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熟悉的村長爺爺,小胖墩眼眶一熱,頓時哇的一下哭了起來,小炮彈一樣撞在了村長身上,“嗚嗚嗚,太好了,真的是村長爺爺。”
一邊哭,還一邊抹著眼淚,看起來好不凄涼。
小胖墩這一哭,那肥肥的贅肉也是狠狠一抖,腰間的系著的帶子險些被撐破,紅彤彤的小臉也被黑乎乎的手抹得這一塊黑的那一塊黑的,就是村長的衣袍也遭了殃,印了好幾個爪印。
村長也是哭笑不得,蹲下來耐心的摸著小胖墩的腦袋,“好了好了,別哭了,跟村長爺爺說說,怎么一個人跑到這里來了?”
小胖墩哭的直打嗝,磕磕巴巴的說:“阿妹……嗝……阿妹生辰快,快到了,我來給阿妹抓蛐蛐……可是不知道回家的路了……我,我好沒用?!?p> 聽到這話,村長頓時笑了,擦了擦小胖墩臉上的印子,“所以你就瞞著爹娘自己偷偷跑出來了?”
小胖墩委委屈屈的揪著衣擺邊,扁著嘴,“爹娘不讓,可阿妹喜歡。”
“那你也不能自己跑出來呀,李大嬸他們會擔心的,而且你自己一個人跑出來,還不知道回去的路,若是沒碰到村長爺爺,到晚上了你一個人在山里頭怎么辦?”
一語命中要害,小胖墩想到要是沒碰到村長,他還要在山里頭轉(zhuǎn)好久,頓時嚇得不敢再說話,一張臉滿是委屈嘟囔,“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p> “走吧,村長爺爺帶你回去,蛐蛐抓到了沒?”
一說到這個,小胖墩頓時得意洋洋的把手里用草繩編的球展現(xiàn)了出來,“抓到了!村長爺爺你看,我還抓了兩個呢,厲不厲害!”
“厲害厲害?!贝彘L樂呵呵的笑了一聲。
“村長爺爺,你都是怎么認路的呀,我看著周圍怎么都長一樣?!?p> “這個呀,你瞧那邊樹上的果子,看到了嗎?”
“看到了!”
“以后迷路了,就看著果樹走……”
“這么簡單?啊娘啊爹都沒跟我說!”小胖墩嘟著嘴。
“哈哈哈哈,村長爺爺跟你說也是一樣,不過以后可不能自己偷偷跑出來了?!?p> “我知道了……”
斷斷續(xù)續(xù)的叮囑從林子中傳來,一老一小也慢慢往村里走去。
*
仙界,景御峰。
山峰之上云霧繚繞,眾多弟子御劍飛行穿梭在其中,有的碰到了還雙雙點頭打招呼,能看到這些弟子腰間都著一塊令牌。
有的弟子似乎是剛結(jié)束宗門任務,從山門外匆匆趕回,一路上御劍而行。
景御峰的洞府里,一名身穿白色長袍的男子正掐著法訣,浩瀚的靈氣洶涌而出,隱隱透露著一股逼人的威壓,此時正神色復雜的看著石床上呼吸平穩(wěn)顯然是處于熟睡中的人。
石床上躺著的男子看起來十分年輕,五官精致,如墨般的長發(fā)散落在枕邊,盡管此時正在沉睡,但依舊透露著一股清冷的氣息。
一對俊男俏女縮在角落邊,緊張兮兮的看著男子嚴肅的神情半點聲都不敢出。
過了半晌,男子才收回手,偏頭看向身后的人問道:“這事有多久了?”
躲在角落里的兩人一個激靈,相互看了看,你推我我推你的,最后還是女子瞪了一眼,墨涵煊才硬著頭皮往前一步說:“是第二回了,上次大師兄給我們講著法決的時候突然沒了聲音,我們還以為是入定了,結(jié)果湊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大師兄他……睡著了。”
“是啊,不過那次大師兄很快就醒了!”躲在小師弟身后,身穿鵝黃色衣裙的朱筵眨眨眼,感覺到男子的目光掃過來,又猛地縮了回去。
“躲什么躲,就這么塊地方你還能躲到地里去?”秦司顥冷哼一聲,對于朱筵這躲躲藏藏的樣子嗤之以鼻。
殊不知,也正是這個語氣,讓朱筵腳都抖了抖,恨不得當自己不存在。
早知道當初她就不要好奇偷偷跑去藥田了,陰差陽錯之下直接毀了一塊,害得現(xiàn)在她都不敢對上秦師叔了,就怕被對方逮著關(guān)禁閉。
而看著秦司顥一副要秋后算賬的樣子,墨涵煊訕笑著說:“師父,那個,二師姐她也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二師姐吧?!?p> 朱筵在身后猛地點頭。
秦司顥冷哼,“你這臭小子,就知道胳膊往外拐!你師父我是這么小氣的人嗎?!我要是真計較起來,早把這丫頭逮回去了,哪能讓她逍遙這么久?!?p> “是是是,師父說的是?!蹦硬亮瞬聊X殼上的汗,附和著。
冷冷的撇了眼,秦司顥話音一轉(zhuǎn),“不過我這氣也著實沒消下去,這樣吧,回頭讓這丫頭把那塊藥田給我種回來,我就不再追究責任了,不然就是師兄到了,我也照罰不誤?!?p> 聞言,朱筵連連點頭,知道這事算是過去了,心里長長舒了一口氣。
果然,對上秦師叔,還是得小師弟出馬好使啊。
感慨了一下,朱筵膽子也大起來了,“秦師叔,您看大師兄他,這是怎么了?”
“是啊,本以為大師兄這次也跟上次一樣,可是這回我們怎么喊都喊不醒,這才把師父您喊過來看看?!?p> 說到這個,秦司顥的神情變得有些奇怪,對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不清楚,按理說他神魂、神識都沒什么問題,更不像被什么動過手腳,一切很正常,但又可以說不正常,因為他這等修為是不需要睡眠的,可他卻突然就入睡了......很奇怪,沒有任何征兆?”
“沒有,就這么突然就睡著了?!蹦訐u搖頭。
“那我也不清楚了,等時淵醒來問問吧,看他有什么感覺?!?p> “那大師兄什么時候才能醒?”
“這我怎么知道,等吧?!鼻厮绢椧粩偸?,表示他也沒辦法。
墨涵煊:“......”
朱筵:“......”
而在三人擔憂之下的時淵,實則是在一團清涼之意下蘇醒的。
迷糊之中,時淵感覺到臉上仿佛有什么東西輕輕的拂過,帶著一抹清涼。
下意識動了動手,只感到一陣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肚子下似乎還在隱隱作痛,時淵耳邊依稀能聽到一道聲音在絮絮叨叨的說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