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府已經(jīng)數(shù)日了,憶鳶一直忙著安排眾人的事情,幸好有暮舟和秦廣王幫忙,這才不至于慌亂了手腳。
正在憶鳶指揮著人把孟婆殿收整出來的時候,突然有人來訪。
“哎喲,你這兒收拾得不錯啊?!眮砣税菏组煵降刈吡诉M來,一點也不等憶鳶招呼,看著就像來到了自己家一樣:“不錯不錯,看來你知道本仙子要來,布置得甚合我意?!?p> 不請自來的,自然是蔓蘿。
她那天想要跟著憶鳶下地府,卻被自己的父皇留住了,說什么非要她跟那個女人好好道個別。
道別個屁,蔓蘿心里這樣想著。
雖然這個女人一直以來對她不錯,但是自從蔓蘿知道她并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之后,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天界到處議論著,說是天后妒忌凡人女子,于是把她害死了,還把她的女兒搶過來當(dāng)做是自己的。
還有人說天后雖然也懷孕產(chǎn)子了,但是是個死胎,所以迫不得已才搶了凡人女子的女兒上了天界,凡人女子剛生產(chǎn)過就要承受失子之痛,于是活活哭死了。
蔓蘿在這些言論的影響下,越看那個女人越不順眼,她對自己的好都像是虛情假意,不知道那美艷的皮囊下暗藏著什么樣的禍心,反正蔓蘿是一刻也不想與她待著。
好不容易父皇同意了,這才派云樓送她下地府來,天帝好生囑咐了她許久,讓她不要亂跑,就呆在地府里與眾人一同修煉,切莫凡事強出頭,等等。
蔓蘿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隨便應(yīng)付著就跑了出來。
外面自由的空氣真是好聞啊,蔓蘿離開天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
憶鳶一個頭兩個大,這個躲不掉的姑奶奶終于還是來了,她起身迎上去:“蔓蘿仙子?!?p> 云樓也跟著進來,看到當(dāng)初滿地狼藉的孟婆殿如今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問道:“你是準(zhǔn)備住在孟婆殿了?閻羅殿你不住了?”
憶鳶打量了一圈這個熟悉的宮殿,點了點頭:“嗯,我還是覺得住在這里自在,畢竟這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p> 憶鳶看了一眼蔓蘿,突然有個想法:“蔓蘿仙子,你此次下地府是來歷練的吧?”
“那當(dāng)然了,有什么活要我干的?”蔓蘿拍著胸脯:“我蔓蘿就沒有干不了的事情。”
憶鳶一臉壞笑地看著她,變出一個碗來遞給她:“那你就受累做了孟婆的活兒吧,剛好缺一個渡魂的?!?p> “什么?”蔓蘿一臉迷茫。
憶鳶拉著她就來到了忘川河畔,此時的忘川河畔哪還有什么秩序,吵吵鬧鬧地像個菜市場。
地府歇業(yè)了這幾天,那些等著投胎的鬼魂早已經(jīng)翻了天了,密密麻麻地排在了忘川河畔,小白正在艱難地維持著秩序。
這就是所謂的法不責(zé)眾,當(dāng)有一個鬧事的小白可以就地正法,拉出去炸了,但是當(dāng)所有人都跑出來鬧事的時候,小白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憶鳶拉著蔓蘿來到桌子邊,給小白使了個眼色。
小白立刻狂吼一聲,黃泉里突然風(fēng)云變色,雷鳴不斷。
所有鬼魂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你看我我看你,安靜了下來。
“知道大家投胎著急,從現(xiàn)在開始一個一個地排好隊,輪流喝孟婆湯,再這么亂下去,誰也別想投胎了。”憶鳶扯著嗓子吼道。
鬼魂們看看這個小丫頭,又看看臉色可怖的白無常,乖乖地排好了隊。
憶鳶向蔓蘿展示道:“你要做的就是給他們喝孟婆湯,他們有什么要求呢能滿足就滿足一下,畢竟喝了湯就不記得了,然后喝完了湯就可以過橋了,過了橋就是輪回道了,此生就此終了?!?p> “對了還有個很重要的?!睉涾S從懷里掏出了白瓷瓶:“這個是用來收集魂氣的,雖然微乎其微吧,但是還是有助于修煉的。你要是看不上這點魂氣,可以收集著回頭給我就是了。”
蔓蘿一見這工作,臉一下子就垮了:“這什么啊,還不如我在天界吃喝玩樂呢,我來這兒可不是來干這種無聊的活的?!?p> 憶鳶就知道她不會乖乖就范的,正思考怎么忽悠她來做這個活,努力回憶著自己當(dāng)初是怎么被孟婆忽悠來做這個的。
云樓此時突然說話了:“蔓蘿,你忘了天帝是怎么說的了?”
蔓蘿一下子就被戳中了,猶如一個泄了氣的皮球癱坐下來。
憶鳶有些好奇:“天帝說什么了?”能讓蔓蘿如此乖順的,定是天帝施了法。
“天帝說,蔓蘿來了地府必須一切服從你的安排,否則...”云樓笑而不語。
“否則什么?”憶鳶沒想到自己還有這么大的權(quán)力呢,還能使喚天帝之女。
“否則,就讓云樓哥哥把我?guī)Щ厝?。”蔓蘿有氣無力地說道:“罷了罷了,就當(dāng)是修煉了吧,好歹是不用回天界了,不用面對那群長舌仙子了,可是我做這個了你做什么呢?你之前是不是就是干這個的?!?p> 憶鳶正色道:“我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了。”
“什么事情,我能不能參加?”蔓蘿一聽有更重要的事情,一下子來了精神,相比于這個,她還是愿意去冒險的。
“這個事情,反正比較危險,你不適合一起去。”憶鳶無情地駁回了蔓蘿的請求。
“不帶這樣的?!甭}開始撒潑打滾:“我不要我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p> 憶鳶突然想到,蔓蘿不就是天帝的女兒嗎?要是她去問這玄界之事...
“你要去也可以,我得看你的表現(xiàn),我不可能帶一個連渡魂都做不好的人去冒險的,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憶鳶開始忽悠。
蔓蘿一聽自己還有機會,立刻正襟危坐:“開玩笑,我蔓蘿的悟性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你放心吧,我肯定給你做的服服帖帖的?!?p> 說著蔓蘿就坐在小桌子后面,對著生死簿看著面前的鬼魂,一個一個發(fā)著孟婆湯,煞有介事的模樣,倒是好像有那么幾分意思。
憶鳶很是滿意蔓蘿的態(tài)度,看來以后小白就可以解放出來,陪她去做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