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行駛著,沈言還在車上吃的正歡,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叫喊。
“沒錢還想吃我的包子,看你拿手抓的,給我弄臟了誰還買我包子啊?”
趙無憂掀開車簾,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趴在一個包子鋪跟前。
她面色蒼白、嘴唇干裂的瘦弱模樣,似乎是從別處逃難到這里來的。只見她伸出雙手,撲通一聲跪在那賣包子的店主跟前。
“求求你了大哥,您就可憐可憐賞我一個包子吃吧!我是從別處逃難過來的,兩個孩子都餓得快暈過去了,我們盤纏用盡又找不到投身之所,實(shí)在是走投無路了??!”
那店主看她這樣子,忽然有些驚慌失措,他趕緊擺了擺手,隨即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這也是小本經(jīng)營、薄利的買賣,我可憐你誰來可憐我呀?你看這附近逃難的人這么多,我要是給了你,他們都得向我討要,那我還活不活了?。 ?p> 兩人這一番熱烈的爭吵,將四下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那女人看樣子是依然沒打算起來,她只是趴下連磕幾個響投,繼續(xù)苦苦哀求著、嗚咽著。
忽然,她一個哽咽沒有緩過來,就那樣倒在地上沒了反應(yīng)。
賣包子的店主一看這情況給嚇住了,他趕緊后退兩步大聲喊道:“我什么都沒干啊,你們可都看著呢,是這個女人她自己暈了的!”
原本正沉浸在美食之中的沈言,看到這一幕實(shí)在是忍不住了。
他放下手里的糕點(diǎn),伸手在嘴邊隨意抹了抹嘴角,叫停了車夫就走下去,趙無憂也跟在后頭下了車。
看沈言那氣勢洶洶的架勢就知道,這路見不平需要拔刀相助的事情,他肯定是要插上一腳了。
不過他上去第一件事就是先摸了那女人的脈搏,好在這脈象雖然微弱卻還是有一口氣在的,否則這攤主可就攤上大事兒了!
沈言打算將那女子扶起去附近找個醫(yī)館看看,卻忽然聽到人群中有人驚聲叫喊起來。
“別碰她!她很可能是蓮花村出來的,蓮花村里都是染了瘟疫的人,那些染了病死掉的,到夜里可是會從土里鉆出來吃人的!”
邊上不知是誰,聽到這話也趕緊應(yīng)和起來。
“是啊,聽說那蓮花村一到夜里就鬧鬼,還有人看到冒綠光的鬼火呢,所以好多人都因此逃出來了!”
沈言聽著倒是全然不在意,他嗤笑道:“說的那么邪乎,好像你們見過似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們要是覺得害怕就都散了唄、干嘛還圍在邊上看戲,要不就過來搭把手啊?”
周圍的人一聽到幫忙嚇得瞬間四下逃散,生怕給自己惹什么麻煩。
只有趙無憂一言不發(fā)地走上來,同他將那女人扶到馬車上,然后叫車夫往距離最近的醫(yī)館走去。
不一會,馬車停到了一家名為濟(jì)世堂的醫(yī)館外,醫(yī)館門口負(fù)責(zé)招待的小醫(yī)徒一看這情況趕緊過來幫忙,指引著將那女人抬進(jìn)了屋子。
“小姐,來了個病人暈倒了,師父還沒回來呢,您快出來幫忙看看吧!”
那醫(yī)徒話音剛落,掀開簾子從后頭走出來的女子,卻讓趙無憂和沈言兩個驚住了,她就是先前在上丘郊外碰到的女子。
白洛看到他們兩個似乎也很意外,她走上前去一邊給那女人把著脈,一邊笑道:“兩位公子真是俠義心腸,兩次遇到你們似乎都是為救他人性命呢!”
趙無憂即便是內(nèi)心波瀾,卻還是一臉平淡地點(diǎn)頭示意打了個招呼。
倒是沈言這個鐵憨憨,平時挺靈活一個人,這會兒不知怎么的也只會撓撓頭癡笑著應(yīng)和。
“是啊,姑娘跟我們還真是頗有緣分呢!”
怪就怪這姑娘生得太溫婉了,一顰一笑都透露著超凡脫俗的氣質(zhì),他都把春香樓里的憐兒姑娘忘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