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這已經(jīng)是第三波探子了。”
對于已經(jīng)一只腳跨入內(nèi)罡門檻的何長青來說,發(fā)現(xiàn)探子并非什么難事。
“無妨,讓他們探去?!?p> 秦軒拜拜手,說道:
“只要不遇到‘莫欺少年窮’就行。”
“???”
“哈?”
看著兩人的表情,秦軒心里微微有些遺憾。
穿越后最大的弊端,就是玩梗都沒人接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這兩位的打扮……是不是太過顯眼了。
自己徒弟自不必說了,這何公子也算是長得器宇軒昂,一表人才,在配上何府精心準(zhǔn)備的衣裝,這往大街上一站,端的就是一位翩翩公子啊。
更不用說蘇梓玉了,如果不是這幾天相處久了,乍一看見,恐怕也得驚艷一下。
雖說半夢桃花的那套衣裝還沒搞定,但作為云城第一家族,何家在這一塊的造詣也不低。
此時小徒弟穿著的,便是當(dāng)初店里挑選的樣式,由何府裁剪后的衣裳。
看來,無論底子如何,人都可以靠衣裝來更上一層樓。
區(qū)別只在于,是雪中送炭還是錦上添花。
相比之下,自己那一身,就顯得樸素多了。
不過,作為穿越前便已鋼鐵直男大成的人來說,衣服這種東西,簡單舒服最為重要。
系統(tǒng)送的這件布衣,自帶避塵效果,不用脫,不用洗,簡單便捷,材質(zhì)還極為舒適。
穿越已經(jīng)有幾天了,秦軒知道,修行界暫且不論,但就凡間而言,越好看的衣服基本上就越復(fù)雜,有些華貴服飾哪怕有仆人伺候都得穿戴半天,自己可沒心情去迎合這樣的風(fēng)俗。
況且,我堂堂仙人,真要是和這兩個小家伙去比穿著打扮,那多沒面子啊。
于是,這個略顯怪異的組合,就在行人詫異觀望,探子反復(fù)探究的過程中,一路朝著陳府進(jìn)發(fā)。
……
“他何家這是要圖窮匕見么,竟然敢派出刺客!”
陳廣云一瞬間心頭火起:
“而且,他何長青哪來的這么大膽子,竟然想毫不掩飾地搞偷襲?”
“家主?!?p> 管事嘆了口氣,說道:
“這些年,幾家暗地里的爭斗也算不少,可終究傷不得根本。
“何家根基深厚,沒人知道他們有多少隱藏力量,若是下定了決心,說不得真的會下狠手。這一點,不可不防??!”
陳廣云思考了一陣,皺眉道:
“那他們?yōu)楹尾蛔尨炭脱b成護(hù)衛(wèi)或者仆人,而要將他放在這么明顯的位置?”
“家主,正所謂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或許他們便是故意營造出種種矛盾,來讓我們探不清虛實?!?p> 聽完這番話,陳廣云越發(fā)深思起來:
“難怪時機(jī)選的這么巧,他們家主不在,城主也不在,這要是出了大事,沒有城主出來維持穩(wěn)定,說不定真的能一把吞下我們?!?p> “而且……”他握緊了拳頭,“這事看上去,明面上是何長青弄的,就算失敗了,他陳家也可以借此開脫,甚至若再無恥些,說何公子也是被那人所蒙蔽也未嘗不可。到時候假惺惺地懲戒一頓,做些賠償,便算是揭過去了。
“呵!城主雖然一向維護(hù)云城的穩(wěn)定,不允許太激烈的爭斗,但何家數(shù)百年的歷史,歷代城主或多或少都會偏向他們?!?p> 他猛地抬起頭:“我現(xiàn)在甚至懷疑,連蘇梓玉的逃跑也有何家在暗中策劃幫忙?!?p> “家主,那現(xiàn)在我們該如何辦?”
“先別慌,你一切照常處理,我去稟報下父親?!?p> 聽到這里,管事露出驚訝的神色:
“如今城主不在,若是陳老能出關(guān)的話……”
陳廣云的父親,便是如今閉關(guān),沖擊外罡的上代家主。
也是明面上,除了城主外,云城的第二高手。
陳廣云壓了壓手,制止了對方的話語。
見此,管事便悄然告退。
……
這便是陳府么?
秦軒看著這寬廣的圍墻,以及那精心雕琢的大門。
與何府的風(fēng)格不同,單論氣派,或許還要略勝一籌。
光是那厚重的大門,便讓秦軒慶幸沒有一來云城就急沖沖帶著徒弟上門。
不然,若是對方不想見又懶得惹事,直接大門一關(guān),自己可就完蛋了。
無論是灰溜溜的離開,還是拿拳頭徒勞地砸門,顯然都不是好主意。
即使堵門也不可以。
因為,高人的隨心所欲也是有限度的。
就好像,穿著樸素,默默掃地的枯瘦和尚可以是隱世神僧,一身破舊,啃著雞腿的路邊乞丐可以是五絕之一,但大街上帶著狗腿子,叉著腰耀武揚(yáng)威,滿口污言穢語還調(diào)戲良家女子的,就絕無可能是高人。
而如今,借著何長青的勢,基本不存在吃閉門羹的可能,就算萬一吃了,其接近內(nèi)罡的實力破個門還是不成問題的。
反正只要自己不出手,就可以維持住體面。
“秦公子,我們是正常進(jìn)去還是……”看了看大門處的護(hù)衛(wèi),何長青詢問道。
“當(dāng)然是正常拜訪了?!?p> 秦軒理所當(dāng)然地回道:
“記住,我們是來退婚的,不是來鬧事的,對方若能客客氣氣地好聚好散當(dāng)然最好。”
“長青明白了?!?p> 于是,他走上前,拿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拜帖,遞給了門口之人。
早就收到指示的護(hù)衛(wèi),在派人進(jìn)去匯報后,便打開了大門。
在沒明著鬧事前,陳府上上下下依然會按照款待貴客的方式接待他們。
“這里裝扮的不錯嘛。”秦軒的語氣,說不上是稱贊還是嘲諷。
“像這種兩大家族的結(jié)親之日,往往要提前半年就開始準(zhǔn)備,這些裝扮和物品,恐怕大多是從原定的節(jié)禮中挪用過來的?!?p> 嗯……難怪有些喜慶的味道,看來,這是想給我們個下馬威啊。
秦軒雖然不懂這些家族的禮節(jié),但反正一切應(yīng)對都由何長青出面,他也索性就優(yōu)哉游哉地走在后面。
此時,云城外。
一位白衣如雪,看上去約莫二十出頭的青年,腳踩青鋒,御劍而來。
“云城應(yīng)該就是這個方向沒錯了吧。”
他拿出一個羅盤,看著上面幾個指針喃喃自語道:
“宗主也真是的,接個人而已,隨便找個到了脫凡境的外門弟子不就好了么,反正我去了還不是要學(xué)他們,特意裝出靈力不穩(wěn)定的樣子給凡人看?
“罷了罷了,畢竟是小師妹,讓外門那些粗糙家伙碰了可不行?!?p> 說罷,他打了個哈欠:
“唉,害得我都沒睡好?!?p> 想起一覺醒來就發(fā)現(xiàn)睡過頭了的情景,白衣青年不禁開始懷疑還趕不趕得及。
“看來得快一點了,不然師傅又得罵人了。
“嗯……希望以后小師妹能幫我分擔(dān)一點,別總是讓我一個人挨罵?!?p> 于是,他催動靈力,腳下青鋒化作一道流光,以更快的速度飛向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