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茂則跟富弼比試一番之后,茂則漸漸感覺到自己還真的不如他…心中還真有些不甘心,富弼年紀跟他差不多,他卻是專門找了高手教了好些年的…就為這口氣張茂則覺得他暫時還不能認輸…只是估計外行都能看出,自己輸也只是時間上的事情。
“茂則習武多年,竟然還是沒有六郎武藝高超…”張茂則已經(jīng)有些敗下風了。
“張先生承讓弼而已!”富弼還是一臉不急不躁。
“婉兒看著呢…”張茂則看了帳篷一眼,婉兒在往這邊看。
富弼往那邊看去,一個失神,張茂則手中的棍直搗他心口,斷了…
“你這不可分心?。 睆埫瘎t丟掉手中的木棍,都快輸了,又贏了…
“是弼技不如人…”富弼把手中的木棍也丟進火中。
“分心了!”張茂則看富弼,一雙眼睛盯著婉兒那邊都快回不來了,也不再說。切…張茂則贏了雖然不光彩…卻勝在心志堅定!
婉兒看他們看見自己在看他們,忙轉(zhuǎn)身進了帳篷不再出來。
“六郎…”張茂則都看不下去了,富弼真是太明顯了吧。
“張先生…”富弼回過神,低著頭坐了下去,張茂則也在火旁席地而坐。
“六郎,婉兒若是不喜歡…晏知州也不會強求她。你這樣只會讓她越來越躲著你?!睆埫瘎t看他跟看趙禎一樣,喜歡的都表現(xiàn)得太明顯了。
“讓先生笑話了…”富弼嘆了口氣。
“晏家上門提親的都被晏知州趕走了…他說他的嫡長女要多留幾年…”張茂則知道晏殊的品性,一般人家他也看不上,他看中的是人,不是家世,就連官家他都沒看上吧…
“曉得…”富弼又回頭看了帳篷一眼,婉兒進去就沒再出來了。
“你不在京,可能不知道,前段時間,大娘娘還想給婉兒做媒…被官家給擋住了?!睆埫瘎t想想,還是給他打個招呼比較好,回來明日見了官家,官家也是這樣的眼神看婉兒…哎!都是些不省心的…
“誰?大娘娘?要把婉兒許給誰?”富弼哪能對這種事不上心,就像聽見了什么晴天霹靂一般。
“許給…官家…”張茂則苦笑。
富弼看著張茂則一時竟沒說話,半晌才說:“定然是因為知州的仕途才不愿意的吧?”
“是…”張茂則又說:“官家要認了婉兒做妹子…”
“這是在護著她…”富弼這時感覺…人品文章還是…不如家世…
“六郎確實年紀不小了,官家現(xiàn)今都好幾位娘子在閣中…”張茂則不知道富弼這樣的人為何一直未曾娶妻。
“弼…只想得一心人…而已…”富弼苦笑,以前是不愿娶妻,到年紀時爹爹也曾問過他,他自己執(zhí)意不愿的,說沒有功名不會娶妻…現(xiàn)今…心里有了人選…就想著能考取功名再得一心人…
“原來是這樣…”張茂則若有所思的說。
“讓先生笑話了,弼只是沒有家世背景,卻想著能考取功名為國效力…再娶妻也不遲…就一直這樣下去了…”富弼忙解釋。
“那看樣子六郎還要再等上三年…”張茂則搖了搖頭,看來這個富六郎可能也不大,只不過單相思而已…若是三年再考不上…難道晏知州會再等三年?富六郎等的起,婉兒可等不起?。⊥駜簳粫榷茧y講…更別說…
“六郎,纏著先生說什么呢?”富言巡查了一番回來了,席地而坐。
“爹爹…”富弼作揖。
“跟六郎剛比試過武藝,六郎被軍判教的這個!”張茂則豎起了大拇指!
“張先生謬贊了,六郎的武藝不是跟我學的…”富言連連擺手。
“哦?”張茂則一聽來了興致。
“是,啟蒙上是爹爹教的,后來又認了一個和尚做師傅…師傅去云游了…弼也就只能自己練著?!备诲鰪耐晾锾统鲆粋€地瓜,雙手遞給了富言。
“原來是這樣…”張茂則一臉明白的樣子。
“婉兒回去歇著了?”富言左右看了看,沒見著婉兒。
“嗯,吃好就回去了。”張茂則看了眼富弼。
富弼沒有言語,婉兒不待見他,還怎么言語,跟著張茂則后面一口一個哥哥的喊著,到了自己這動不動還喊個富六叔,你說氣不氣,惱不惱!
“我也有兩個女兒,能理解知州對婉兒的疼愛,或許兒子是傳人,可是更疼的卻是女兒。”富言想起自己的女兒,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
“好的父母親,總是疼愛孩子們的,會為之計深遠…晏知州如此,富軍判也是如此…”張茂則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一笑而過,換了個話題接著說:“明日就可抵京,婉兒要先去找曹國公家的三姑娘,還有李知縣家的大姑娘一起,才可回家。二位是等她還是?”
“明日先請官家賜對,如果官家不賜對,我便等婉兒一起?!备谎运妓饕幌禄卮?。
“我跟爹爹一起?!备诲鲎匀皇且韧駜旱?。
“那就好,到時咱們先一起去宮門口,婉兒跟三姑娘匯合后,六郎送婉兒回家,茂則送三姑娘回去。”張茂則想起了那個肥嘟嘟小臉的三姑娘…
“全憑張先生安排…”富言作揖。
“富軍判客氣了,茂則…不敢當啊。”張茂則側(cè)身,也作揖。
“高哥兒,你的文章還沒寫嗎?”富言突然想了起來。
“六郎?六郎叫高哥兒?”張茂則不解。
“是,以前叫富高,后來和尚給改的名。”富言解釋道。
“原來這樣…六郎剛才跟茂則說了此事,茂則已得了六郎一句話,準備帶給官家,文章嗎,六郎說三年后…”張茂則不說完,只要富言明白就好。
“這孩子!”富言有種恨其不爭的味道,也沒再說。
“爹爹…兒給那邊整理整理,爹爹也早些休息吧,今日行軍整日,明日還要行軍,爹爹也是年過花甲…這樣的小事情也無須再為兒操心了。”富弼心里有自己的主見,富言也知道多說無益,對張茂則作揖后跟富弼一起去了那邊。
張茂則坐在篝火旁,想了好些個事情…不免時不時的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