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我很溫柔的(捉蟲)
會場內(nèi),剎那間鬼氣森森,巨大的鬼影包裹著柳少然。
那周邊的火焰似乎是懼怕鬼影,紛紛遠(yuǎn)避。
場外已經(jīng)下臺的徐氏姐妹,也在觀看這場比試。
“姐姐,這柳家的伏魔重劍召喚的是厲鬼么?不過厲鬼很難傷害修士吧……”徐玉璃看著場內(nèi)的形勢,忍不住問道。
“柳家的伏魔重劍我曾聽門內(nèi)師兄提過,不過有一點你搞錯了,這伏魔重劍召喚的不是厲鬼,而是鬼神。凡世間或者凡人多的地方多見這種鬼神,一般都是凡人中有大功德的人,時候被立為神像,享受凡人供奉,一段時間后就會凝聚成鬼神。嚴(yán)謹(jǐn)?shù)膩碚f,不能叫鬼,應(yīng)該叫靈才對。”比起徐玉衡,徐玉璃對柳家的了解要深些,本是為了怕比試中遇到柳家的人,特意收集的情報,誰能想到輸給了幻月宗的人。
想到這里,徐玉璃忍不住去瞟了眼擊敗自己的幻月宗弟子——諸葛冉。只見對方此時正拉著師妹,同她說話,徐玉璃看她,對方也有所察覺。于是順著視線看過去,發(fā)現(xiàn)是徐玉璃,瞥了一眼便又轉(zhuǎn)回頭繼續(xù)同師妹說話了。
“真是……目中無人。”徐玉璃感受到對手的輕視,但是也只能暗地里罵一句。
臺下暗潮涌動,臺上卻已經(jīng)是四處是崩裂開的石塊泥土,以柳少然為中心,迅速向張玉熙擴展。
不斷崩裂開來的土石,像是由內(nèi)向外綻開的花瓣,一步步將張玉熙逼到演舞臺的邊除。張玉熙悄悄回頭看去,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已經(jīng)退無可退。
“風(fēng)旋!”張玉熙重新拿起符紙施展符咒。
只見她被風(fēng)輕輕托起,沿著螺旋上行的軌跡,飄落到另一個地方重新站定。
被鬼影護(hù)著的柳少然見狀不屑道:“你不會真以為能躲過去吧!巖重……泥潮!”
話音剛落,只見剛剛還干燥的地面,慢慢變成泥沼灘,張玉熙感覺到自己再往下陷,想要掙脫卻發(fā)現(xiàn)這泥沼灘越掙脫越容易下陷。
一直沉穩(wěn)的張玉熙遇到這種情況也難免慌張,她想要使用土壁將自己從泥潭中托起來,但是卻發(fā)現(xiàn)符咒無法施展。
“喂喂,你就這點兒能力么?還以為會好玩兒一點兒呢……”剛剛狼狽的柳少然此刻游刃有余的慢慢走向張玉熙。
他繼續(xù)道:“我突然改注意了,要給你點厲害瞧瞧!巖重……護(hù)國鎧!明光劍!”
柳少然發(fā)布指令后,就見其身上覆蓋的鬼影亮起,巨大的身影逐步變小然后附著在柳少然身上以及巨劍之上,鬼影慢慢散去,柳少然身上浮現(xiàn)出一身輕鎧,他手中的重劍則變成了一把鋒利閃亮的普通大小的長劍。
柳少然仔細(xì)端詳著明光劍,對著張玉熙咧嘴一笑道:“明光現(xiàn)世,魍魎莫敵,今日就拿你試試這明光劍的威力吧,放心~我很溫柔的?!?p> 柳少然朝著張玉熙沖了上去,然后揮動長劍,之后就是明亮的劍障沖天而起,向著張玉熙的方向快速靠進(jìn)。
“玉熙師妹!”站在劉少君身邊的孟玄離見狀就要沖上臺去,無獨有偶,在場上坐著的長老和掌門,也在施展符箓想要救援張玉熙。
旁邊的柳少君看見孟玄離想要沖上去忙拉住他:“放心吧……沒事的。”
鋪天蓋地的劍光,像是最奪目的陽光,刺的在場的所有修士睜不開眼,包括站在臺上的張玉熙。她閉上眼,但是那光亮像是能照在她的神魂上,使得她不住的在光明中戰(zhàn)栗……
“防御……”張玉熙想要再補幾個防御符箓,但是符紙上紋路初現(xiàn),那耀眼的劍光眼看就要把她吞沒了。
張玉熙別過臉,身子縮成一團(tuán),但是等了良久身上也沒任何不適。她迷茫的睜開雙眼,就見自己身前有三道復(fù)雜的防御符箓,她向身后一看,發(fā)現(xiàn)幾位長老和自己的師傅掌門尋巖尊者都站了起來。
“巖重你搞什么?。槭裁疵鞴鈩ν蝗槐缐牧?!”少年的叫喊聲將玉熙的注意力拉回到少年身上。
一回頭,就看見柳少然身上的護(hù)國鎧還在身上,但是手里的明光劍卻像是風(fēng)化一般慢慢崩裂了。
緊接著一個溫和寬厚同之前厲鬼嘶吼聲完全不同的聲音響起。
“這么攻擊女孩子,太沒品了!”話音剛落,柳少然身上的護(hù)國鎧也被解除了。
柳少然顯然氣的不清,他看著手里恢復(fù)原狀的重劍道:“我是你們的契約者吧?我是假的吧!”
只見重劍上出現(xiàn)了一個鬼臉,嘆了口氣道:“你這樣日后是討不到媳婦的,小光棍~”鬼臉說完這話,便匿了。
“巖重!”柳少然高聲怒吼。
臺下的劉少君拍了拍身邊目瞪口呆的孟玄離道:“我都說了,沒事的?!?p> “你家這伏魔劍到底是……”孟玄離呢喃的問道。
柳少君摸了摸鼻子嘆道:“我們和鬼神不是上下級關(guān)系,是合作關(guān)系啊。說起來都是淚啊……”
柳少君說完,孟玄離感慨每個獨門秘術(shù)修煉都不易。
臺上,雖然最后柳少然沒有把技能使用出來,不過臺上的獨孤敖和掌門還是判他贏了。
“柳少俠不愧是名門之后,有你父親當(dāng)年之風(fēng)?。 豹毠掳叫χ洫劦?。
而其他人都知道獨孤敖同天泰劍柳唯風(fēng)不和,一時間竟聽不出來這究竟是夸還是貶。
柳少然贏了,心里卻是一肚子火,被獨孤敖陰陽怪氣的夸了一通后,心里的火更是上了一層。
面上一片冷漠,心里已經(jīng)把天衍宗上下罵了一遍了。
“贏了就行,你說對么弟弟?”柳少君上來拍了拍柳少然的肩膀,然后攬著他下了演武臺。
臺上的趙祈閣面無表情的宣布了排名,這指點展臺最終的獲勝者有兩人,男女各一人,綜合各項因素最后選出男女首席各一人。
男首席自然是柳少然,女首席是剛剛輸了的張玉熙。
“雖說張玉熙戰(zhàn)敗,但是她在這一戰(zhàn)中對符箓的運用。以及展現(xiàn)的強大符箓天賦,都值得在場所有觀靈術(shù)士學(xué)習(xí),綜合各項標(biāo)準(zhǔn),女修首席張玉熙勝出?!?p> 趙祈閣說完,臺下就像炸開了鍋,不少聽了大典之前風(fēng)聲的人都在討論,這張玉熙日后恐怕就是未來的尊者夫人了。
臺下的騷動自然也入了臺上掌門和三長老眼里,一個含笑不語,一個看著自己的愛徒的臉。
“安靜!你們吵吵嚷嚷還有一點兒名門大派的樣子么?誰告訴你們本次指點展臺的女修首席未來會是趙師侄的道侶?趙師侄在凡間已有一門親事,據(jù)我得知趙師侄的道侶此時也在天衍宗,你們這樣光明正大的討論人家的道侶人選不是咒人家死么!”
早已離開的徐長老,不知何時又回來了。背著手對著臺下八卦的弟子厲聲訓(xùn)斥道。
此言一出,臺下又炸了一次鍋。
道侶?
趙祈閣的凡世妻子是修真者?
本以為穩(wěn)妥的掌門尋巖尊者也是頗為驚異,甚至無法維持自己的笑面虎面具。
“徐長老,此話怎講?這指點展臺上為趙師弟選取道侶是大長老的意圖,在邀請各門各派時也有提及,現(xiàn)在又說此次演武勝利者不算?還有那趙師弟在俗世的妻子本是凡人,怎么突然成了修仙者?”
徐長老見掌門繃不住,心里也是暗爽一把。
“掌門師侄這是什么話,這趙師侄在凡間的妻子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得天地證道,恰逢機緣巧合又獲得了修真者的資質(zhì)。怎地到了你這里變成了無關(guān)緊要的存在?你是想要趙師侄被心魔所擾,無法精進(jìn)么?”
徐長老這一頂大帽子下來,徹底把掌門壓垮了。
“徐老五,你在我徒兒這結(jié)嬰大典上和掌門對峙就是有臉了?既然情況有變,之前的打算自然要重頭再議,先把賓客送走后,再同大長老商議!”獨孤敖見臺下其他門派弟子一臉看好戲的樣子,趕忙制止了徐長老的話頭,控制住了局面。
臺下的柳家兄弟也在看天衍宗的八卦。
“這趙祈閣我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羨慕他,還是同情他。說他運勢極佳吧……都成了元嬰修士了,還處處受門派制約;說他慘吧人家十三歲就成了元嬰修士?!绷偃豢恐约旱闹貏β朴频恼f道。
“不過是天衍宗內(nèi)門派系爭斗罷了,也是因為趙祈閣剛出關(guān)不明真相,倘若再過上兩年,你說那徐長老和掌門未必這么敢在他的結(jié)嬰大典上弄什么幺蛾子!終究還是太年輕啊~”柳少君感慨道。
“我說……你們兩個在我面前八卦我的師門好么?”旁邊被迫聽了一耳朵自己門派八卦的孟玄離無奈道。
柳少君聞言一笑道:“還以為孟道友已經(jīng)離開了,是我們兄弟唐突了!”
“沒事~師尊叫我送你們離開。走吧……二位!”孟玄離一抖折扇,展開一副山水圖,然后就見柳氏兄弟被吸納進(jìn)折扇中的山水畫內(nèi)。
柳氏兄弟一個錯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正置身于一片樹林中。
“哥,這哪兒???”柳少然一臉懵的問道。
柳少君仔細(xì)辨別周圍環(huán)境,確定位置后松了口氣。
“那孟玄離的折扇上的山水畫蘊含了傳送符箓,這應(yīng)該是天衍宗腳下?!绷倬卮鸬?。
柳少然聞言撇了撇嘴道:“請咱們的時候有多真誠,送咱們的時候就有多絕情!切~”
“喂喂……別在這兒說這話……”柳少君剛勸了一半兒,耳邊突然炸開孟玄離的聲音。
“知足吧小怪物……我很溫柔的。不過現(xiàn)在這個時候,再來鎮(zhèn)的客棧都打烊了,只能委屈你們留宿街頭了,祝二位返回柳家一路順風(fēng),恕孟某不遠(yuǎn)送了?!?p>