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從學醫(yī)到寫詩

　　保安堂的許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嘮叨。

　　給趙起武講解了怎么分辨蟲草，接著順便還給他介紹了紅景天，本來還想繼續(xù)介紹其他藥材的，結(jié)果有人過來請。

　　從別人是請不是喊的態(tài)度來看，趙起武隱約感覺這個人不簡單。

　　不過這位是真啰嗦，都要走了還叮囑：“小同志，我看你年齡不大，是應該去學習的時候，不應該一心想著錢。知識還是重要的，現(xiàn)階段你應該以學習為重……”

　　趙起武這次沒不耐煩，廢話，人家剛給自己寫個條就能收到十九萬，還給自己講了怎么分辨藥材?，F(xiàn)在人家愿意給你多說幾句話，你聽聽怎么了？

　　啰嗦了還有好處，旁邊有人催促許先生，他只好總結(jié)了一句：“你要對這方面感興趣的話，我推薦你一本書，名字叫《西薩常用中草藥》，是西薩自治區(qū)委員會衛(wèi)生局編著的，七一年出版。你去旁邊的琉璃廠打聽打聽，看能不能買到……”

　　最后這句話趙起武記得很用心。

　　凡是能讓他掙錢的，人肯定是好人，書肯定也是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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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好書不好買。

　　京城太大了，許先生說的是旁邊，可趙起武走了足足二里多路，才找到了琉璃廠。

　　這里很是讓趙起武開了眼，這里賣的都是文房四寶古玩，各種書籍古籍，簡直太多了。

　　只是七一年出版的，還是發(fā)行量少的中醫(yī)文獻類書籍，二十幾年過去了，想買真沒那么容易。

　　轉(zhuǎn)了一圈他就買了一本書出來了，還不是新的，舊書攤買的，中草藥大全。

　　好東西很多，但是自己用不上。

　　別的不說，就自己那一手字，用個超過五塊錢的鋼筆，那都是浪費。

　　毛筆字就更不用提，但凡是寫紙上，那就是在浪費紙。

　　還是回家練好字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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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練字趙起武看了看時間，匆匆打車去開上三輪車，找地方騰云駕霧飛回了三河鎮(zhèn)，收拾東西去上晚自習。

　　去的不情不愿的，聽說上頭都號召一周兩天休息日了，可是學校還是一天休息日，而且星期天晚上還要上晚自習。

　　只能看著高三生才能讓他有點安慰，因為高三兩周才過一天星期天。

　　不過再想想自己將來也要這樣，趙起武就沒了精神。

　　到了教室課本都不想拿，拿出來自己的中草藥大全開始研究起來。

　　這次輪到膨大素奇怪了：“老趙，你也要當醫(yī)生了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主意了……”

　　“是?。　壁w起武鄙視這貨，壓低了聲音說道?！澳忝思业氖置蛄?，又準備改行當什么職業(yè)？”

　　膨大素這家伙在人家手上練‘扶脈’的時間，比他翻那本醫(yī)書的時間都長。平時趙起武都懶得鄙視他，但是今天他既然說自己了，那就是他自找的。

　　被趙起武說幾句不算什么，膨大素面不改色：“你懂什么？學醫(yī)需要的時間太長了！最少得本科四年，?？频某鰜矶贾荒荛_個小診所。而且當了醫(yī)生還要經(jīng)常學習，不學習的就跟不上形勢。太辛苦了……”

　　“那你想干啥？”趙起武說了一句，才注意到他手上的一個小本本?！吧⑽脑姡磕悴皇谴蛩惝斣娙说陌?？”

　　“沒那個意思，就是研究研究。”膨大素嘴上謙虛，臉上的表情可沒半點謙虛的意思。“你沒發(fā)現(xiàn)嗎？在這種雜志上隨便發(fā)表這么幾句話，稿費就得上百塊。”

　　“而且這個不分時間地點，只要有了靈感，隨時就能寫幾句出來。也不用等到畢業(yè)工作，在學校就是最好的環(huán)境，寫幾句幾百塊，一天寫點，等到高中畢業(yè)……”

　　趙起武不想聽了：“等到高中畢業(yè)，你就成百萬富翁了，比你爸還有錢。你趕緊寫詩去吧，我看書呢！”

　　“你還沒說你是不是準備以后當醫(yī)生呢？”膨大素一向覺得早晚自習就不是正規(guī)學習時間，也就上課認真點，難為他每次考試還能考個差不多的成績。

　　“不當，這本書是我路上撿的，隨便翻翻，回頭自己有個頭疼腦熱的，就不用看醫(yī)生了?！壁w起武隨便扯道。

　　膨大素見問不出來什么，換了話題：“我已經(jīng)寫了一首詩，你要不要看看怎么樣？先說好，你可不能記下來自己去投稿……”

　　“我……”趙起武哭笑不得?！澳隳膬簛淼淖孕牛瑢懯自娋陀X得能掙錢？我覺得你這……算了，我就不看了，你發(fā)表了再讓我看?！?p>　　他是想說膨大素的目標就歪了，人家當詩人是愛好，是理想，是借詩歌抒發(fā)感情。他就是圖稿費，和學醫(yī)為了摸人家手有什么區(qū)別？

　　“老趙你這人我還是信得過的，我就先給你看看吧！”膨大素自信滿滿地拿出來一個硬皮的心筆記本?！斑@是我準備的專業(yè)寫詩本，以后寫多了，就出詩集。你看看我的處女作怎么樣？就這個……”

　　趙起武本來不想看的，但是瞥了一眼，看到居然有自己的名字，就忍著看了下去。

　　看完就覺得有種想拉屎又拉不出來的感覺，俗稱便秘。

　　膨大素還不自覺，自己開始朗讀：“啊，我的同桌趙起武，他做的飯啊，真難吃，就像天上飄落的鳥糞，像小巷口的那棵臭椿……”

　　趙起武只聽了兩句，就徹底忍不住了：“老彭，你要繼續(xù)讀下去，咱們倆的交情就完了！”

　　“想不到你根本不懂文學，唉！真是知音難尋……”膨大素對此很是遺憾，但是遺憾只有一秒鐘，下一秒鐘他一個轉(zhuǎn)身?！皢螉櫍覍懥艘皇自?，你看看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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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起武樂得清靜，認真的翻看著那本中草藥大全。

　　可惜這上面有文字介紹有圖畫說明，就是沒有價格，自己以后還得注意打聽各種藥材的價格。

　　看會兒書，就計劃著自己怎么去西薩省。

　　學校里中午留給學生們吃飯的時間最長，不過現(xiàn)在還是冬季時間，要等過了五一才執(zhí)行夏季時間，那時候時間才真的寬裕。

　　全力飛行的話，一個小時之內(nèi)應該能到。

　　但是再采購藥材，然后再回來肯定得遲到。

　　所以只能周末去，一周一天也夠了，藥材不像蔬菜水果隨時都有的，自己先跑跑看吧！

　　其實想想剛好，那邊離得太遠，火車都不通，交通不太發(fā)達，自己去收的太勤快，不合適。

　　這不像賣菜，別人會覺得自己是從附近拉的貨，去那邊收的藥材，只能去大城市才能賣上價格。

　　一星期去一次都顯得太頻繁。要是一周去幾次，難免讓人覺得懷疑。

　　就算一周一次也得經(jīng)常換地方，西薩省那么大，去一些偏僻的地方收也行。

　　對了，自己以后去也把臉弄得臟兮兮的，穿當?shù)厝说囊路@樣他們就不認得自己了！

　　而且那邊風沙挺大的，萬一遇到天氣不好，自己還可以蒙著臉去。

　　就這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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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明白之后的趙起武心情很好，接下來認真學習，有時間就看自己的中草藥書。

　　中午和晚上的時間依然按時去販賣水果。

　　進入四月下旬開始，水果就多了起來，枇杷櫻桃楊桃荔枝……不求掙錢，就圖自己吃個痛快。

　　沒想到不圖掙錢的時候反而掙錢還能多點，因為這時段的水果有的不適合長途運輸，有的不耐久放。而且從南方運到北方，如今的長途貨運速度根本就不行，運輸成本還極其高。

　　成本高，速度慢已經(jīng)是致命的問題，關鍵還有其他因素，安全方面的，不是疲勞駕駛啥的，就是人身和貨物安全的問題，前者很重要。

　　總之就是運輸不便，像荔枝楊桃這些水果，趙起武以前都沒見過。

　　包括他現(xiàn)在把東西運到京城賣，在蘭尾市這里，也依然沒有這些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