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次溫然早有準備,雖然身上依舊彌漫著一股陰寒之氣,但在黑袍人抓過來的瞬間仍是咬著牙往旁邊一滾,避開了。
一擊不中,黑袍人也不甚在意。
操控著飛舞著的長劍揮出一道一道的劍氣劈向溫然。
黑袍人本就耐心不足,看到溫然閃躲直接冷哼一聲,手里掐著法訣牽動著周圍的黑氣纏上溫然的身體。
“唔!”
被黑氣纏上,一時動彈不得,溫然悶哼一聲硬撐著承受了迎面而來的那幾道劍氣。
看到溫然這狼狽的樣子,黑袍人慢慢踱步到了溫然跟前蹲下,目光在溫然身上打量著,突然說出一句。
“果然不愧是木靈體,跟普通修士就是不一樣,被如此重的魔氣纏上竟然還能保持清醒,倘若以后你修煉起來,恐怕對于我們邪修而言也是一大危害啊?!?p> 木靈體?那是什么?
被魔氣侵蝕著身體的溫然眼前一片模糊,耳邊隱隱約約聽到黑袍人這話,滿心疑惑。
注意到此時溫然的神情,黑袍人惡意滿滿的笑了一聲說道:“不過也不要緊,因為你遇到了老夫,所以不會有那一天了。”
說著黑袍人掌心之中升起一股陰寒的魔氣拍向了溫然,打算震碎其識海將身體煉化為己用。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寒光破空而來。
黑袍人心頭微凜,下意識地收手避過,但還是遲了一步。
肅殺的劍氣劃過掌心,黑袍人只感覺掌心之中傳來一股灼燒感,頓時神色大變,后退數(shù)步。
抬起手,掌心已然一片焦黑,上面還殘余著一股雷電之力。
看著橫在溫然面前護住對方將他擊退的那柄寒玉劍,上面還隱隱透露出的雷光讓黑袍人怒不可遏。
“到底是誰?!給老夫出來!”
寒玉劍劍身微微一閃,上面的雷光大綻,夾著濃濃的劍意攻向了黑袍人。
空氣中,也傳來一聲清冷的聲音——
“取你性命之人!”
只見一道雪色的身形一閃而過,目光在溫然身上停留,察覺到溫然此時的情況,渾身散發(fā)著一股寒氣。
看著黑袍人的目光銳利無比,伸手握住了那把寒玉劍,肅殺之意盡顯。
顯然是動了殺心。
而溫然恍惚之中感覺到空氣中傳來一股熟悉的清冷氣息,緊繃著的精神一松,意識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你——該死!”
察覺到這一點,時淵深邃的眼眸沉了一下,看著黑袍人眼底漸漸染上一股殺氣。
握著寒玉劍的手微微握緊,也未見有其他動作,只不過是輕輕往前踏出一步,身形轉(zhuǎn)眼就出現(xiàn)在黑袍人面前。
時淵每刺出一劍都帶著凌厲的劍氣,甚至還伴隨著一道一道雷光,黑袍人一開始還能抵擋一下,但漸漸不敵,便生了退意。
而這時候想走,已經(jīng)遲了,時淵斷然不會再給黑袍人這個機會。
時淵手中的劍凌空一轉(zhuǎn),腳步變幻,無數(shù)劍氣噴涌出,頓時封住了黑袍人所有退路。
“刺啦——”
黑袍人瞪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從胸口穿過的劍,嘴里猛地吐出一口血,跪倒在地。
這怎么可能?!
就算是,就算是雷法,也不可能穿破他的防御??!
黑袍人怎么也想不通,然而體內(nèi)的劇痛卻讓他無所思考了,嘴里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喊叫,栽倒在地。
“啊啊??!”
黑袍人渾身的魔氣因為失去了控制,在身體里四處亂竄,游走于五臟六腑之中,侵蝕著黑袍人的身體,鮮血從五官中緩緩流出,分外恐怖。
時淵的這一劍,直接將黑袍人的丹田都摧毀了。
修為一瞬之間毀于一旦,就連識海之中也充滿了時淵的劍意,這也斷絕了黑袍人所有的生還可能。
就更別說,此時黑袍人體內(nèi)魔氣肆意,可謂是自食惡果。
體內(nèi)無法言喻的痛苦讓黑袍人滾在地上不停地嘶吼著,青根暴起,面目猙獰。
當最后的神識被劍氣絞殺,身體被魔氣侵蝕殆盡,黑袍人徹底沒了聲息,死不瞑目的躺在了地上。
收回手中的劍,時淵馬上回過身查看溫然的情況。
哪怕是已經(jīng)斬殺了這邪修,可時淵知道,他還是來遲了。
因為此時的溫然已經(jīng)完全陷入了昏迷,渾身被一股魔氣環(huán)繞著,但眉心之中卻散發(fā)著一陣淡淡的光芒與那魔氣抗衡著。
看到這一幕,時淵莫名感覺到一股怒意,也正是因為這股怒意,剛才出手的時候幾乎沒有留手。
這時候,一旁躲著的一名小侍從察覺到動靜沒了,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看到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黑袍人頓時嚇了一跳。
不敢停留,忙不迭小跑到時淵身旁,滿心著急的道:“這位尊者,那邪修是不是已經(jīng)……”
話還沒說完,注意到此時時淵沉著的面容,小侍從頓時一滯,后半句越說越小聲,到后面直接閉上嘴巴,不敢多言了。
哪怕時淵此時沒有說話,小侍從依舊能感覺到縈繞在時淵身旁的冷意,還有一股莫名的威壓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目光下意識落到被魔氣侵蝕著的溫然,心下無聲的嘆了口氣,滿是遺憾。
倘若只是一點點沾上了一點,以尊者的實力或許還能求個丹藥或者是用別的壓制一下,可這渾身都已經(jīng)被魔氣侵蝕了,恐怕是……沒辦法了。
而且他都能知道的事情,時淵不可能不知道,但此時的神情卻......
正想著,一聲清脆的女聲響起——
“大師兄?!”
朱筵一身狼狽的扶著墻走出來,身上的衣裙被劃破了不少,但也幸好傷的不算重,遠遠就看到了一席熟悉的身形,頓時驚呼出來。
然而注意到時淵面前的溫然,瞬間神色大變,飛快的掠直跟前,卻不敢觸碰。
“小然兒,怎么會這樣?!是那邪修——!”
猛地抬起頭,就看到了倒在一旁死不瞑目的邪修,朱筵頓時一愣,這邪修居然死了?
余光在周圍掃了一圈,朱筵心底暗暗吃驚。
那些劍痕,是大師兄的劍法,而且與平常的對比起來似乎還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意味。
只是,大師兄是怎么知道這里出現(xiàn)了邪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