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淩如卻突然笑了,系統(tǒng)不愧是系統(tǒng),果然是在把她往主線劇情上帶。
皇家收販鹽權,其實就是低價從鹽商手里買掉全部鹽,然后再用高價拋售給百姓,鹽商入不敷出,百姓則是不得不以比以前高的價買鹽,皇室以此來牟利,還不用付出任何成本。
若是這個時候,有個鹽商偷偷的以比皇族低許多的價格賣一樣質量的私鹽,百姓會買還是不買呢?
答案不言而喻。
可鹽商在自己的地盤上賣私鹽,無異于自投羅網,所以這個吳老爺百分百的可能是托了關系,讓別人去外地以莫須有的名號賣鹽。
私鹽走不了官道,一旦被查獲,那就是抄家滅門的死罪,因而這個吳老爺肯定有別人不知道的門路。
淩如原本還擔心官道被封,她要如何回京,現在看來,系統(tǒng)已經給她暗示了機會了,不過,她還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讓一個精于算計的商人,愿意把自己的命交代她手上。
“悅兒,你和我說說,這吳老爺有什么喜歡,有什么害怕的???”淩如繼續(xù)問著悅兒。
“這......”悅兒皺著眉,看上去有些為難的樣子,“我一個丫鬟,哪里能知道吳老爺的喜好,但是我卻知道吳老爺的兒子是什么性子?!?p> 淩如疑惑道:“他兒子?”
“對啊,那個吳沐,”悅兒提到他的時候,語氣里都帶了點不喜,“他是吳老爺的老來子,吳老爺就他這么一個兒子,所以平日里都嬌慣著他,他性子古怪的很,大家都不喜歡他?!?p> “古怪,如何古怪?”淩如還想接著問。
但悅兒已經停下腳步,指著前面,偏頭對著她說:“小姐,咱們到張氏醫(yī)館了?!?p> “???都到了???”淩如順著悅兒手指的方向看去,張氏醫(yī)館已經位于兩人面前了,零零散散有幾個百姓進出,醫(yī)館不至于太熱鬧,可也不冷清,總歸是有生意的。
“是啊,小姐,咱們進去吧?!睈們悍鲋呱吓_階,“您身子本來就不好,現在又多吹了會兒冷風,要是病情加重可怎么好?!?p> 淩如吸了吸鼻子,果然是比剛才塞的更嚴重了,好吧,凡事等她身體好了再做也不遲。
“張大夫在嗎?”悅兒一進醫(yī)館就率先問著。
這醫(yī)館的布置十分清爽,高而寬的藥柜放在最正中,藥柜上的每個抽屜都寫了藥材的名字,有幾個小廝在柜臺上,邊拿著百姓遞來的藥方,邊拿小秤稱好藥材的斤兩,然后包好了遞給他們。
悅兒問題一問,就有一個佝僂著背的老爺爺,掀開醫(yī)館的簾布,從后頭走了出來,問道:“什么人要看???”
“張大夫,我家小姐受了涼,您給瞧瞧?!睈們簬е鴾R如往張大夫切脈的桌子走。
淩如坐在了他的對面,張大夫示意她把右手臂放到桌上的小軟枕上,然后拿了張帕子覆在她的手上,然后他才顫顫巍巍地伸出手,給淩如號起了脈。
“不礙事的,你家小姐的病不甚嚴重,吃些藥就好了。”
張大夫收回手后,就拿了張紙,用毛筆在上頭寫著什么。
淩如和悅兒安心地等著他寫完藥方,然后再拿藥去吃。
但就在這時,幾個男人卻扛著一個暈倒的人闖了進來,其中一個男人一把就把張大夫從椅子上拉起來,把他帶到了那暈倒的人跟前,急急忙忙地說道:“張大夫啊,你快給我家少爺看看,我家少爺不慎落水,至今還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
悅兒認出了這伙人就是方才撞淩如的那群人,本來她就對這些人沒什么好感,眼看他們又把張大夫拖走,她直接就生氣地喊道:“喂,凡事講究個先來后到,明明我家小姐先來的,怎么張大夫就要先給你家少爺看病了?!”
那男人顯然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他見悅兒如此嗆他,當即就反駁道:“你可知我家少爺是誰,我家少爺是吳沐,千金之體,哪是你們小門小戶出來的野雞小姐可以比的!”
“你!”悅兒聽他這般羞辱淩如,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見狀,淩如則是趕忙攔住她,朝她搖了搖頭,“凡事以急為重,還是讓張大夫先給他看吧!”
其實淩如對插隊的行為也很不喜,但是現在躺在地上的那個吳沐看上去幾乎都是個死人樣了,她和一個死人有什么好爭的,所以她很大度地讓張大夫去了。
“這,這,這......”張大夫看著躺在地上的吳沐,被驚的連著說了三個‘這’字。
方才和悅兒說話的男人在醫(yī)館四處看了看,顯得有些尷尬的模樣,“我家少爺是想游泳來著,但是湖水太冰,他的腿抽了筋,所以就溺水了。”
噗,淩如沒忍住笑意,大冬天跳冰水里游泳,腿還抽筋導致溺水,這是個正常人能干的出來的事?
看來悅兒說他性子古怪,還真的是沒說錯。
“大夫你先別管了,你快把我家少爺救活吧?!蹦悄腥孙@然也是急了,大冬天的,他全身上下都是汗,要是他看管不力害死了少爺,他都不知道自己會有多少種死法。
“活人我姑且能一試,可吳少爺這都斷了氣了,只有請大羅金仙方才能將其救活啊,你就別為難我了。”張大夫直擺手,一副無能為力的模樣。
聽完這番話,那男子的眼睛是徹底暗了下去,他因為失神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呆愣愣地看著吳沐發(fā)青的臉色,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完了。
“你想不想你家少爺活?”淩如突然開口問著他。
這男人見是方才刁難自己的丫鬟,她口中的那個小姐出聲,他以為淩如是要挖苦自己,所以他只是看了淩如一眼就收回視線,繼續(xù)是萬念俱灰的神色。
“咳咳,”淩如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若是你再不理我,我就算能救得活你家少爺,也救不了了?!?p> “你能救我家少爺?!”那男人眼里重又爆發(fā)出希望。
“那是當然?!睖R如邁著沉穩(wěn)的步子,不急不緩地走到他身側,“你只要按我說的做就好,別問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