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阿妧打著哈欠下樓,看到金越坐在大堂里眉頭緊擰,他昨夜去醫(yī)館撲了個空,姑娘不見了,醫(yī)館被燒了,醫(yī)館里的人全被燒死了,金越覺得蹊蹺,叫了人全城搜索,覺得那天香樓有問題,又帶人去搜了天香樓,什么都沒搜出來,一時間沒什么頭緒,此刻坐在客棧的大堂里沉思。
阿妧跑過來嘰嘰喳喳的說話,他一句都沒聽進去。
金越正冥思苦想時,一個人從前方走了過去,金越眸色一沉,正是那落魄的道人收拾了行囊準備離去,金越桌子一拍“誒,你這道士干什么去?”
李歸看向他道“去關(guān)內(nèi)”
金越猛地站起身“你不能走”
李歸覺得有些好笑“昨日你不是還讓貧道云游四海去,怎么今日又不讓貧道走了呢?”
金越走到李歸面前語氣中滿是挑釁“昨夜醫(yī)館被燒了,里面的人全死了,這事兒越來越蹊蹺了,怎么說你也是與此事相關(guān)之人,也不能確定你是否參與其中,所以你不能走”
李歸很是平和,依舊風輕云淡“既然你懷疑我,那我便等你查清了再走”他轉(zhuǎn)身一旁的桌子,將行囊放下,坐了下來,讓小二上一碗清粥、一個饅頭。
阿妧見他性子極好,對他頗有了些好感,于是坐到他桌旁笑嘻嘻道:“道長,我看你脾氣好,若別的人遇到他這般胡攪蠻纏早掄起拳頭打上去了”
李歸淡笑“小姑娘,早啊”
李歸鮮少動怒,他平和溫潤,卻又不似斯文有理的溫潤公子,偏偏帶著些漫不經(jīng)心與灑脫隨性,人因在乎而生氣,他在乎的東西很少,便沒什么可生氣的了。
阿妧好奇的看著他,這時小二端上了他要的粥和饅頭。李歸從容的拿起調(diào)羹吃了起來,阿妧看著他的眼光并沒有讓他覺得絲毫不自在。
金越走過來拉住阿妧的小臂道:“你和謝采薇沒一個讓我省心的,回去吃你的早點去”
阿妧甩開金越的手嘟囔道:“金越,我吃飽了”她又興致勃勃的看著李歸道:“道長,我發(fā)現(xiàn)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難怪能和采薇玩到一塊兒去”
李歸隨口道:“哦?怎么說?”
阿妧道:“你看吧,我這么瞧著你你也沒什么反應(yīng),采薇也是這樣,很少有能擾亂她的東西,她有時候在樹上一坐就是一天,你們都是……”阿妧卡住了,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冥思苦想了一會兒,突然一拍手掌道:“定力好,對,你們都是定力好的人”
李歸笑了,對阿妧道:“你這小姑娘倒是個活潑可愛的”
金越聽了皺眉,一把拉了阿妧就往旁邊桌子走,阿妧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拉走了,忍不住捶打他“哎呀,金越你干嘛呀?”
金越道:“那道士哪里像個修行人,說話油嘴滑舌的,你少和他接觸”
阿妧氣惱,跺了跺腳道:“你霸道蠻橫不講理,我不和你玩了,我去找采薇”
她甩開金越的手轉(zhuǎn)身就跑上樓了,金越煩躁的對著桌子踢了一腳,又看向李歸,他依舊慢條斯理的吃著碗里的粥,面色從容,他這才發(fā)現(xiàn)這道人在某些時候是很講究的,儀態(tài)很好,尤其吃飯的時候,舉止得體,優(yōu)雅大方。
他走過去警告他“你一個道士少沾花惹草的,好好修行,你要是敢招惹樓上那兩位姑娘,我饒不了你”
李歸笑了笑,沒有說話,他覺得這種話題很沒意思。
金越見他笑而不語,有些惱火,剛想說話就聽見樓上阿妧的驚慌的聲音傳來“金越,采薇不見了”
樓下兩人頓時一驚,不約而同的起身急匆匆朝樓上走去。
進了謝采薇房間,空蕩蕩的,窗戶開著的,阿妧急紅了眼“她的劍不見了”
金越轉(zhuǎn)身就要出去找,又想到把阿妧一個人留在客棧,怕她出事,于是回身拉上阿妧一起出去了。李歸在房間里又探了探,沒什么可疑的地方,他心中劃過清晨遇到那骨瘦如柴的男人的情形,急忙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