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在臺階前停住了,抬頭望著高臺上的那個男人。
“就是你把我抓來的?”尾巴的聲音在整個廳里回蕩,她一點也不怵他,伸頭一刀縮頭一刀,那還不如痛痛快快地撒個潑,讓他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紅衣男子微微睜開了眼,淡淡地把尾巴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輕笑出了聲:“你這小妮子倒是挺有意思的,你可是頭一個沒有被門外的金蛇嚇到的?!?p> 尾巴不屑地哼了一聲,那是你沒有見過火力全開的黑白無常,那丑得慘無人道驚天動地的,哪是你這幾條小蛇可以比的?
“你就不好奇我抓你來干什么?”紅衣男子瞇起眼睛看向尾巴,好像是對她產(chǎn)生了極大的興趣。
“我好奇你就會告訴我嗎?你想說自然會說,能不能趕緊把你要做的事情做完,我還要回地府呢。”尾巴根本沒有心情和他兜圈子。
紅衣男子大笑了起來:“有意思有意思,你還真是對我的胃口,我真希望你是,又希望你不是,你還真是讓我難弄啊?!?p> 說著他輕輕一躍,一瞬間就下到了尾巴的面前,蒼白的臉直接懟到了尾巴的眼前,嚇得尾巴連連后退了兩步才穩(wěn)住。
“你如今是五百歲了?”紅衣男子伸出冰冷修長的手指捏住尾巴的下巴,打量著她。
尾巴想用力掙脫開,但是卻始終被他攥著,只好咬牙回道:“正好五百歲,怎樣?”
好像過幾天就是她五百歲的生辰了,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生辰,只知道她是那天被孟婆撿回家的,理所當然認為那天是自己的生辰了。
“好,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了?!奔t衣男子猛地放開了尾巴,尾巴一下子沒有站穩(wěn),跌坐在了地上。
緊接著紅衣男子不知道對她施了什么法術,尾巴只覺得有一股靈氣在自己的身體里游走,冰涼刺骨,讓她很不舒服。
隨著靈氣在尾巴身體里游走,紅衣男子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尾巴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來他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尾巴試圖運氣抵擋這股靈氣,雖然她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是直覺告訴她,這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尾巴那低微的靈氣又怎么能夠抵擋得?。亢芸炀捅患t衣男子的靈氣驅散了,但是她還是不停地嘗試抵抗,被擊潰,再反擊。
沒一會,紅衣男子收回了靈氣,眼底里的失望顯而易見。
尾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竟然覺得這個男人,有些可憐。她從他的眼神里讀到的是心灰意冷,是害怕,還帶著一些些的委屈。
尾巴反復運氣,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體力不支了,雙手撐住地面才勉強沒有倒下去,也沒有氣力和紅衣男子再嗆聲,趁他沉浸在自己情緒里的時候,尾巴才能偷偷緩了一口氣。
廳里有短暫的沉默,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紅衣男子很快就回過神來,看著倒在地上臉色虛弱不堪的尾巴,輕哼了一聲:“我看你這么硬氣,還以為你是什么厲害角色,不過是探一探你的真元,你就虛弱成這樣了?”
“為什么要探我的真元?”尾巴知道,靈氣高一些的人可以讓自己的靈氣在別人的身體里游走,從而探出別人的真身。只是這個紅衣男子探自己的真元是為了什么?
“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事情,要是知道你只是一株狗尾巴草的話,我都不用費這個力氣把你抓回來了,在地府就應該把你滅了。”紅衣男子看著情緒不是很好,說起話來也毫不客氣。
尾巴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說自己只是狗尾巴草了,萬物都是平等的,沒有誰比誰高貴:“狗尾巴草怎么了?你不過也就是條白蛇罷了?!?p> 紅衣男子聽到尾巴這句話,眉頭微皺:“你怎么知道我的真身?”
尾巴本來只是信口說的,但是紅衣男子突然這樣嚴肅地看著她,她又有些后知后覺地膽怯起來:“我瞎猜的,反正你們冥界不就是蛇當家嗎?”
其實尾巴也不知道為什么,她雖然沒有用靈氣游走過他的真元,但是兩個人的靈氣碰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是一條白蛇了。
但是她顯然不能讓紅衣男子知道,就隨便扯了個謊。
紅衣男子哼了一聲,顯然是對尾巴失去了興趣,也不再理她,輕輕一跳就又回到了榻椅之上,輕輕打了個響指。
瞬間幾個侍衛(wèi)就走了進來:“二皇子。”
紅衣男子甩了甩自己的衣服:“這個也不是,扔出去吧,另外再去找,我就不信了,我翻遍這三界還是找不到!”
“是?!睅讉€侍衛(wèi)一下子把尾巴架住,從地上拖了起來,作勢就要往門外拉。
尾巴連忙掙扎起來:“喂,你這個人能不能講點道理?人是你這樣說綁來就綁來?說扔就扔的?”
紅衣男子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她:“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做事的,你不服嗎?就你這點靈力,別說打我了,這幾個人你都打不過。我現(xiàn)在有要事在身,沒有時間跟你糾纏,你記住了,我叫解無茶,等我要做的事完了,我會再去找你的?!?p> “扔出去吧?!苯鉄o茶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感情,好像說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什么不要的東西。
尾巴就這樣不由分說地被幾個侍衛(wèi)架出了廳堂,任她怎么喊,解無茶都沒有再看她一眼。
很快尾巴就被拖到了外面,青澤還在門口等著回復,一看尾巴被拖出來了,連忙上前去打探情況:“這是怎么回事?侍衛(wèi)大哥,她...”
侍衛(wèi)沖他擺了擺手:“這個也不是,二皇子說了扔出去就行了。”
尾巴狠狠地等著青澤,好像是要把所有的氣都撒在他身上一樣。
青澤被她瞪得有些心虛,好像是自己說過只要她不是他們要找的人,一定能安全離開的。
青澤又沖幾個侍衛(wèi)作了揖:“侍衛(wèi)大哥,既然她不是我們要找的人,不如就把這個人交給我吧,我負責把她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