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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山有仙

登山三十

黃山有仙 月腰 2150 2020-07-07 22:40:05

  到底是做了虧心事,所以比起找他們的人,男人們更容易發(fā)現(xiàn)她。見同伴倒下引起了她的注意,男人們心虛了一下,立刻扶起死去的男人離開了,連他怎么突然死了也來不及在意。

  同伴問,“是報應(yīng)嗎?”

  “不知道,不過埋了我們就走吧?!?p>  “嗯?!?p>  他們把男人埋了,埋的時候在男人脖子后面發(fā)現(xiàn)了青色的斑跡,想來是蓑衣扎的,他們沒有在意。

  男人突然的死,凝結(jié)了悲傷,只留下沉默。

  不想他們一直沉默,梨溪摸了摸她和阿利的頭。

  她一愣,低下了頭,“對不起……”

  如果不是她,薛臉不會死。

  她可以說對不起嗎?

  但除了對不起她不知道說什么。

  梨溪搖頭,“不是你的錯,不用道歉?!?p>  她沉默著。

  梨溪又摸了摸她的頭,說,“你知道嗎?阿薛是薛的公子?!?p>  她抬起頭看向梨溪。

  梨溪說,“按理說王的孩子都會為官,但阿薛沒有,因為他沒有想做的事情。在登山之前,他一直一個人坐在院子里讀書,他說他會就這樣死去。我為了躲避追捕跳進(jìn)了他的院子然后認(rèn)識了他,他很奇怪吧,跟黃紋做朋友,不僅如此,他家還有一位挖掉黃紋的家生?!?p>  梨溪又想起了伯生,想起了那個清晨陽光的院子,院子里有他,有阿薛,“看到那位家生的時候,我決心來登山。聽聞我想建立一個黃紋可以就讀的庠序,他也想建立一個黃紋可以就讀的庠序,跟我一起來登山了。

  跟我一樣,他說很高興扶住了你,因為這是他想做的事情,所以讓你不要自責(zé)。

  比起自責(zé),他希望你和阿利可以連他的份一起走下去。

  所以我們一起走下去吧?!?p>  比起連薛臉的份一起走下去,她更希望薛臉可以跟他們一起走下去。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但最后她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

  梨溪就笑了。

  雨在水面泛起漣漪,一圈一圈直直傳到樹根。

  雨水沖刷著樹林,遠(yuǎn)遠(yuǎn)看去他們就像孤身站立在一個又一個小島上,世界只有雨和樹。

  休息了一會兒,人們又啟程了。

  男人突然的死,人們沒有在意。但以男人的死為契機(jī),路上又有人倒下了。

  一個,兩個,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找不到原因。

  人們都猜測是染了病。

  所以后來人們不再埋掉尸體了,怕染病。

  雨水淹沒了世界,也掩沒了尸體的味道,連妖魔都不會過來。

  樹海飛過的妖魔也變少了。

  雨已經(jīng)下了五天,水面從腳踝漲到了小腿,人們還沒有走出沼澤的森林。水面下路面依舊清澈,腳邊沒有實(shí)體的魚漸漸變多了。

  身后剛剛走過的森林有妖魔飛出,遮天蔽日。

  這么多天第一次看見。

  有人說,“是青褚?!?p>  青褚是一種青色的妖鳥,并沒有什么危害,所以人們沒有在意。

  現(xiàn)在也只有青褚會在下雨的時候出來了。

  也不知道還要下多久,雖然不會有妖魔襲擊,但長時間的雨也讓人們渴望晴天。而且下雨沒有柴火生火,身上都是濕冷的,他們懷念溫暖的火和干燥的腳底。因為長時間走在水里,腳都泡的發(fā)白起皺紋了。

  唉,也不知雨什么時候停。

  青褚飛走了,有人發(fā)現(xiàn)同伴臉上有一塊青斑,以為是哪里樹上蹭到的青苔,詢問,“你臉上怎么有一塊青斑,在哪里蹭到的?”

  同伴搖頭,“不知道。”然后問在哪。

  男人說,“左邊臉上。”

  “這里?”

  “不是,還要再上一點(diǎn)。啊,對對,就是那里。”

  那人就擦了一下,問,“擦掉了嗎?”

  同伴搖頭。

  奇怪啊。男人就又擦了一下,青斑不僅沒有擦掉,還暈染開來,隨著擦拭顏色越來越鮮綠,有血從鮮綠的地方流了出來。

  同伴驚恐的說,“別擦了!”

  男人就看向他,只見青斑已經(jīng)布滿了他的臉,連手背上都是,然后一點(diǎn)一點(diǎn)向外擴(kuò)大。

  啊。

  臉怎么好痛。

  手也好痛。

  男人發(fā)現(xiàn)了痛,然后不等他低頭去看,他就直直倒了下去,倒在了清澈水面,激起了陣陣漣漪。青斑不知何時爬上了他的后頸。

  樹上嘰嘰喳喳飛下幾只手掌大小的黑色的鳥。

  鳥兒落在男人的后頸開始啄食。

  同伴發(fā)出一聲驚叫坐倒在了地上。

  鳥兒看了過來,又低頭啄食起來,男人已經(jīng)丟下死去的同伴牽著馬跑遠(yuǎn)了。

  吃下男人染上青色肉的鳥兒,從翅膀下開始漸漸染上了青色。

  男人的驚恐讓人們發(fā)現(xiàn)沾上青斑就會死。

  聽聞?wù)瓷锨喟邥?,梨溪就時常看向自己的右手,這里不久前有過一塊青色的斑跡。

  伸手接雨的那天發(fā)現(xiàn)的,但第二天青斑就消失了,所以應(yīng)該不是一個東西。

  但他總是會看向自己的手。

  青斑不知從哪來,又什么時候會染上。

  人們變得驚恐。

  特別是同伴因為青斑死去的人更是驚恐,因為他們近距離接觸過青斑,他們不知道會不會傳染。

  但驚恐著人們一點(diǎn)預(yù)防的方法都沒有,還是陸陸續(xù)續(xù)有人死去。

  有的是在行走的途中突然死去的,有的是坐在樹下,有的是跟同伴正說著話的時候。

  沒有任何預(yù)兆的。

  第七天的時候,五百余人的隊伍只剩下了三百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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