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賽馬
拓跋泓他們一行人出發(fā)后,林曦便一臉乖巧的坐在蘇貴妃身邊,時不時的和漢王妃聊聊天,太子妃看她像烏眼雞似的,林曦惹不起躲得起,也不和她搭話。
這時只聽見一陣環(huán)佩叮當(dāng)之聲,塔娜公主手足間佩戴著的飾品皆掛著鈴鐺,行走間鈴鐺聲音清脆,帶著小女兒特有的嬌俏,“皇帝陛下,塔娜有一事相求?!?p> 嘉興帝一臉興味道:“哦?你有什么事要求朕?”
塔娜看了一眼林曦,林曦頓時一個激靈,不好,這小公主要使壞。
“景王妃剛才跟我說要與我賽馬,塔娜斗膽請陛下為我們見證,輸?shù)娜艘獫M足贏得人一個愿望?!?p> 啊呸,睜著眼睛說瞎話,林曦心里對著塔娜公主破口大罵,嘉興帝在上首道一臉驚訝道:“朕竟不知景王妃是個騎術(shù)精湛的?”
林曦剛要開口反駁,就聽太子妃在一旁幫腔道:“父皇有所不知,兒媳之前在閨中就聽聞景王妃善騎射,頗有咱們天朝先祖遺風(fēng)?!?p> 林曦瞪大眼睛看著太子妃,今天自己是倒了什么霉,碰上這么兩個煞星,太子妃這一開口,直接將林曦是架在火上烤了,林曦若是反駁那太子妃的話就成了笑話,她們皇家兒媳見的不和簡直就要被擺在臺面上。
林曦只能咬牙認(rèn)下了這善騎射的名頭,嘉興帝此時也從林曦的表現(xiàn)中看出了貓膩,瞇了瞇眼睛瞥了一眼太子妃,太子妃看出了嘉興帝眼中的不滿,一個激靈冷汗就流了下來,本來還想添油加醋的話直接噎了進去。
當(dāng)著兩邊滿屋子人的面,嘉興帝也不好拆穿太子妃,只沉聲對林曦道:“景王妃與塔娜公主隨便比比就好,切不可傷了和氣。”
塔娜對林曦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那景王妃就挑一匹馬與我賽上一段吧!”
林曦用手拍了拍一臉擔(dān)心的蘇貴妃略表安撫,一臉平靜的起身道:“我久不騎馬,馬術(shù)有些生疏了,但既然公主執(zhí)意相邀,我就舍命陪君子陪公主賽上一段?!?p> 林曦使人將珍珠牽了過來,與塔娜公主站在起跑線上,塔娜突然在林曦耳邊小聲道:“景王妃,你明明成親的還要勾引信王,今天我就給你個教訓(xùn),等會兒可要小心別摔斷了手腳才好。”
真相大白,她說怎么無緣無故被這小公主針對,看來是拓跋淵招惹的爛桃花。
林曦沒理會她的挑釁之語,一個利落的翻身上馬,俯身在珍珠耳邊小聲道:“對不起,等會兒你要受苦了?!?p> 隨著一聲令下,塔娜公主如離弦的箭一般飛射出去,林曦狠了狠心,將剛才摘下的發(fā)釵狠狠的扎在珍珠的屁股上,珍珠頓時發(fā)狂的往前跑去,林曦趴在馬背上緊緊的抱著珍珠的脖子才能不被甩到地上,幾個呼吸間就追上了一馬當(dāng)先的塔娜公主。
快到終點之時,林曦到底還是贏了塔娜公主一個馬身,只是珍珠還是沒能平靜下來,林曦也全身脫力眼看就要被甩下馬,突然間一條繩子套在了馬脖子上,制住了發(fā)狂的珍珠。
林曦幾乎是從馬背上滑下來的,腿還是軟的,腹中剛剛更是被顛的翻江倒海的惡心,心里卻覺得痛快極了,仿佛胸中所有的悶氣一吹而散,她討厭死這個地方了,討厭這里的上下尊卑,討厭拓跋泓后院的一堆女人,更討厭這個為了活命而不得不帶著面具委曲求全的自己。
“塔娜公主,我贏了?!?p> 賀章默默的看著眼前笑容肆意張揚的女子,雖然她鬢發(fā)凌亂不復(fù)之前的端莊,但莫名的賀章的心仿佛不規(guī)則得跳動了一下。
林曦對賀章道謝:“多謝這位大人出手相救,要不然只怕我如今已經(jīng)斷手?jǐn)嗄_了。”
賀章只低著頭不敢直視林曦的目光:“景王妃不必多禮,這是小人應(yīng)該做的。”
林曦并未多說,不理身后直呼林曦作弊的塔娜公主,牽著馬慢悠悠的往大帳方向走去。
大帳中嘉興帝與英格可汗聽人稟報比賽結(jié)果,嘉興帝連說了三個好字,待林曦倒帳前復(fù)命之時,嘉興帝一臉贊賞的對林曦道:“景王妃才智雙全,不愧是我拓跋家的兒媳?!?p> 林曦面上不驕不躁:“多謝父皇夸獎,兒媳能不負(fù)先祖榮光便已知足?!?p> 塔娜公主一臉不忿的開口:“皇帝陛下,這根本不公平,景王妃她耍賴?!?p> 嘉興帝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她一個草原公主非要和景王妃這等弱質(zhì)女流比試的時候不說不公平,現(xiàn)在反倒耍起賴來,想來是他對她太寬容了才使得她如此放肆,和親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英格可汗瞥見嘉興帝神色,連忙開口呵斥塔娜,“愿賭服輸,塔娜不得無禮。”
塔娜見英格可汗臉色不哈,也意識到這不是草原上任她撒野的地方,委委屈屈的對林曦道:“那你想提什么要求就直說吧!”。
林曦冷笑,愿賭服輸,不讓你大出血老娘名字倒過來寫,“我剛才看到塔娜公主的弓很是精巧,不如公主就將那弓給我吧!”早就發(fā)現(xiàn)這小公主很寶貝她那張弓,搶過來看她并不心疼死。
塔娜公主聞言果然一臉不舍,眼巴巴的看著她父汗希望英格可汗能說句話,英格可汗卻并不理會她求助的目光,只能戀戀不舍的差人將弓遞給林曦。
因著這一個插曲,帳中氣氛略有些尷尬,林曦剛才鼓起的勇氣也早就跑沒了,只剩下深深的后怕,剛才那么爭搶好勝干什么,這要是一個不小心掉下馬估計下半輩子就得在床上度過了,半永久的那種。
越想越不舒服,加上剛才被顛的后遺癥,拓跋泓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林曦慘白這一張臉強撐著坐在椅子上的樣子,眉頭緊皺,顧忌著帳中人多不方便沒能第一時間沖上去,只能擔(dān)憂的用眼神詢問林曦,林曦對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什么大礙。
拓跋淵在后面也一眼就見到了林曦慘兮兮的模樣,當(dāng)即臉色變了變,拓跋泓似是心有所感回頭看了一眼,見到的便是拓跋淵看著林曦未來得及掩飾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