,“魏先生,我們從不知道儲臥室里還有這么一條密道!”
顏娜也捏著鼻子,眸子里帶著不可思議。
白大褂不甘地向樓梯里面看去,卻在靠近之后看見了什么可怕的東西,嚇得怪叫一聲,一咕嚕爬了回去。
眾人好奇地看去,下一秒所有人的心頭都涌上莫大的寒意。
密道的兩邊,一只只血手印印在墻壁上,血手印分布非常凌亂,像是一個(gè)極度受傷的人扶著墻壁躲到了密道的下面。
時(shí)間在這一刻停滯,魏央率先緩過神來,長吸一口氣,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紅毛衣也許與這地下室有關(guān)聯(lián)...”
魏央覺得這并不是巧合,里面肯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許律師,你們給苗苗買的那件紅毛衣去哪了?”
魏央將皮箱子放在地上,雙手打開撥片。
“紅...紅毛衣?”許律師是文化人,他還從沒有見過這種架勢,說起話來有些結(jié)巴。
“那件紅毛衣有什么不妥嗎?苗苗嫌棄,不愛穿它,我早就給扔了?!?p> 顏娜接過話茬兒,說話的時(shí)候斜瞥了許律師一眼,語氣不悅。
“紅毛衣跟這密道有聯(lián)系?”許律師呼吸有些急促。
“紅毛衣的事稍后再說,許律師你們先出去吧,這里交給我?!?p> 魏央說完,一把老式的雙筒獵槍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
槍身修長如棍,黑色的槍口仿佛還殘留著火藥的氣息。
三人見到槍的一剎那,立刻警惕地向后退了幾步。
“放心,這槍不會對正常人造成傷害?!?p> 魏央不停的調(diào)整握槍的姿勢,想要找一個(gè)最適合自己的角度。
不知道魏央的話是否可信,但是對方憑空就能找到儲臥室,并發(fā)現(xiàn)了暗藏在里面的密室,許律師現(xiàn)在對魏央言聽計(jì)從,馬上帶著苗苗躲了出去。
隨后顏娜也不放心地踩著高跟鞋咯咯地走了出去,白大褂早就頂不住了,一看眾人離開,一屁股溜了出去。
腳步聲遠(yuǎn)去,只留下魏央獨(dú)自面對眼前的黑暗。
魏央將手電擰在槍管的下面,拿著沉甸甸的槍,他的心跳不斷加速。
燈光照亮,然而腳下的黑暗似乎格外的濃,原本能照一二十米的手電,現(xiàn)在只能照亮腳下的幾格。
魏央一只腳踩了下去,木質(zhì)的階梯年代已久,難以承載魏央的重量,發(fā)出嘎吱的聲響。
魏央的不斷向下,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強(qiáng)烈,墻壁兩邊的血手印更加的密密麻麻,像是許許多多受傷的人在不停的掙扎。
血液畫出一道道弧線,魏央能清晰地感受到死者生前到底經(jīng)歷了何種的痛苦。
咯吱。
魏央又邁下一層臺階,密道的最深處似乎傳來一聲回音。
這聲音很輕,但還是被魏央捕捉到了。
身后,儲物室的光亮越來越弱,這密道非常長,越往下,空氣就越渾濁。
木頭腐爛的霉味夾雜著一些說不清楚的味道,讓魏央頭有些痛。
再往前挪動,魏央到達(dá)了密道的底部,他舉起槍口,四周被照亮,這是一間十幾平米的地下室。
地下室空蕩蕩,四周的木板上刻著一道道到白色的劃痕,好像是什么人用指甲留下的,劃痕如一條條細(xì)小的藤蔓,如同指甲的主人在發(fā)泄自己的憤怒。
魏央不敢大意,墊著腳移動,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音。
“如果苗苗看到的是真的,那這只鬼怪很有可能就躲在這里!”
魏央端著槍前進(jìn),目光同時(shí)向角落掃去,地下室的晦暗與樓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宛若兩個(gè)世界。
走到最中間,魏央瞳孔放大,冷汗瞬間打濕了脊背!
那件紅色毛衣,此刻正像個(gè)嬰兒一樣,安靜地躺在地板上,而它的旁邊則擺放著一把剪刀!
鮮艷的紅色,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猙獰。
“顏娜不是說將毛衣扔掉了嗎?難道它自己跑了回來?!”
魏央迅速走過去,紅色毛衣衣角的線團(tuán)被剪斷,一條條紅色的毛線被扯到地板上。
“不對,我記得苗苗的記憶中,那件紅毛衣是完好無損的,而這件則像是被人用剪刀給剪裁過,然后編織了一件新的東西...”
魏央腦海里將這一切快速的過了一遍,忽然聯(lián)想到一個(gè)可怕的細(xì)節(jié)。
他記得來的時(shí)候見到顏娜的手腕上,就綁著一根顏色一摸一樣的紅色繩子!
寒氣不斷上涌,魏央越想越覺得那繩子與紅色線頭相似!
一想到一個(gè)柔弱無骨的女人,大半夜的跑到地下室里,拿著把剪刀一下一下地將毛衣裁斷,魏央就覺得頭皮發(fā)麻!
“衣服好看嗎?”
聲音冷不丁地從魏央背后響起,樓梯的最上方,一個(gè)身影背光而立,魏央能清晰地分辨出,那是個(gè)女人的輪廓。
燈光將女人的影子拉的修長,仿佛一只枯干的手臂,想要將下面的魏央掐死。
說完之后,女人不緊不慢地向下走著,而她的肩膀在不停地抽動,像是在哭,又像是在偷笑。
魏央的瞳孔中閃過一道冰冷的光,女人的手中,正握著一把與地上一摸一樣的剪刀!
魏央被這一幕駭?shù)牟惠p,他踉蹌地退到地下室的盡頭,后背貼著腐爛的墻板,雙手不停地顫抖。
他緊張地咽口唾沫,魏央來之前在腦海中演練過無數(shù)次對付兇靈的方法,可真到實(shí)戰(zhàn),還是有些腿軟。
魏央努力地將手電照到一步步向前自己的女人。
“果然是她!”
顏娜的嘴角正勾起一個(gè)詭異的弧度,像是屠夫見到了掛在鉤子上的羔羊,鮮血沿著鋒利的剪刀,吧嗒吧嗒地滴在地板上,如同死神的沙漏。
二人越來越近,她原本姣好的臉,竟變得非常惡毒。
突然,顏娜好像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眼睛瞪大,閃過夸張的慌亂,如爬行的蜥蜴一樣,手腳并用的撲倒到魏央身前。
女人帶著非人的尖叫,刺痛著魏央的耳膜,她速度快的不像人類,而且力氣奇大,直接將魏央撲倒在地。
魏央的第一槍成功放空,子彈打在天花板的木板上,留下兩個(gè)類似煙圈的洞。
獵槍被慣性甩了出去,落到魏央夠不到的地方,魏央本想瞄準(zhǔn)在開槍,沒想到對方的反應(yīng)竟然如此激烈,讓他第一槍放空了。
“有些麻煩了!”
大顆大顆的冷汗從額頭冒了出來,魏央的眼睛澀痛無比,然而這些他都顧不上,因?yàn)轭伳鹊哪樢呀?jīng)貼到了他的鼻尖。
喉嚨里發(fā)出沙啞的嘶吼,云娜的臉已經(jīng)接近扭曲,眸子里仿佛住著另一個(gè)人,完全與魏央見她的第一印象不符!
女人的肌肉變得僵硬,壓地魏央十分痛苦。
而顏娜垂下來的長發(fā),經(jīng)開始交織在一起,最后擰成一股頭發(fā)做的繩子,生生地系上了魏央的脖子!
“衣服好看嗎?!”
頭發(fā)在不斷勒緊,魏央的眼珠都凸了出來,胸腔內(nèi)的空氣隨著時(shí)間在一點(diǎn)點(diǎn)的流逝,隨之而去的,還有魏央的神志。
他的視線變得模糊,恍惚中,面前顏娜的臉好像換了一個(gè)人,換成一個(gè)五官碎裂,滿臉絕望惡毒卻以此為樂的陌生女人!
“老老...子還特么不能死...”
魏央一只手悄悄摸向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那里有勞斯萊斯的車鑰匙。
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鑰匙掏了出來,然后狠狠地刺向女人的肩頭。
雖然兇靈不會受傷,但是她占據(jù)的肉身可以!
女人忽然愣了片刻,她扭頭看向插在肩頭的車鑰匙,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是很長時(shí)間沒有感受到肉身受傷的感覺了。
這種感覺勾起了她某種不好的回憶,女人開始顫抖起來,有害怕,更有憤怒。
喉嚨里的嘶吼更甚,女人變得更加暴躁起來。
女人的動作讓鎖在魏央脖子上的頭發(fā)稍松,魏央抓住機(jī)會,膝蓋重重地頂在女人的小腹。
女人一個(gè)不留神,被踹翻在地,但她反應(yīng)很快,一把抓住了魏央的腳腕。
魏央只覺得腳腕很涼,像是被凍住一樣,而且這種感覺還沿著自己的神經(jīng)向大腿上爬!
魏央絕不會再給這只兇靈機(jī)會,他另一只腳一蹬,帶著女人向前一探,就這一眨眼的功夫,雙筒獵槍回到了他的手中。
就像是黑夜中的旅人找到了火源,雙筒獵槍帶給魏央巨大的安全感。
魏央一刻不停,迅速將槍口對準(zhǔn)女人。
女人從這只槍上感受到了強(qiáng)大的威脅,長長的指甲刺入魏央的肉中,而另一只手則對著魏央的心臟劃去!
指甲好像刺到了骨頭里,劇烈的疼痛讓幾乎讓魏央身體的其他地方失去知覺。
然而魏央毫不猶豫。
砰—
槍響了,一道重影從顏娜的身體中被擊出,隨后發(fā)出一聲如同鐵片摩擦的尖叫,接著,重影消失在地下室的黑暗中。
夜風(fēng)拂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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