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過澡,歪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孟琿百無聊賴地調(diào)著電視,“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前奏剛響起,孟琿就趕緊按下了遙控的電源鍵。
“媽,有吃的嗎?”
廚房里傳來叮叮當當?shù)穆曇簦犀q趿拉著拖鞋來到廚房門口。
“吃什么吃,中午讓你吃你不吃,現(xiàn)在又來找來了……”老媽頭也不回地嗆了孟琿一句。
“哎呀,老媽~”孟琿拉長了聲音膩味道,走到站在灶臺前的自家老媽身后,正看到她往冒著熱氣的鍋里扔蔥花。
“哈,老媽最好了!”孟琿贊美了一句母上大人,換來了一個白眼和嫌棄:“去去去,你少氣我點就行了!”
孟琿樂顛顛從廚房出來,端坐在飯桌前等著吃飯。
“孟琿,給你爸打電話,讓他下班回家的時候買條鯉魚?!蓖跣忝吩趶N房喊道。
“為啥啊?”孟琿毫不在意答話道。
“我好問問魚我兒子中午干啥去了!”
“……”
簡單的熗鍋面,上臥一個色澤金黃的煎蛋,孟琿一邊呼氣,一邊吃的“呲溜呲溜”的。
真香!
“看的我都想吃了?!崩蠇屧谝贿呧洁炝艘痪?,接著又重重地嘆了口氣。
“媽,我今天中午從清水渠救了個小孩?!?p> 看到老媽那副百分之九十九是裝出來的惆悵神情,孟琿還是決定先說百分之五十的真話,至于他差點被淹死的事,孟琿覺得還是別說出來討打了。
“就你?”老媽狐疑地看著孟琿。
“我咋了?”喝完最后一口面湯,孟琿滿足地把身子靠向椅背?!皨屇阃宋倚r候老在河里泡著,你兒子可是童子功,厲害著呢!”
老媽撇了撇嘴,不屑地哼了一下。
“不信拉倒。”孟琿見老媽沒再追問,也不想自爆更多細節(jié),端起碗往廚房走去。
“孟琿,你手機呢?”老媽的聲音從客廳里響起。
孟琿刷著碗的手抖了一下,沾了洗潔精的碗“叮叮咣咣”地掉進洗碗池里。
“你拆家呢?!”
呵斥聲如約而至。
“啊,我,你說啥?”孟琿裝傻。
“我問你手機呢,我給你爸打個電話?!?p> “噢,你說手機啊,嗨,你早說啊……”求生欲刺激大腦控制腎上腺髓質(zhì)分泌腎上腺素并在其作用下飛速轉(zhuǎn)動,可嘴巴卻當了叛徒:“手機它……漂流去了……”
“呵,我就說你什么時候吃飯不玩手機了。”
呃……
擦過手,孟琿在廚房門口做好表情管理,來到客廳前已經(jīng)在臉上堆起來職業(yè)假笑。
“……老媽英明!”
“你個敗家孩子!”
終于,孟琿發(fā)揮嬉皮笑臉、死不要臉的精神,總算才把急赤白臉的老媽安撫好。
“那小孩兒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把她救上來以后,岸邊正好有個醫(yī)生……”
“哦,那還挺好的?!?p> 眼見老媽的神色緩和了不少,孟琿暗暗松了口氣。
“你呀!”看著兒子忽然又氣不打一處來的王秀梅,一指點在孟琿腦門上。
……
當孟琿老爸下班回家后,家里又是一副母慈子孝、其樂融融地場面了,只不過在飯桌上,老媽還是把孟琿的“英雄事跡”進行了一番“宣揚”:“你知道吧,你兒子他今天回家的時候渾身都濕透了,我就說這天不可能出這么多汗,你猜怎么著……”
聽著聽著,老爸的臉色緊張起來,“兒子,你不會是想不開……”
“哈哈哈!”老媽毫無形象地大笑起來,“你看,你爸他也這么想吧!”
笑完之后又拍了拍孟建軍同志的肩膀,安慰道:“沒事,下午我已經(jīng)搞清楚了,就是你兒子腦袋一熱,跳河里救了個孩子。”
“啊,這樣啊?!泵细干裆跃?,接著又板起了臉說道:“見義勇為是對的,但是一定要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下次不要這么沖動了。”
“哦……”已經(jīng)被老媽轟炸了一下午的孟琿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
吃過飯,照例孟琿刷碗,收拾妥當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一刻了,來到客廳,老爸正坐在沙發(fā)上看新聞,老媽則是換了一身寬松的短袖練功服準備出門——作為一名中年體育老師,從去年開始,王秀梅同志就帶著一幫老頭老太太在公園圈了一片區(qū)域練太極,大晚上的一片素白特乍眼,是盛開在那些花里胡哨的廣場舞團隊中的一朵奇葩。
“收拾好了,那走吧!”老媽招呼道。
“哦?!泵犀q在褲子上擦了擦手,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褲兜。
手機不在的第六個小時,想它……
不同的城市,同一個人民公園。
來到公園的廣場上,沖孟琿擺擺手,老媽徑自走向?qū)儆谒齻兊牡乇P。
孟琿一直認為,自家老媽過早地承受了她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一切,可好為人師的王秀梅同志在一群老頭老太太中混得那叫一個如魚得水。
一邊隨意瞧著熙熙攘攘的人,孟琿走向公園的西北角,那里算是一個集中擺攤區(qū),大晚上的城管很少來查,所以有些攤位不免出現(xiàn)占道經(jīng)營的情況,只不過來公園的人大多是步行,對此倒也不太在意。
“這呢這呢!”
就在孟琿四下張望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循聲望去,果然看到死黨劉國慶守著一個攤位沖他招手。
三兩繞過人群來到攤位前,平頭短發(fā)的劉國慶瞇著眼睛問道:“你手機咋關機了?給你打了好幾個了都。”
孟琿嘴角抽了抽:“你管呢,還有,你不知道有個東西叫座機嗎?”
“哇你小子,你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說出這種粗鄙之語……”
反應過來的孟琿面無表情地吐出一個字:“滾?!?p> 抬腿把劉國慶從馬扎上趕開,孟琿坐在擺著各種發(fā)光小玩具的攤位后面,順手抓起一個氣球開始打氣。
氣球里有熒光粉,充滿氣后就像一個個顏色各異的燈泡,最適合在這種昏暗的環(huán)境下掙那些見了氣球就要的小孩子的錢。
“許平呢?”孟琿嫻熟地把充好氣的氣球綁在塑料桿托上,一邊遞給劉國慶,頭也不抬地問道。
“我讓他拿著一些氣球去廣場里賣去了,小朋友,喜歡什么顏色的氣球呀~”一邊回應,劉國慶一邊向路過后頻頻回頭的小女孩發(fā)出一個交易申請。
“我要粉色的!”小女孩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家里有好多氣球了,咱們不要了哈?!毙∨⒌陌职侄紫律塘恐?。
“我要氣球,我就要氣球!”
“不是,你不能每次都要啊……”
“可我們沒有粉色的啊,爸爸你給我買……”
“我們明明已經(jīng)……”小女孩的爸爸還在掙扎。
“我、就、要、氣、球!”
“……”
接過臭著臉的男子遞過來的兩塊錢,劉國慶笑著沖小女孩揮揮手。
“禽獸啊,你都賣她七八個氣球了吧?你小心她爸爸揍你。”孟琿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譴責道,渾然無視了小女孩手里拿著的粉色氣球是他剛剛故意挑來充氣的。
“切,打我我就跑,反正東西都不是我的。”劉國慶撇了撇嘴道。
“……也不知道許平那家伙氣球賣完了沒,就知道偷懶?!蹦碂o良老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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