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早朝的蘇楚楚因為有了第一天的開頭,不說是輕車熟路卻也不會有些拘謹(jǐn)。
雖然她本就沒臉沒皮。
“皇上,近日江南朝貢一批美人,不出三日便到京城?;噬峡梢钥紤]納妾與子嗣之事”
在討論完一些國事之后,太尉談起上供美人之事。
還記得去年西疆地區(qū)進(jìn)供一批異域風(fēng)情的美人,能歌善舞,熱情似火被皇上視為有違風(fēng)倫給拒了。
今年都是些眼含春水,面若羞花,水靈靈般中規(guī)中矩的美人,皇上再拒拿這民間傳聞可就被坐實了呀!
李奕垂眼看下朝下,一言不發(fā),神情中似乎帶著些不悅。
劉總管在一旁見臉色行事。
“太尉,后宮之事怎拿到朝廷之中議論?這些事皇上自有定奪”
“皇上!”
太尉的叫聲中充滿激慨。
“事關(guān)皇室子嗣,便是國之大事,希望皇上慎重考慮”
按照皇上的年紀(jì)也該有好幾個孩子了,可現(xiàn)在不談是否能有繼承大統(tǒng)之人,后宮空無一人,史無前例。
“太尉,你很閑嗎?”
李奕有些不耐煩的揉了揉自己的眉間,一對劍眉緊緊皺著。
女人向來喜好勾心斗角,爭相吃醋,從小到大這些年他也是親眼所見。所以他不愿意自己的后宮一片烏煙瘴氣。
只是,眼前這個太尉比女人還要啰嗦,天天盯著后宮無妃的話題嘮叨。
“皇上,臣乃是肺腑之言,國不可一日無君。古話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倘若先皇先后猶在,也必定會勸皇上您早日納妾。”
“對啊,皇上,悠悠眾口再這樣下去百姓們那些傳聞可就坐實了”
“后位可以空著,但一個內(nèi)侍沒有實在不合情理”
“……”
聽了太尉的話,各位老臣也都紛紛附和。
蘇楚楚就看著他們苦口婆心的勸皇上納妾,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因為她不知道是該幫著皇上說話還是大臣們說話。向著皇上,好像大家說的也都很有道理;向著他們說話,是不是給皇上增添了煩惱。
“你們這是拿孝訓(xùn)跟百姓威脅朕嗎?”
李奕一巴掌拍在龍椅上,渾身散發(fā)出一股駭人的怒氣。
天子一怒,無人敢言。
低下朝臣紛紛低頭,一片寂靜。
“皇上,他們說的好像有些理”
蘇楚楚有些稚嫩清脆的聲音響起,在這樣的氛圍下顯得尤為清晰明亮。
眾大臣皆是擦了一把汗。
這小子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氣頭上的皇上都敢惹。
魏昭稍稍抬起頭,眼神有些擔(dān)憂。
李奕看向這個不知死活還一臉認(rèn)真的家伙。
“怎么?丞相也想?yún)⑴c朕的后宮之事?”
“不不不,臣一心只想為皇上排憂解難。臣看皇上為后宮之事煩擾,只是稍加建議而已,只是小小建議,別無他想?!?p> “朝政之事與后宮本就互不干涉,你是想手伸多長,來替朕操心此事?”
與其說這句話是說給蘇楚楚聽的,還不如說是說給剛剛反應(yīng)強(qiáng)烈的大臣聽。
“既然你這么閑,那從今日起就來幫朕一起處理國事,退朝!”
李奕明晃晃的袖子往身后一甩,大步流星的離開這里。
蘇楚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卻有些發(fā)愣,他剛剛是讓她幫忙處理政事嗎?那是不是就算自己幫爹爹報恩了?
“丞相,你不該在皇上氣頭上去頂撞他的”
御史大夫在下面看著蘇楚楚,身旁還站著魏昭,其余人都差不多散去。
縱然有些人還無法接納這個年輕的丞相,但御史大夫卻覺得既然得到皇上認(rèn)可,那也就沒有什么好為難的,還不如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承認(rèn)。
“楚…丞相,你這次有些莽撞了”
蘇楚楚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二人旁邊。
“多謝提醒,下次我定會注意的”
她可沒覺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對,只是大家怯不敢言的時候替大家說話,伸張正義。
而且皇上愿意讓她一起處理國事,那就是對她的一種肯定,一種認(rèn)可,她可以等爹爹下次來告訴他,自己也是一只很有用的狐了。
“那御史大夫、小魏公子,我先告辭啦”
蘇楚楚開心的向他們搖搖手再見,急著回去想看看斛霜有沒有做什么好吃的。
“你什么時候跟丞相這么熟了?”
蘇楚楚走遠(yuǎn)后,魏祥看了眼兒子,想不到啊,這兩人。
“昨日見過”
魏昭隨意溫雅一笑,他都沒想到這小丞相性子這么直爽,依舊稱呼他為小魏公子。
“你們兩人還挺熟啊,昨日剛見,今日在朝堂之上就敢這樣尋常稱呼。丞相這禮儀還得學(xué)學(xué)”
倒也不是他對他有意見,而是這樣有些不妥。
李奕下了早朝就火氣沖沖的走向書房。
劉曄在身后都有些跟不上了。
“皇上,當(dāng)真今晚要宣那小…丞相進(jìn)宮嗎?”
他原本想說那小子,但想想還是改口。
“你當(dāng)朕說的都是廢話!”
君子一言都駟馬男追,他這圣口都開了收回成命,豈不是讓朝下人不把他的話放在眼里。
原本他也就被這群大臣的話給氣到了,誰叫這個不長眼的直勾勾沖上來,那他就當(dāng)他殺雞儆猴的典范。
劉曄想著今晚不再是他一個陪著皇上挑燈批折,心里還有些莫名吃味。
一想到那只屬于自己跟皇上的二人時光,還多了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他就覺得他那張長相清秀的臉很礙眼。
小娘炮長的跟個女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