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輕一被楚星寒看的渾身發(fā)毛,她一遍一遍告訴自己,他看不見,可是事實(shí)卻讓她沒辦法淡定。
如果第一次看向自己的方向還是偶然,那么剛剛出門前特意望向自己,那絕對不是無意。
跟著楚星寒出了殿門,素輕一想確定對方是不是真的看見自己,便刻意立在他面前瞪著眼看他。
楚星寒果然頓住,隨行而來的崔公公勸道,“皇上,貴妃娘娘的性子冷,您再多些耐心便是?!?p> 楚星寒道,“崔公公可曾習(xí)武?”
崔公公愣了愣,笑道,“皇上說笑,奴才殘缺之身,哪里有機(jī)會習(xí)武?!?p> 楚星寒道,“那朕跟你講一下!”
崔公公一頭霧水,心道,難不成是又被慶貴妃給刺激著了?
楚星寒往旁邊側(cè)了一下,快步而行,聲音不急不緩,“習(xí)武之人,耳力與常人不同,武學(xué)修為越深厚,耳力所達(dá)越遠(yuǎn)越細(xì),即便是很小的呼吸聲,也可聽得真切!”
素輕一險些咬掉自己的舌頭,她現(xiàn)在確定以及肯定,楚星寒知道有人一直在。
“完了完了,如果被皇上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那么太后中毒,甚至于慶貴妃的毒,都得算到自己身上!”素輕一一邊心焦一邊自我安慰,對方只是能聽見呼吸聲,卻絕對不會知道自己是誰。
“擺駕,去素安宮!”
素輕一咕咚咽了一下口水,立刻催動神思飄回了素安宮。
“幸好自己不用跑的。”素輕一拍拍胸口,走向浴桶卻犯了難。
她神魂出竅是偶然現(xiàn)象,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去啊?
素輕一嘗試了無數(shù)種姿勢朝身體撞去,直到外面?zhèn)鱽砘噬像{到的聲音,她依舊飄在空中。
看著浴桶里睡得跟豬一樣的自己,素輕一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喜兒身上,只希望她能攔住皇上,給自己爭取點(diǎn)時間。
喜兒也不負(fù)所望,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上道,“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
“起來吧,你家太妃那?”楚星寒問。
喜兒起身,低著頭回道,“太妃今日從天牢回來,深思倦怠,沐浴更衣后已經(jīng)睡下!”
“睡了?”楚星寒疑惑的望向門內(nèi)。
喜兒道,“皇上若有急事,奴婢進(jìn)去將太妃喚醒!”
楚星寒?dāng)[了擺手,“不必了。朕聽聞太后在天牢被人為難,特意過來探望,既然太妃在休息,那算了,朕回去了!”
喜兒再次俯身跪地。
楚星寒又回頭看了一眼屋內(nèi),帶著一群人走了。
崔公公不解,“皇上是有事找太妃嗎?”
“貴妃身體抱恙,朕覺得和太后的氣色類似。素太妃既然能治好太后,朕希望,她也能治好貴妃!”
“皇上對貴妃娘娘情深意重,上天垂憐,娘娘一定吉人天相!”
楚星寒嘴角勾了下,笑意不深,崔公公伺候了兩代帝王,對楚星寒卻是存著小心,總也猜不透對方的心思。
“父皇,真的沒有見過素輕一嗎?”
頓了半天,楚星寒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句話。
崔公公腳步都停了,直到楚星寒回頭看他,他才回過神來,忙道,“皇上怎么會這么問,當(dāng)初選秀,先帝身體抱恙,并未親自過問。不過太后倒是看過一遍?;噬嫌X得素太妃有何問題嗎?”
楚星寒沒說話,崔公公也不敢多問,一路低著頭跟著回了武英殿。
皇上從慶貴妃處直接去了素安宮的消息讓皇后藍(lán)瑾玉的心五味雜陳,翠芳姑姑氣的咬牙切齒,“自己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一個太妃,怎么就那么不知廉恥,竟然妄想勾引皇上!娘娘,這個素輕一,不會真懂得什么妖術(shù)吧?奴婢聽說,藍(lán)太傅就見了她一次,竟然就在皇上面前舉薦她去了太學(xué),這太不合常理了吧?”
藍(lán)瑾玉瞪了一眼翠芳姑姑,對方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道,“娘娘息怒,奴婢只是氣不過。宮里有一個慶貴妃已經(jīng)夠讓人惱火了,她一個太妃還插上一腳?!?p> “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花一樣的年紀(jì),怎么可能忍得了宮中寂寞。她不是喜歡勾引人嗎?那本宮就給她這個機(jī)會!對了,杜太醫(yī)那里交代好了?”
翠芳姑姑氣道,“娘娘,那個杜太醫(yī)就是個醫(yī)癡,以前被齊太醫(yī)打壓,現(xiàn)在又被素太妃給刺激了,奴婢去跟他傳話,他極為不耐,好像是我們的錯一般?!?p> “他那個玉牌是誰給他的?”
“他不肯說!”
“看來這事還要問爹爹!西王朝使者很快就來了,爹爹極為重視,那份名錄一定要找回來。你帶我密信去東街藍(lán)氏胭脂鋪,交給老板,他自會聽命。這一次,一定要徹查素安宮!”
翠芳姑姑應(yīng)聲離去,皇后起身收拾儀容后,再次去了坤寧宮。在宮里如果還有誰想讓素輕一死,那一定就是太后。
素安宮因?yàn)檎魉剌p一的早睡,安靜的特別早。喜兒拿了棉被守在門外,秋燕捧了火盆過來陪她被她拒絕,雖然喜兒不知道素輕一究竟在里面做什么,不過,她曾經(jīng)也有過這般狀況,躲在屋子里許久才出來,只不過那個時候,素安宮里沒有這么多眼睛。
躲在屋子里的素輕一是絕望的,經(jīng)過了幾個時辰的思考,她將這怪異的現(xiàn)狀歸結(jié)為母親口中的魔術(shù),不過腦子里記憶并不清晰,只依稀記得母親說過這是家族傳承的能力,可惜母親并未言傳身教就去世了,所以素輕一絕望的發(fā)現(xiàn)自己沒辦法回到自己的身體里去。
浴桶里的水已經(jīng)涼透了,屋子里的炭火也燒的差不多了,素輕一凍得打哆嗦,她無比擔(dān)心,自己會不會就這樣被凍死,然后第二天一堆人進(jìn)來看到自己沒穿衣服死在了浴桶里。
只想象就讓素輕一抓狂,不行,還是叫喜兒進(jìn)來吧,反正自己怪異的舉動多了,她應(yīng)該早就習(xí)慣了。
如此打算好,素輕一深吸一口氣準(zhǔn)備好說辭,剛要開口就聽見了屋檐上瓦片的聲響,緊接著是喜兒的身體撞在地上的悶哼聲。
素輕一大驚,她無法開門,只能疾呼,“喜兒,喜兒,你沒事吧?”
外面無人應(yīng)答,房頂上的動靜卻越發(fā)大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傳來,“原來還沒睡,正好,省的睡死了沒味道,爺也玩得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