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妞在月光下睡了一個好覺。
少女沒有把窗簾拉上,因為剛才跳桑巴舞跳的實在太累了,她匆匆的洗了個澡,就入睡了。
皎潔的月光無私的灑在了廣可可的房間地板上,還有一些投射在了少女的身上。
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原本靜悄悄的房間中。疏忽之間亮起一雙綠色的眼睛。蓬松的大尾巴在月光下的影子,顯示出玄妙的色彩。
時間倒回到一個小時前。
小胖妞上了樓。她現(xiàn)在確定了,青廷確實住在她的隔壁。
不得不說她還真是遲鈍,在這個家里待了大概一個月了,才發(fā)現(xiàn)原來隔壁住著她的同桌。
好在今天沒有讓妹妹破壞了整個宴會。想到宴會上妹妹那張吃扁的臉,她就覺得開心。
咕嘟咕嘟的喝完了一杯水,一種清爽的感覺油然而生。
小胖妞的心情還是不錯的。她放下杯子,輕松的轉(zhuǎn)了個身,心思一動,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往對面瞥了一眼。
卻發(fā)現(xiàn)對面的窗簾動也沒動,一片漆黑。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青廷還沒有上樓嗎?小胖妞手腳麻利地拉開了自己的窗簾。
這下子她的視線沒有了任何阻礙,才發(fā)現(xiàn)確實樓下已經(jīng)沒有了青廷的身影,對面的房間也是漆黑一片。
奇怪了,青廷為什么不開燈?
她確定青廷已經(jīng)上了樓,畢竟是他親口答應(yīng)的,他還不至于騙她。
少女的杏眼中流露出疑惑,不知是猜到了什么。
“青廷,你在嗎!”
小胖妞佝著腰,對著外面的窗戶,將手湊到嘴邊做喇叭狀。
難道是他太累了,睡著了?這也不至于吧,她家的宴會有這么累人嗎?
再說了,既然要睡覺,首先肯定要開燈啊。
她怎么沒有看到一絲亮光,從他的房間中透出,不會出了什么事情吧。
宴會上他的父親,打他的那一巴掌那么狠,聽說他在家里也不受寵,會不會那個青家家主有暴力傾向?
越想,廣可可越覺得暗自心涼。
這種猜測像一只毒蛇一下子咬住了廣可可的心。
不知道這種情緒是怎么樣蔓延的,她喊的聲音略微加大了。
不行,她必須得做些什么,起碼要得到他的回應(yīng)吧,確定他現(xiàn)在是沒有事情的。
少女的眼神堅定。如同下墜的星辰。
不僅如此。
她還是很擔心他臉上的傷。
畢竟這么俊朗的一副臉蛋,被他父親狠心的給打傷了,就仿佛看到一朵美麗的花而被折斷了一樣,讓人可惜。
廣可可已經(jīng)腦補到明天青廷挺著一副烏紫的臉,來學(xué)校的慘痛樣子了。
想到這里,她心中更加焦急了,這個自閉同桌怎么這么讓人擔心。
有傷了就該好好涂啊。
可是發(fā)出的聲音猶如石沉大海,對面的窗簾仍然沒有動彈,整個房間籠罩在月光的陰影下,仿佛一座牢籠。
得不到回應(yīng),小胖妞懊惱地敲了一下窗戶,發(fā)出啪的一聲響。
月光下,少女美麗的側(cè)影自成一道曲線。
她此時開始后悔,為什么沒有要到青廷的電話號碼。
廣可可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焦急,這種情緒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
如果有人問她,她一定會說,這是對于小弟弟的關(guān)心。
廣可可自己也確實是這樣想的,難道不是嗎?
不知道喊了多少聲,廣可可感覺自己的聲音快要傳遍這個小花園了,對面的窗簾終于有了動靜。
只聽唰的一聲。對面潔白陰沉的如同夜幕般的窗簾向兩側(cè)分開。
接著,在廣可可的目光中。她只能看到白色的上衣和影影綽綽的一個人影。
看這身形,應(yīng)該是青廷無疑了。
“太好了,青廷,你沒事吧?為什么不開燈?”
廣可可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語氣,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仿佛在埋怨心上人為什么不理她。
對面的人有沒有動彈,也沒有說話。
月光下,只有蛐蛐的聲音。
倒是給這清涼的夏夜帶來了一絲的愜意。
廣可可現(xiàn)在看到了人影,也就放心了。
確定他是在房間中的,也就是說沒有挨父親的毒打。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關(guān)系,廣可可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對了,你臉上的傷記得涂藥?!毙∨宙倓傞_心,她又想到了青廷臉上的傷,瞬間聲音也低沉下來,有些失落。
“嗯?!蹦沁?,青廷終于發(fā)出了一聲回答。
華麗清澈。這是廣可可最愛聽的一種少年音。
見同桌好歹是答應(yīng)了,知道他不會放著自己臉上的傷不管。廣可可臉上綻開了兩個梨渦,只是在月光下。難以看清。但是話語中的欣喜,還是能夠分辨清楚的。
“那就好?!?p> 小胖妞原本點了點頭。又多嘴問了一句。
“你房間里有沒有藥?”
原本只是隨嘴問的一句?;卮鹚模瑓s是一片沉默。
???根據(jù)廣可可這一個月來和青廷的相處,她知道他不說話,要么就是默認。
瞬間有一些氣不打一處來的樣子,感情剛才他答應(yīng)的好好的,是糊弄她了。
小胖妞嘟了嘟嘴巴。頗有些氣鼓鼓的樣子。
“你給我等著,我房間有藥。”
算了,和一個小孩子計較什么,她就好人做到底,給她送一下藥吧。
母親在她的房間里放了一個大大的醫(yī)藥箱,里面有各種藥,都齊備了。
只是這怎么送過去是一個問題,現(xiàn)在無論是自己家還是他家,肯定已經(jīng)門衛(wèi)上鎖了,為了送一只藥,去拜訪他家也不太合時宜,干脆就從窗臺這邊遞過去吧。
廣可可的房間和青廷房間相隔的距離,不過4米,小胖妞下定了決心,在房間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終于找到了一個晾衣竿。
他細心地在管狀的膏藥上系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jié),希望它不要從晾衣桿上脫落。
否則那就功虧一簣了。
“青廷,你聽著,我現(xiàn)在用晾衣竿把治你臉上的傷的膏藥送過去,你記得接好。”
說著,廣可可也不管對面不言不語的態(tài)度。他不拒絕,也就當做是默認了。
晾衣桿被一節(jié)一節(jié)緩慢地遞過去。
廣可可的眼中醞釀著希望,閃閃發(fā)光,不可逼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