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海樓是花海鎮(zhèn)最好的酒樓,啞妹之前從來沒有來過,她自然是消費不起的。
她走到門口腳步有些猶豫,憶鳶見她好像不想進去的樣子,一把攬過她:“走吧,師兄他們肯定等很久了,今天就什么也不想,好好吃一頓就是了。”啞妹就這樣被憶鳶拉了進去。
孟卿他們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面前擺了許多菜,但是兩人卻都沒有動筷子,只是靜靜喝著酒。
憶鳶連忙擺手走了過去:“師兄,阿晏,好看嗎?”
阿晏看到憶鳶換了一身紅色的衣服,眼神瞬間亮了,若是之前穿紫色衣服的憶鳶是小家碧玉,那穿紅色衣服的憶鳶更是光彩照人,像一顆散發(fā)著光芒的小太陽,晃得人睜不開眼。
當(dāng)憶鳶看向他的時候,阿晏連忙拿起手中的酒杯,裝作喝酒轉(zhuǎn)移自己的目光。
孟卿則是看到裝扮一新的啞妹,眼珠都挪不動了,一眨不眨地盯著啞妹看得入了迷。
直到兩人都落座,孟卿被憶鳶拍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失態(tài)了,啞妹已經(jīng)被他看得滿臉羞紅。
孟卿有些尷尬,連忙開口轉(zhuǎn)移話題:“那個,你們買了新衣服啊?”
“是啊,還好師兄你早上給我銀子了,不然還買不起呢?!睉涾S向師兄炫耀自己剛買的東西:“你看這衣服,這首飾,才花了兩錠銀子,還剩了許多呢?!?p> “哦,那是...”孟卿本來還魂不守舍的,但是一聽見憶鳶說兩錠銀子,頓時炸毛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什么?就這幾件衣服首飾兩錠銀子?”
他的聲音太大了引起了旁人的目光,阿晏連忙把他按了下來:“噓,你小聲點?!?p> 孟卿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你們是不是遇到黑店了?要不要我回去替你要回銀子?”
“?。俊睉涾S糊里糊涂的:“可是他們態(tài)度都很好啊,而且銀子也是我自己給他們的?!?p> 啞妹沒想到這幾套衣服竟然要兩錠銀子,突然有些惶恐,連忙伸手拔出了發(fā)髻里的銀簪子擺在了桌上,連連搖手。
孟卿見啞妹誤會了,伸手拿起簪子幫她插了回去:“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你們被騙了,我應(yīng)該猜到的,師妹對銀子什么的就沒有概念,怎么能單獨讓你們?nèi)ベI東西呢?!?p> 阿晏也開口道:“嗯,算了,既然兩人都買到了心儀的東西,開心就行了?!?p> “我看你們買東西也是直接給錢就行了啊,難道還有什么其他的嗎?”憶鳶很是委屈,之前逛街都是孟卿給的錢,憶鳶記得他就是從錢包里拿出錢遞給老板,然后就完了啊,怎么到自己這里就錯了呢?
“阿晏說的對,我們買得高興,而且店家的態(tài)度也很好,錢是我自己給的,又不是他問我要的,算不上被騙。”憶鳶理不直氣也壯,孟卿還真是拿她沒辦法。
“算了算了,吃飯吧,大家都餓了吧?!泵锨湟矝]轍,只怪自己思慮不周。
簪子被孟卿親手插上了之后,啞妹就更舍不得拿下來了,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開心過有新衣服穿,有大餐可以吃,還有喜歡的人給自己戴簪子,之前遇到的那點糟心事早就忘得一干二凈了。
聽海樓的飯菜果然是名不虛傳,憶鳶自來到人間以來,還沒有吃過如此的美味佳肴,樂得更是合不攏嘴。
她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酒,舉起來:“來,慶祝阿晏恢復(fù)正常,我們干杯?!?p> 阿晏笑著搖了搖頭:“說的好像我之前多不正常似的?!弊焐想m然嫌棄著,但是手卻自覺地舉了起來。
孟卿跟著舉了起來,啞妹猶豫了片刻,也舉起了酒杯。
誰知道剛喝了一杯酒,啞妹就暈倒在了桌子上,任誰都叫不醒。
三個人都傻了,憶鳶懷疑地問了句:“她喝醉了?”
孟卿和阿晏對視了一眼,好像是醉了吧?
啞妹從來沒有喝過酒,這是她第一次喝酒,自然是沒有辦法習(xí)慣的,雖然就一杯,但是也已經(jīng)夠她醉一回的了。
“沒辦法了,一會只有送她回去了?!睉涾S攤手,她早知道啞妹喝不得酒,就不會給她倒了。
孟卿叫來小二結(jié)了賬,背上啞妹,朝著土地廟的方向走去,憶鳶和阿晏跟在他身后。
土地廟說是土地廟,其實就是個破舊不堪的破房子,僅僅能夠遮一點風(fēng)雨,憶鳶一眼看到這破舊的土地面,眉頭就皺得不行。
“這破地方能住人?”憶鳶四下打量了一下,屋頂破破爛爛,墻壁也斑駁不堪,連大門都沒有,角落里有一堆鋪著稻草,看起來像床鋪的地方,大概就是啞妹的床了吧。
孟卿上次來過一次了,之后他就想著要幫啞妹找個能棲身的地方,只是門里突然發(fā)生了那么多事情,他就給忘記了,今天再看到啞妹才想起來。
“師兄,我們總不能把啞妹就這樣放在這里吧?”憶鳶看到啞妹生活的環(huán)境,第一個不同意這么做:“而且白天那些壞人顯然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救了她一次,還能救她第二次嗎?等我們走了,她是不是又要被那些人欺負了?”
“這...”孟卿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心里也有些猶豫。
“不如,我們把她帶回厭山吧,反正師父正在閉關(guān),讓她在厭山幫著打打雜也好啊,總比留她一個人住在這里好?!睉涾S靈機一動,想到了這么一個主意。
“這好嗎?”孟卿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會不會打擾到師父修習(xí),但是啞妹她不會說話,而且這兩次接觸下來,他覺得啞妹是個很乖巧的女孩子,應(yīng)該沒事吧?
憶鳶見孟卿不說話,以為他是不同意,連忙拉阿晏過來助陣:“阿晏,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阿晏知道孟卿為難的是什么,就連他和憶鳶,也都是孟卿撿回去的,現(xiàn)在又撿回去一個啞妹,他是怕被師父訓(xùn)責(zé)吧,他勸慰道:“的確,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放在這連門都沒有的土地廟不是什么好主意,孟兄,我相信煙紫前輩這么一個樂于助人的仙人,應(yīng)該不會責(zé)怪于你的?!?p> 孟卿點了點頭,似乎是在安慰自己似的說道:“是了,師父經(jīng)常教育我,修仙就是為了拯救蒼生,自然不會拘泥于這樣的小節(jié)了?!?p> “那就這么定了,我們就把啞妹帶回厭山吧,等師父出關(guān)了,師兄你要是怕被師父罵的話,就讓我和師父說,反正啞妹也是我提議帶回去的?!睉涾S拍著胸脯保證道。
“好了,天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比诉@才帶著醉酒不醒的啞妹回到了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