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南箬甜失神,千立刻打趣道:“怎么?覺得本尊暖心,愛上本尊了?”
“滾!”南箬甜搡了他一把。
真是的,她剛才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真惡心!
南箬甜翻了個白眼,不想浪費時間:“喂,你不是說參觀我家嗎?現(xiàn)在走啊。”
“既然我的小箬兒如此熱情,本尊盛情難卻啊,走吧……”
“切?!?p> ……
“呶,那是我爺爺?shù)脑鹤?,皓霆閣,別看這名字霸氣,那里面可全部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兒,我爺爺老疼我了?!?p> “吶,這個就是我小叔的院子了,陌欣園,取我小叔的字,還有我二嬸的乳名做的牌匾。我小叔比較老氣,里面基本沒什么好玩的東西,但是有一個房間很重要。”
“那就是我弟弟的院子了,峽坪院,他院子里沒什么東西,因為他一般不在家,要么就是出去玩到夜不歸宿,要么就是在老爺子那院玩,老了子那好玩的多嘛?!?p> “那是我的院子,箬竹苑,略……”
“以上四間院子,一律不許進!不許多問!”南箬甜籠統(tǒng)的將他家四口人的院子說了一遍。
千疑惑地看著眼前的箬竹苑:“為什么你的院子,是略?”
“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閨房,哪能隨隨便便說給你一個陌生男子聽?”
千并沒有多在意,只是讓南箬甜領(lǐng)著他找個地方坐下,準(zhǔn)備問些話。
南箬甜從來就沒想給他好臉色:“直接問吧,就在這?!?p> 千臉色微微沉重:“我是想問你師父的事,你確定,在這說?”
南箬甜微微低下眼瞼,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了她所有的情緒,她很心虛,從來沒有什么師父。
“那走吧。”
萬一說露餡了,就算千要殺她,也沒人看的見,省得被看見了千又要殺人滅口。
南家很大,傭人卻不多,所以清凈的地方也多——沒人愿意自己一個人住在偏僻的地方——除了南箬甜。
“我?guī)煾?,沒留太多信息給我……”
千一聊到這個話題就激動:“那你還記得他長什么樣子嗎?”
南箬甜腦子飛速旋轉(zhuǎn):“他,戴著面具,額,我就看到他,大眼睛,薄唇,挺好看的……”
“那他戴的什么面具?”千往前湊了湊。
南箬甜不自覺地往后縮了縮,吞了吞口水:“額,銀的吧,樣式跟你那個差不多……”
“對!”千幾乎要貼在南箬甜身上,南箬甜也慶幸著,這也能蒙對?“還有呢?他穿什么樣子的衣服?”
“額,銀……黑色!”
南箬甜到口的話立馬變了,她的腦海中,響起了小尛的聲音。
千再次激動了一番:“那他……”
沒等他問完,南箬甜就開口了——
“他高冠云束,最喜歡黑色,臉上的面具就顯得格外顯眼。但并不難看,他當(dāng)時受了很嚴(yán)重的傷,表面上卻好像沒事人一樣,只有晚上的時候,他總會捂著心口,艱難的忍著,好像是有什么東西要沖出他的體內(nèi),很嚇人。”
“但是他這個人很跳脫,就在他死前的那一刻,他都在鬧,在玩。他明知道他要死了,卻絲毫不害怕,仿佛……仿佛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死亡,對于死亡的步驟駕輕就熟,沒有一點恐懼?!?p> 這是小尛的原話,小尛說什么,她就跟著說什么。
她看到千很傷感,忍不住出聲說道:“你別傷心啊,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
“但是他死前給他留了遺言?!毙@樣說的,南箬甜也這樣說。
“但是他死前給你留了遺言。”
千立馬精神起來,仿佛看到了希望:“他說什么?”
“他說,不知道你有沒有變,是不是還喜歡白色的衣裳,是不是還喜歡捉弄人。不知道他走后你又要捉弄誰,真替那個人感到擔(dān)憂?!?p> 南箬甜嫌麻煩,直接用第一人稱。
“我這一走,你不知道又要等多少年,我一直都搞不明白,你當(dāng)時是怎么狠下的心,我不知道你居然這么……卑劣?!?p>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為了什么。我的財富你不稀罕,我的權(quán)利你不稀罕,我的江山你都沒有多看一眼。你說過我們是永遠的知己,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騙我喝下那一杯毒酒,你明明可以一劍將我刺死,卻還要讓我那么痛苦;我臨死前問過你為什么,你為什么不告訴我答案,我已經(jīng)要死了,就算我知道了又何妨。”
“可笑的是,我到死都沒有明白?!?p> “我為了不壞規(guī)矩,受了千年的苦,這才轉(zhuǎn)世,我保留了記憶。我輪回到你那邊,可是我沒有見到你,我聽著人們討論著他們千年前慘死的那名帝王,我這才明白,……一切,都成了歷史?!?p> “我壽終正寢,到了下面,我不想在等一千年了,不值得,因為……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