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收徒
從藏金閣出來之后,慧可因找到了無名長老而心情愉悅,朝著后山跑去,說是要找找看有沒有其他的師兄回來。耀世跟漫天則是坐在石桌前沉默不語。
當(dāng)然沉默的只是耀世,漫天只是陪著他而已。
本來關(guān)于自己生父母的那些事,耀世早就塵封在了自己記憶的角落。今日不經(jīng)意的再次提及,令他的心里五味雜陳。畢竟他們的存在,雖關(guān)乎自己的出生,但在耀世漫長的經(jīng)歷中,也差不多只是一段模糊而又簡短的記憶而已。
父母親的臉龐耀世都已經(jīng)記不起是什么模樣,更別說與他們之間的感情了。非要說對他們還有一點惦記的話,那便是好奇他們曾是怎樣的人,當(dāng)年那場大火因何而起。但這些似乎對現(xiàn)在的耀世來說也并沒有多大的意義。
耀世不想在以往的事上做太多的惆悵,看到一旁的漫天也正擔(dān)心的注視著自己,便甩開思緒,開口道:“盯著我干嘛,臉上有花?”
漫天見耀世說這話,擔(dān)著的心放了下來,狠狠的推了一下耀世的肩膀,道:“一點正形都沒有!”隨即兩人相視一笑,之前沉悶的氣氛才算是煙消云散。
把關(guān)于父母的事情擱置不想之后,耀世想起了無名長老給自己非同一般的感覺,便一臉正色的問道:“你看那無名長老可有異常?”
漫天摸著下巴想了想說道:“是跟正常人不一樣,不僅無情還很無趣。簡直就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耀世撇了她一眼,道:“我不是說他行事作風(fēng),除了這些之外,你沒覺察到一些別的?”
漫天盯著耀世道:“還有什么異常?”
只見耀世不確定的搖搖頭,道:“這個我也說不上來,總之他給我的感覺不比常人。在他面前我竟有些莫名的慌張?!?p> 漫天見耀世說話時煞有介事的神情,忍不住笑的花枝招展,好一會兒才緩過來,說道:“我看你是被那臭氣熏暈了頭,一個糟老頭子有什么好讓你慌張的,你剛才沒開天眼觀瞧?他就是個普通的人,觀其品性似乎連得道高僧都算不上。”
耀世無奈的摸著額頭道“用天眼看去,他確實只是普通的人,但是。。。”耀世說道此處甩了甩頭,難不成方才真是自己出現(xiàn)了錯覺?
就在耀世跟漫天兩個討論那位無名長老時,方才跑去后山的慧可垂頭喪氣的回來了。
漫天起身道:“咱們的慧可小師弟這是怎么了,腦袋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
只見慧可嘟囔道:“后山的菜地早已荒廢,我四處尋找了一遍,也未曾找到半個人,多半這山上除了無名長老還在留守,再沒有其他人了?!?p> 漫天見慧可說這話時眼圈都紅了,就差掉下眼淚來,就隨便找了個理由安慰道:“說不定你那些師兄弟下山化緣去了,正巧這幾天不在山上?!?p> 這慧可小和尚果然心智單純,聽漫天這樣說,便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道“也是啊,那我就在此等他們回來吧。”
漫天見自己隨口的一說竟被慧可信以為真,無奈的朝著耀世做了一個苦笑的表情。好在這孩子因這句話心情好轉(zhuǎn),也算是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要不然漫天也會為欺騙小孩而感到內(nèi)疚不已。
三個人又坐回石桌,慧可看到桌上的幾個陶碗,一拍腦門道:“看我這記性,把最重要的事給忘了。你們等著,我去給你們乘些水來,吃過寺里的井水就會強身健體,百病不侵?!闭f著慧可便歡快的起身,朝著寺院一個角落的水井跑去。
不多時,慧可便把一瓢剛打上來的井水端到了耀世和漫天面前,
耀世看慧可既善良又懂事,擔(dān)心自己跟漫天走后,把他一個人留在這里很難活下去,一時心生同情,詢問道:“要不你跟著我們下山吧。”
漫天聽耀世如此說,馬上領(lǐng)會了深意,蹲下來對著慧可說道:“是啊,跟著哥哥姐姐回家,咱家里雖然不算富裕,但你從此有了相互照應(yīng)的親人,不是一件美事么?”
慧可雖然有些心動,但是卻舍不得離開這寺院,應(yīng)也不是推也不是,坐在石凳上扣著手指左右為難。
正在此時一個聲音響起:“走!有這好事還不跟著下山!我也跟著你們一同下山!”
三個人聞言轉(zhuǎn)身,只見在一個披頭散發(fā)的老人,正悄然出現(xiàn)在身旁。
這位老者的相貌雖然不曾認(rèn)識,但從他的衣著打扮,耀世跟漫天就認(rèn)得出來,這不就是藏經(jīng)閣里背對著他們的那位無名長老么。
只見這無名長老直接在石桌旁坐下,干瘦的雙手不停的在桌上的一堆枝葉中挑揀野果,左一個右一個的往嘴里丟著,期間還心生不滿的插上一句“這生果子真酸!”
耀世跟漫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臉的不可思議,要說他兩的察覺能力,雖然不敢說周圍的風(fēng)吹草動都能察覺,但也比一般人靈敏的不是一點半點,這么大個活人在眼皮子底下突然的出現(xiàn),兩人卻渾然不知,是自己一時的疏忽?想想應(yīng)該不是,多半是對方行走間的身法存在著貓膩。
耀世跟漫天為無名長老的能力而感到驚訝,再看慧可,那神情簡直可以用驚嚇來形容。只見他扯了扯漫天的衣角問道:“剛才那聲音是長老在說話?”
漫天平復(fù)了一下心境,對著慧可勉強笑道:“可不就是,這里除了咱們就剩你的這位長老了。”
慧可呆呆的又問道:“他還說那果子真酸?”漫天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收到漫天的點頭確認(rèn)之后,慧可就像是遭受晴天霹靂一般癱坐在地上,瞪著眼睛盯著無名長老,對耀世跟漫天顫聲道:“莫不是咱們方才進(jìn)藏經(jīng)閣打擾了長老的坐禪,以至他老人家走火入魔,神經(jīng)錯亂了?”
漫天跟耀世苦笑著遙遙頭,此時的無名長老跟剛才他們見到的無名長老相比,確實性情大變,像換了個人。他們雖然不知曉原委,但能確定,絕不是走火入魔。
也不知這無名長老是裝出來的灑脫還是露出了本來性情。指著到跌坐在地的慧可,一臉的不滿,道:“方才在藏金閣內(nèi)看你還挺知禮節(jié),怎么一會兒工夫就目無尊長,開始詆毀長輩了,罰你再摘些果肉去!”
說罷感嘆道:“要說吃飯可是個好事,這等好事已經(jīng)好久沒享受過啦?!?p> 邊說邊又把幾個青澀的小野果摘出,仰頭丟在口中。
慧可見無名長老并沒有想象中的瘋言言語,怯生生的爬起來躬身施禮后,便依言朝著后山的果林跑去。邊跑著,慧可的心里還邊在琢磨:莫不是這一年多,長老一個人在山上太寂寞,所以性情有了變化?
待慧可離去,院中只剩下耀世跟漫天的時候,無名長老也不再吃那野果,抬手抹了一下嘴,正色道:“小子,我看你骨骼精奇,是個不可多得的武學(xué)奇才,我與你有緣,決定收你為徒,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